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第13章


“去吧!那个女孩就囚在四层。”
夜祭冷冷的说完就松开了陶之温暖的小手。
陶之心里一片空白,抬头看看天上的飘雪,稳了稳心神,迈着机械的步子朝塔里走去。
坐在塔堂椅子上等着的灼印,看到走进来的陶之,他楞了一下。
“是夜祭让你来的?”
“是。”
陶之轻声开口回答。
灼印心里好奇,开口继续问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不知道。”
陶之老实的开口低声应着。
灼印看着那个有些慌乱有些茫然的小娃娃,挥手让人带他上去。
幽暗的室内,四壁上挂满了各种冰冷的刑具,若仔细观看依稀还有暗黑的血迹。囚室中中间老旧的刑桩上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陶之看了一眼身后紧紧关上的铸铁大门,这才怯着步子走到那女子身前。
被捆绑结实的女孩显然没有料到,被派来审问自己的竟是一个漂亮到让人眨不了眼睛的小娃娃。这么好看的孩子,他到底是谁?他来做什么?忽然,女子有些不知所以。
陶之看着那个清秀的女孩,小心的轻声开口。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听着那个瓷娃娃温润的声音,一时间失了神,竟然老实的开口回答。
“秀梨。”
陶之看着那个满脸纯洁的女孩,难过的低下了头,懦声呢喃起来。
“秀梨姐姐,你长的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要伤害大哥呢?”
女孩看着满身萦绕着浓浓哀伤的小娃娃,顿顿开口。
“我,我,不怪我。是文来他自找的,他自甘堕落入了邪教。是他错在先,都是他的错!”
陶之猛然抬头,满眼的责怪和哀怨,看着那个少女,轻轻开口。
“秀梨姐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大哥他挨了一百火龙鞭,三个月都下不了床。你知不知道,他身上的那些疤有多可怕,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看。”
听着小娃娃口中的话,女孩捶下头去,终是落了泪。
由落泪渐渐转变为轻轻的抽泣。
陶之又走近了几步,睁着大眼睛仰头看着那个哭泣的女孩,柔声开口。
“秀梨姐姐,你知道错了么?”
女孩流着泪茫然的摇着头,满对眼前的孩子她有些不知所措。
陶之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从身后抽出了别在腰上的鞭子,淡淡开口。
“秀梨姐姐你可不乖呀!明明做错了还不认错。陶之不得不惩罚你了。”
说完,他雪白纤瘦的小手就抓起鞭子,狠很的在旁边的墙壁上甩了一下。
脆响声惊醒了那个还在独自抽泣的女孩,她看着面前像初雪一样洁净莹白的小娃娃,看着他持鞭的手上骨节突起,心里就泛起阵阵凉意。
呆在塔底的众徒,在寂静中听到上面突然传来的那激荡刺耳的声响,心里都感到一阵恶寒。他们万万是想像不出那个水娃娃一样晶莹的孩子,是如何鞭打犯人的。
紧接着就是一声接一声的鞭响和女孩不断的凄惨哀号,很久之后鞭子声才停下来。
灼印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红衣男子。
男子赶忙供身颤声开口。
“整整一百鞭。”
灼印满面萧然的点了点头,没做声。
陶之卷起鞭子重新收回腰间,这才抬头看着那个已经意识蒙胧的女孩,轻声问道。
“秀梨姐姐,你知道错了么?”
女孩缓缓的抬起布满血痕的脸,满眼恐惧的看着那个小娃娃依然洁净如水的眸子,颤抖着点头。
“我错了,我错了……”
陶之听到她认错,仿佛一下子释然了,关切的看着女孩身上的伤痕。
“秀梨姐姐,很疼吧?”
女孩哭着不停的点头。
陶之满脸怜惜的看着那女孩的脸,轻声开口。
“可是,陶之都还没有用火龙鞭呢!大哥挨的那一百鞭子,可是比姐姐你挨的这一百鞭子,要疼上千倍万倍。”
听到这话,女孩脸上的泪瞬间滞住,充满恐惧的眼睛盯着那张耀眼面庞,瞳孔急速收缩,片刻便垂下了那颗面目模糊的脑袋。
陶之看都不再看那女孩一眼,转身,开门,下楼,径直走出了定魄塔的大门。
他走到夜祭面前,安然的微笑着拉起那只冰凉的大手,两人踏着厚厚的白雪,缓步离开了。
这个阴郁的黑色妖魔又复会了往日的悄无声息,仿佛从没有咆哮过一样。但这样的雪野,这样不同寻常的宁静,更显骇人。
“塔主,那个女孩已经惊吓气绝了。”
灼印听着手下人的来报,迷着深邃的眼睛看着那个大雪中渐行渐远的玲珑身影,心里一阵惊悸的萧瑟。
——
又是烛火摇曳的空旷殿堂,夜祭和乌云都耐心的等着灼印开口。
许久,灼印才冷声说道。
“死了,吓死的。”
夜祭惊愕的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来。
乌云的嘴角却溢出一抹淡淡的笑,但不却也不似单纯,仿佛其中还隐匿着些什么。
“这些日子四宫的消息来的很频繁,他们好像都已经进入角色了。”
“是啊!想不到这么快。那叛逃的余孽再不出一年便可彻底清了。”
夜祭也开口。
灼印却皱眉,摇了摇头,低低道。
“怕是没那么简单。外胁易灭内鬼难除。”
夜祭转头看他,这个深沉的家伙果然不像看上去那么粗糙。
乌云也笑了,看着灼印,幽幽道。
“难并不是不能,对么?”
灼印被他的笑容弄的一楞。夜祭伸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也露出了笑容。
这样的夜晚,这样性情各异的三个奇男子,却又这般默契的神情,也可以堪称世间罕见之景了。
第二十话 家
年后,满十二岁的秦好也开始跟着两个哥哥经常下山去出任务,他们都是为了白冥教的安危而在以命相拨搏。往往一去就是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回来呆不了几天就又要离开。
很多时候,锁魂堂里就只陶之一个人随着师傅练功,其余时间他也闲置的不得了。
初春午后,陶之百无聊赖的溜达到着定魄塔前的樱桃树下。
风声起,树叶沙沙。这样细碎而繁乱的声响似是对春愁哀怨的诉说。
陶之仰起小脑袋,看着那满树可怜的小青果子,心里突然有些委屈。
“还要再等一个月。”
陶之回头,就看见了很久未见的灼印。他还是那身暗红的功杉,眉目凛然,神色萧杀,不似这春日的欣欣向荣。
“什么还要等一个月?”
陶之望着他,莫名开口问道。
灼印走到陶之旁边,低头看见那双闪现哀怨光碎的眸子,他不禁伸出大手来摸了摸陶之的头。
“还要再等一个月,樱桃才会成熟。”
“哦。”
陶之了然,低低的应了一声,眼光不经意的扫过那坐屹立如冥的高塔。
那一瞬间,陶之心事隐约郁郁寡欢的表情被灼印尽收眼底。
“今天不用练功么?”
“不用的,夜祭说休息一下午。”
灼印心中了然,想必夜祭也一定看出了这个小人儿心事很重。
陶之看着发呆的灼印,轻声开口。
“灼印,你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很无聊?”
灼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还是回去练功好了。”
陶之满脸迷茫的溜达着走出了灼印的视线。
这时候,一直隐在塔中的夜祭才走了出来,看着那抹消瘦而略显落寞的身影心里有些空空的嗡响。
“很让人心疼。不是么?”
夜祭听着灼印的话,心里干涩,没有开口。
——
陶之扶着那副高大的雕花木门的门框,边往烛火摇曳的门里探着脑袋,边轻声开口。
“乌云?”
“进来。”
听到乌云那温和庸懒的声音,陶之才放下心来迈步走了进去。
穿过纱帘,来到乌云的宽榻前,陶之才停下了步子。
乌云看着满脸愁云郁雨的陶之,温笑着拍了拍软榻,开口。
“上来。”
陶之乖顺的脱掉鞋子,爬到榻上,盘起腿坐在了乌云对面。
乌云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怨娃娃。他们说,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笑过了。他们说,他的饭量也变小了。他们说,常常看到他郁郁寡欢的在池塘边发呆。他们说,他不说话的时候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他们。似乎都很在意他呢!
可是他们也都清楚,这个孩子,只是属于乌云的。永远属于乌云一个人的之儿。
在乌云温润蓝眸的注视下,陶之窘的不得不怯声开口。
“上次那个好看的姐姐呢?”
“回家去了。”
乌云依旧满面笑容的望着陶之,淡淡开口回答。
“她还可以回家。真好。”
陶之满脸羡慕的轻叹了一声,满心的哀怨悄悄流露出来。
乌云看的心涩,伸手把那小人儿拉到怀里,温润开口。
“之儿,我的好孩子。有乌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有乌云在的地方就是之儿的家。”
陶之轻声呢喃了一遍那句话,眼泪就扑簌而落,湿了乌云的胸口,也湿了他的心。
“之儿,我们来玩猜字游戏好不好?”
陶之抹了一把眼睛,抬起头用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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