《那一剑的风情》第52章


女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希望杨铮胜,抑或是杨铮败,——江湖人,败就是死。她希望杨铮败,却不希望杨铮死。这是种什么心理?白色女人自己也不清楚。“现在杨铮几乎已是孤立了,接下去你要怎么做,”白色女人问。“接下来当然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狄青麟说:“我要让他的最后一道堤防崩溃,”“最后一道堤防?”白色女人问:“什么样的堤防,”“感情、亲情。”“感情,亲情。”“亲情当然就是他的女儿花舞语。”狄青麟凝视着白色女人,“感情当然就是他最心爱的一个人。”狄青麟眼中闪起一种得意、残酷的光芒。“我要送给他一样他最心爱女人身上的东西。”二病人感到最不方便、最困扰的事就是大小便,尤其是杨铮。他的腰部以下都用木板夹着,想动也动不了,更别说是转个身。幸好“传神医阁”不但是医术一流,服务也是一等一。像杨铮这样的大人物,都有专人服务。在床头靠墙壁上有一条绳子,绳子一直顺着墙壁沿伸出窗户,连接到“医阁人员休息室”,绳尾上绑着一个铃裆。如果病人须要服务时,只须拉拉病房内的绳头,绳子一拉动,休息室的铃铛就会响,一响就立刻会有人去替你服务了。杨铮刚刚拉过绳子,手还没有完全放下,就来了一位很甜的女孩。她进来后,先替杨铮理理床被,然后笑着问:“王爷,有”什么事?”“拜托你好吗,我一听见‘王爷’这两个字,病情就忽然加重了。“杨铮苦笑着说。”是的。“她的声音也很甜。”杨……杨大人。”“唉!换汤不换药。“杨铮叹了口气。”我姓杨,叫杨铮,铁铮铮的铮。”“是,杨铮。”“对。“她的眼睛也很甜,那甜甜的日光停留在杨铮的脸上。”什么事?”“我知道现在是晚上,而且已经入冬了,病人也不能吹风。“杨铮一副可怜兮兮样。”可是这屋里实在太闷了,能不能麻烦你,将窗子稍许开些?”“可以呀。“她连犹豫都没有,马上走过去将窗子扫”开,然后回头冲着杨铮笑。“这佯用”以吧,杨铮。”“太可以了。“杨铮笑了。”谢谢你。”“不客气。“她笑着走了,留下了满屋的甜甜余味。杨铮深深地吸口气,仿佛是在回味着那甜甜的余味,又仿佛在品尝着刚山窗外流进来的请新空气。”好,真是好味道。“杨铮闭起眼睛。”进来吧,我已经等了一天了。“静悄悄的,没有脚步声,没有敲门声,他怎么知道有人来?”吱呀“一声,门却开了。”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黑妞盐浆不但口味好,香味也是十足的,“杨铮笑着说。”原来爹已经闻到味道了。“花舞语拿着小提锅走近床边。”早上买完后,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所以到现在才来。”“没关系。“杨铮睁开眼睛看着她。”有来总比没来好。“要不要现在喝一碗?”“好。”杨铮望着她手上的小提锅,“这碗‘黑妞盐浆’的味道一定很特别。”杨铮最后“特别”两个字,仿佛也用很“特别”的声音说出。花舞语好像没有感觉到那两个字的“特别”声音,她很愉快地盛了一碗香味四溢的盐浆,递给杨铮。“要不要我喂您、”“我自己来。”杨铮说:“在床上已躺了七八天,再不动一动,骨头都生锈了。”杨铮仰起身子,半靠在床上,接过花舞语手中的盐浆,贪婪地闻了闻。“好,难怪她的生意特别好。”杨铮说:“每次去,她店里的七八张桌子,总是坐了十几个客人。”花舞语的眉睫仿佛动了动。杨铮没有看见,他只顾望着手中的盐浆。“趁热喝了,凉了就不好喝。”“好。”杨铮用汤匙搅了搅,然后舀了一汤匙,愉快地喝下去。看见他喝了一汤匙,花舞语竟然有了兴奋的友情,但随即又恢复正常,因为这时杨铮正好抬起头来。“舞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可以呀!什么事?”“我今天晚上的药还没有吃,你能不能帮我去拿。”杨铮说。“我这就去。”花舞语转身离去,临到门口又回身,笑着说:“盐浆要喝7日。”等你回来时,保证连一滴也不剩。“杨铮笑着回答。花舞语一走出房门,杨铮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了,他用一种很凝重的眼光盯着盐浆。残秋初冬的夜晚虽然寒冷:却有明月、繁星。杨铮腹部一用力,张口朝着窗外,射出一道水柱,竟是刚刚喝下的盐浆。他右手一挥,手中的碗,慢慢地飞出了窗外,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托着碗似的。窗外花丛深处,仿佛有一人影起身接住碗,将碗中盐浆倒掉,然后再将空碗送回。空碗飞回的速度比飘出时快多了,显见花丛中人影的功人比杨铮还要差些。杨铮刚一接住空碗,就听见敲门声。”进来。“花舞语一进门仿佛先瞄了瞄杨铮手上的碗,见到碗已空。才绽开笑容他说:“他们说,你晚上要是无法人睡,才吃药,否则就不必吃了。”“哦?”杨铮望望手中的碗。“今天喝了这么好喝的‘黑妞盐浆’想必一定很好睡。”刚说完话,杨铮突然伸个懒腰,眼中竟充满了睡意。“我怎么突然觉得很咽呢?”“大概是累了。”“嗯。”杨铮点点头。“昨晚上没睡好,早上又是一大早就被吵醒。”“那就早点休息。”花舞语帮他躺下,盖好被子,然后用一种很愉快的声音说:“明天还要不要我带什么东西来?”“明天……”杨铮的眼皮已垂下。“带些花儿来吧。”“好。”未到十五,月却已经很圆了,月光轻柔得如多情少女的手,轻抚在杨铮的脸上。从花舞语离去后,他一直沉睡着,连动都未曾动过一下。窗子还是开着,夜风带来了远山的气息,也带来了一条人影。纤弱的人影随风飘进窗内,一身漆黑的夜行衣,仿佛幽灵般地站在床前,她的目光也如月光般明亮,却带着杀气。杨铮的手突然动了动,黑衣人立即缩身紧靠墙壁而立,屏息看着他。杨铮睡梦中仿佛感觉到有点寒意,他刚刚手动了动,只不过是将手伸进被子里,人仿佛根本未曾醒过,更不要说是知道有人进来,而且是带着杀气。黑衣人轻轻地吐了口气,慢慢地再次走近床边,双眼满布杀机地凝望杨铮。她的手已扬起,,目光下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手上有着一把短剑。一把带有红色剑穗的女人佩剑。剑锋上闪着青青的光芒,就仿佛传说中妖魔鬼怪眼中的光芒一样。夜风寒冷,剑气更寒。寒如冰,寒如黑衣人眸中的那股杀气。剑刃破空,“休”的一响,短剑已穿破被子,刺入杨铮的身体。“笃”。短剑刺中身体,竟然发出这种声音。这种声音竟然就像暗器射中木头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再看杨铮,他竟然已睁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黑衣人,他的脸上一点也没有中剑痛苦的表情。黑衣人双眉一皱,欲拔剑时,杨铮忽然开口:“慢一点拔,小心弄坏了我的被子。”杨铮伸手帮黑衣人将剑拔出。拔出的剑锋上,竟然没有血迹,黑衣人惊愣地看着杨铮。“你刚才刺的部位,是我腹部的‘山麻穴’。”杨铮说:“此穴如果被刺中,就宛如一剑刺人心脏一样,会立即死亡对不对?”“难道你已学会了‘天转地换移穴大法’?”黑衣人问。“我是想学会这种功夫,可惜我一直找不到这本秘籍。”“我刚刚那一剑——”“正是我的‘山麻穴’。”黑衣人眼中突然露出一种很惊讶、很奇怪的神情。“被刺中了‘山麻穴’为什么没有死?”杨铮笑着说:“你感到不解是不是?”黑衣人点了点头,目光直盯着被子上的那个剑洞。“感到奇怪的事,你不会去查个明白?”杨铮说:“掀开被子看,不就明白了。”黑衣人伸出手,又缩了回来,仿佛怕被子里有条毒蛇,她退后了一步,用剑尖挑起了被子。被子一掀开,黑衣人就愣住了。杨铮胸口以下竟然不见了。被子掀开后,黑衣人只看见床上放着一根木头,而杨铮的腹部和腿都不见了。怎么可能呢?人的下半身怎么会不见呢?没有下半身,人怎么可能还活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杨铮突然大笑了。“亲眼看见未必都是真的。”杨铮说:“这个道理,想必你应该知道?”“可是你的……你的下半身?”黑衣人的声音仿佛有点抖。“有些事情只看表面是不够的。”杨铮说:“就像现在你只看上面,当然会害怕。”杨铮伸手指指床下。“你为什么不蹲下来,看看床下面、呢?”看。当然要看。不看的话,她以后的每一个晚上恐怕都会睡不着,就算睡着了,半夜都会吓醒,都会被恶梦吓醒。———种只有上半身妖魔的恶梦。没看之前,她是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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