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传奇》第72章


海难递被唐甜一轮数落,涨红了脸,心里却难堪。他乎生无大恶,只是稍好色了一些,在西域一带憋久了,被唐甜甜言蜜语所吸引,便到中原来,又因唐甜貌美甜蜜,被她柔腻言语诱得神魂颠倒,也是有的事。只是他一见唐方,一颗心就倾了过去,不属于他自己了,却也定了下来,侍唐方真心诚意,倒是给唐甜旧事重提地这么一说,只觉自己正所谓“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更愧自己以前有千般不是,万般恶劣。
唐方却道:“甜儿,海兄定力是弱了些,但不失为一位好汉子,你诱他在先,又讽讥他于后,实是不该。”
海难递只觉脑中心里,轰地一声,好像血液一齐冲上来,唐方这几句替他解围的话,说得他又感动又羞愧又赦耻。
唐甜冷笑道:“说来说去,错都是在我了?”
唐方一笑道:“那也不见得,这世间上,痴痴错错,总会有人说。”
唐甜也甜笑问:“但我愿意人说我好,讨厌听人说我坏话。你说该怎么办?”
唐方淡谈地道:“一个人若听人评语活着,就无快乐可言了。”
唐甜故作忧郁地道:“但我又喜欢听人这么说我……”秦歌衫瞧不惯她说话作状,低骂了一声:“装腔作态,无聊至极。”唐甜不去理她,径自说下去:“我倒有一法。”
唐方笑笑,不去理她。唐甜道:“趁公子襄、方觉闲未知生死……我先把说我坏话的人:尽皆杀了,岂不是好?”这句话她说来如柔情密语,其实听来让人惊心动魄。
原来她逼方觉闲与公子襄一决生死,又遣使萧七送挑战书,自然对决斗时间地点,知晓得一清二楚,这次她来,便为瞧“两虎相斗,两败俱伤”之局,不意遇上唐方等,而海难递身负重伤,难以动手,唐方又显然穴道受制,自己估量形势,大是有利,便萌杀机。先以“雨雾”,暗算了公子襄座下四名门生,只剩下秦歌衫便不足畏,至于疯玩老人,也算自己一路人马,可谓占尽了优势上风,故此她才现身。
唐方冷笑道:“要人不说自己不好,原有千方百计,杀人灭口,却是最愚蠢不过的事。”
唐甜脸色一变,却忽然一笑,道:“你看我,”唐方看看,只见她笑得很甜,也没感觉出什么来,唐甜盈盈笑道:“我终于有了酒涡,你难道没看出来?”
唐方看去,果见唐甜两颊酒涡深深,就她记忆中唐甜小时候是没有酒涡的,徽觉讶异,随而却有一种心生畏怖的寒意涌上心头。
只听唐甜说:“我小时候,看见你笑,便有酒涡在脸上,我只恨自己没长出一对酒涡儿来……所以天天用筷子戳刺,也戳不出酒涡,拿三千她们那几张脸来试,也不生效……”唐方想到唐门中儿个婢仆无缘无故长出一脸麻皮,似被戳,但当时相询,她们都眼有惧色,不敢说穿,原来唐甜竟然狠得下手!唐方心中便觉一阵惊然。
唐甜甜咪咪地笑道:“后来我研究了出来,酒涡是人脸肌肉接衔处有了松弛的隙缝,才会酿出酒涡……所以我日日夜夜,都绷紧了脸上‘观谬’、‘地仓’‘巨谬’等穴,而放松腮部肌肤……你看,我最近长了两个酒涡,跟你一般美丽,跟你一般迷人,比你更讨人喜欢了……”唐甜笑得花枝乱颤,目光散乱,又一剑笑容道:“可见人是可以被取代的。”她一字一句他说:“我一定取代得了你。”
她一说完了这句话,人就像风中的一朵红花,“吹”了出去,在极端柔美中,对唐方下了七道杀手。
秦歌衫一直在等着她的出手,唐甜一出手,她立刻出手。
她在唐甜背后下了五道杀手。
但在刹那之间,唐甜的七道杀手,忽然变了,变得不是对唐方,而是对秦歌衫下的,就像本来就预算到秦歌衫会中途拦截一般。
两人一接之下,秦歌衫顿现下风,飞退。
她退的原因有三:一,她在五对七招中已发觉,唐甜武功只在她之上,不在她之下,她只好以退为进,卸开唐甜主力;二,她对自己轻功最有信心,希望以轻身功夫与之周旋;三,远离穴道被封的唐方,以免她受伤害。
但是她这般心思,唐甜焉看不出来?她并不追赶,一出手,又是向唐方身上招呼。
秦歌衫伯唐方受伤,急忙赶了过来,全力急攻,唐甜似也不想杀唐方,收掌转战歌衫。这一来,秦歌杉再也不敢稍有疏离,而她的轻功也无从发挥,不消片刻,便处劣势。
唐方瞧得大急,只觉众人都为了她受到折磨创伤,叫道:“歌衫,快点走,快走……”但这时唐甜呼地一掌向她天灵盖拍了下来!
歌衫急煞,回掌架住唐甜向唐方的一击,这一下是绕身过来险险接住,腰身暴露在唐甜另二只手下,她武功原本就逊于唐甜,当下腰身“胞盲穴”一麻,浑身无力,让唐甜一脚踢倒。
唐甜怒笑道:“还不是让我拿下了!”只听闻哼一声,那边海难递奋起力战,疯玩老人想在唐甜面前戴罪立功,先缠住了她,海难递因重伤未愈,力不从心,便终于让疯玩老人点倒制住。
唐甜见公子襄手下尽废,唐方、歌衫、海难递尽为自己等人所擒,心中高兴,无可形容,哈的一声,一拍双手,双眼发出一种明亮至极的光彩来,向身后垂手而立的甄厉庆、江伤阳、疯玩老人道:“你们看,我是不是打倒了唐方,取代了唐方?哈……”
忽听“哈!哈!哈”三声,远远传来。这三声如三声鼓击,众人听在耳里,犹如心房被碰、碰、碰撞了三下。
紧接三声大笑之后,一人阴阳怪气地道:“你笑什么,萧大哥走了七年,剩下我们,和尚,还不如大哭一场的好!”
说罢,有人道:“好,哭就哭。”又听“哇、哇、哇”哭了三声,这人功力更高,如雷鸣三响,直震得疯玩老人脸黄,江伤阳脸青,甄厉庆脸紫,唐甜也白了脸,疾道:“快,将他们移入屋……”
江伤阳、疯玩老人和甄厉庆等知道来人内力已到了非同小可的境界,而且语态之中,跟萧秋水还是旧识,怎容他们见着唐方?三人行动极快,一人抓住一个掠入另一座未蹋的木屋里,轻轻掩上了门。
三人掠入屋内,屏住了呼吸,又点了唐方、海难递、秦歌衫身上穴道,忽听一人道:“哇!这里死这么多人!”声音响起,只隔了一道木板,江伤阳、甄厉庆、疯玩老人等吓了一大跳!原来来人在瞬息间,已到了木屋之前,只因毫无脚步之声,若不是开口说话,众人都不知有人逼近了。
只听那语音是女子之声,声音甚为响亮,江伤阳等均感纳闷,武林之中,何时出了武功如此犀利的女子?正犹豫间,有人道:“怎么死了一地的人?”
另一人道:“才不过几个,哪里算是一地,夸张!”
先头那人反问:“天有几个?”
第二人顿了顿,道:“头上青天,当然只有一个,难道还有假冒的不成?”
原先那人又问:“地有几个?”
第二人又怔了怔,答:“一个呀!”
第一人骂道:“我是说死了一地的人,又没说一地死了很多人,地的的确确只有一个,我哪点说错了?”
第二人被这样一问,倒愣住了.忿忿回骂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嘛!”第一人哈哈笑道:“你才吹毛求疵!”又听一个女音劝道:“你讲不过他,要是小邱在,就跟屁王旗鼓相当,你呀,光黑,嘴巴可不行罗!”第二人甚为不服,气呼呼道:“哼,哼,嘿,嘿!”忽听一人念道:“阿弥陀佛,你***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哼哼卿卿!”
众人听这一群人胡言乱语,心中大奇,又听这人先念佛谒,又骂粗话,更感稀罕。这时只听一人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吸得甚长,从两人相骂第一句起已开始吸气,吸至此居然不吐气;反而又再深深一吸,即时有另一个说话极急疾的女音道:“喂喂,洪华你可别再吸气大哭了、刚才三声震得我好不舒服!”那人便不再吸气。在屋里众人倒是悄悄舒了一口气。
江伤阳、甄厉庆、疯玩老人面面相觑,不知来者何人,但细唐甜一定在外躲了起来,颇为放心,但又伯万一屋里唐方,给这干人发现,以这些人说话内力充沛,自己等万万非其所敖,不觉担心了起来,想到此处,江伤阳是负责抓唐方进来的,连忙悄悄将唐方放到地上,自己心里志愿,稍为算了一下,连同那相骂者二人,大笑大哭者二人,说话一响亮一急速二人,以及一个念佛的人,总共来了七个人。
听这七个人说话,真气充沛,内息悠长,却不知是何人,不禁自板缝向外看了看,瞥见全场,高高矮矮,男男女女,黑黑白白,肥肥瘦瘦,不只七人,一共站了八个人!
他这一看出去,立即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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