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花》第53章


,才叹了口气,才开口:“吴正行若是会去当和尚,天下的人只怕全都要去做和尚了。”她又说:“更何况他如果真要去做和尚,也不可能是心无逼的。”“为什么?”“因为心无未人度时的俗家名字,就叫吴婉玲。”心无师太说。“吴婉玲?”藏花说:“她是吴正行的……”“妹妹。”心无师太说:“吴正行的嫡亲妹妹。”事情仿佛已一层一层的在拨开了,可是越拨开,藏花的心就越凉,因为她已隐隐约约的发现这件事一定是件很不好玩的险谋。吴正行明明被逼着剃光了头当和尚,现在又为什么头发长得好好的?下午无心庵里明明已没有香火客,没有尼姑,只有一群剃光了头的和尚,现在她们为什么说今天整天都在无心庵内?下午明明看见是心无师太在逼吴正行的,现在却发现心无师太竟是吴正行的嫡亲妹妹。这些事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险谋呢?藏花显然还没有想到,因为她的脸上还是充满了惊疑、不信的神情。任飘伶虽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看他的表情,他仿佛已知道这件事的阴谋了,他的脸上竟充满了忧色和一丝恐惧。他忧的是什么?他恐惧的又是什么?
第八章不好玩的阴谋 
一暴风雨竟不知在何时已停了,天空已出现了雨后的繁星,闪烁如心无师太的双眼。“吴总镖头下午就已和我在一起了。”心无师太一字一字的说:“因为心无师太已失踪了一天一夜,我找吴总镖头来商量,就是为了心无的事。”心无既已失踪了,又怎能在这里出现呢?吴正行从下午就和心无师太在一起,又怎能在这里让心无逼着做和尚呢?“施主口口声声说下午见过心无,那么请问施主,心无师太现在人呢?”心无师太说。“那尼姑已死了。”藏花叹了气。心无师太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但忽然间,“砰”的一声,她站着的青石板竟己陷下两个脚痕。看见这种情形,每个人都不禁在暗中倒抽了口凉气,再也没有人敢大声吭一下,过了很久,才又听到心无师太的声音。“她死在哪里?”任飘伶正想阻止藏花说出。藏花己“二百五”的往后面的那扇门里指了指。任飘伶见状,一口气还未叹出,心无师太已横空掠起。衣袂带风声“猎猎”作响,大殿内数十人的衣襟都被心无师太飞掠的劲风带起,有的人甚至连帽子都已被吹走。藏花忍不住偷偷瞄了任飘伶一眼,只见他脸色很沉重,额头上似乎有汗珠在闪烁。再看那扇门,已见心无师太抱着心无走出,她虽然在尽力控制着自己,但目光中却已充满了悲愤之色。吴正行一看见心无师太抱着心无走出,立即上前,等看清楚心无已死了,脸上马上露出愤怒之意:“是谁杀了她?”藏花还没有回答,就已看见心无师太双眼如电般射向她,人也忽然就已到了藏花的面前,一字一字的说:“女施主尊性?”“我叫藏花。”心无师太静静的看了藏花两眼,目光突然转到任飘伶身上:“这位施主呢?”“在下任飘伶。”“是不是任性的任?”“正是。”心无师太慢慢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将心无放下,然后她的脸上突然的一根根青筋盘蛇般突起,但她的声音依旧是很沉稳,“好,好武功。”心无师太一字字的说:“好身手,果然名不虚传。”“这尼姑不是他杀的。”藏花立即大声说:“你莫要弄错人了。”“不是他杀的,是你杀的?”“怎么会是我,我进去的时候,她早已死了。”藏花说。“讲到哪里去?”“就是刚刚你进去的那间屋子。”“那时任施主已在屋子里?”“不在。”藏花说:“他是后来才进去的,刚进去没多久。”“那间屋子是无心庵‘闭过屋’,别无通路,任大侠若是刚进去的,贫尼为什么都没有看见?”心无师太缓缓的说。“他不是从这进去的。”“贫尼刚才己说得很明白了,那屋子别无通路。”“他是……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藏花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很难令人相信,所以立刻又解释。“今天下午我们来的时候,这心无师太还没有死,正跟我们说话,突然间就掉到地道去了。”藏花说:“大殿上除了吴正行之外,还有一大堆的和尚。”“然后呢?”“大殿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就慢慢的找寻地道入口,这时那扇门忽然开了,我进去一看下才发觉心无师太已死在里面,我想出来时,门己从外面锁住了。”藏花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发现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在看着她。每个人都好像想笑,却又不敢笑。心无师太依旧目中全无笑意:“施主是今天下午到无心庵的?”“那时还未到黄昏。”藏花说:“距离现在最多也只有两个半时辰。”“有人。”“是不是这些人?”心无师太指了指殿上的人。“不是,是一屋和尚。”藏花说:“吴总镖头也在其中。”吴正行实在忍不住笑了笑:“在下从未做过和尚,人人都可以证明。”“有没有人能够替女施主证明,唯一最好的证明当然是心无师太,可是她却已死了。”另外一个当然就是吴正行,可是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会当过和尚呢。“女施主所说的那一屋子和尚呢?”那一屋子和尚是可以替藏花证明,可是到哪里去找那些和尚呢?“都走了。”“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他们走了之后,大殿上还有没有别的人?”心无师太问。“没有。”藏花叹了口气:“一个也没有。”这句话说完,藏花就已发现站在一旁的那些香火客已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心无师太目光四游:“各位施主今天下午在何处?”“就在这里。”“当然是在大殿上香”“我虽不在大殿上,可是我在膳房吃斋。”几十个人纷纷抢着说,心无师太等他们说完了之后,又问:“各位是几时来的?”“下午来的。”“早上我就来了。”心无师太突然看向一旁的尼姑们:“各位下午有没有离开过?”“没有。”“从你们进庵后,有没有离开过本庵一天?”“没有。”“他们都在说谎。”藏花气得简直要发疯了:“今天下午这大殿上明明没有人,这……这些人连一个都不在。”心无师太冷冷的看着藏花,冷冷的对她说:“这里六七十位施主都在说谎,只有你没有说谎?”心无师太沉声又问:“你可知道尼姑是谁?”“是心无师太,是吴正行的妹妹。”“也是无心庵的下一代主持。”心无师太说:“也是我最得意的门下。”藏花一直很急,一直很气,一直都在暴跳如雷,可是听了心无师太的这句话后,她也静了下来了。因为她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意从骨髓深处发出来,就好像在寒夜里突然被人一脚踢入已将结冰的寒潭里。这里是无心庵也好,是无心庙也好,吴正行是和尚也好,不是和尚也好,这都已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但若杀了无心庵的尼姑,杀了江湖中最得人望的侠尼心无师太的最得意门下,那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藏花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完全是一件早已计算好的阴谋。这阴谋非但一点都不好玩,而且可怕,而且真的要人命。她和任飘伶显然已被套入这要命的阴谋里,要想脱身,只怕比死都还要困难。藏花这才第一次真正了解到,被人冤枉是件可怕的事。二大殿上每个人都还在看着藏花,眼色却已和刚才不一样了。刚才大家最多只不过将她当做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子,说些疯疯癫癫的话,还觉得她很可笑,但现在大家看着她的时候,简直就好像是在看个死人似的。大殿上气氛死而沉闷,藏花忽然大声叫:“我为什么要说谎?”“你当然要说谎,无论谁杀了心无师太的得意弟子,都绝对不会承认的。”“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藏花嘶声的说。大殿上有的人已在悄悄往后退,就好像藏花身上带有什么瘟疫,生怕自己太靠近她会被沾上。藏花突然冲上前,揪住一个人的衣襟:“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今天根本不在这里。”“今天下午我若不在这里,无心庵怎么会多出了五百两银子的香钱。”。这人脸色虽然己发白,却还是一口咬定。心无师太可真沉得住气,在这种时候,她居然闭起眼睛,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她居然像是在替心无师太的七魂念起经来。她当然不必着急。——死人本就跑不了的。藏花见众人不理她,又冲回心无师大面前,大声说:“我再说一句,我跟心无师太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杀她?”心无师太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因为心无已入了‘无泪’。”无泪?什么是无泪?“她入了无泪,所以我就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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