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第74章


怀有孽种,这时一看没有,一下呈一边倒的趋势,纷纷高喊,愤怒无赖陷害无辜,赞扬翠羽是个烈女,而衙门也不可能不受之影响,最后判定无赖诬告,重责五十大板,情郎逃过责罚,富商保住名誉,后来甚至给死去的翠羽立了个祠,享受后人香火。
那么小沐的意思很明确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横竖是死,只要处理得当,完全可以不伤害云舒与其家人,这句话真如醍醐灌顶,是青离先前没想到的,仿佛突然卸了心头一块大石,一下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也知道七爷不愿意瞒骗喜欢的人。”小沐接着道,“可有时也是不得已吧,你现在这样子,又何尝不是瞒着他呢?”
这又是句一针见血的话,青离不知如何作答,可心里竟有些莫名地快活起来。
说不定……她也有那一点点点点机会,争取一下吧?
她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的,不会这样就轻易地能跟云舒在一起的,可她是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啊,就像有时想买东西,那一时就是多少钱都想买,甚至顾不上下月是不是有米下锅。
小沐聪明地收住了,因为现在青离心里很乱,就是多说,她也听不进去,于是换了话题道,“此次七爷前来,与我愿还是照例井水不犯河水。”
“自然,我绝不插手你的事。”青离答道,“不见我没一句问你‘客人’是谁么?”
这时,远处传来踉踉跄跄的步伐声,大约是酒后如厕之人,青离小沐忙伏低身体,也不敢再逗留,前后偷溜回席上不提——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天翔起身让青离进座,殷勤问道。
“更衣之所不太好找。”青离随口支吾,她怕人生疑,特地还比小沐晚回来一会儿,把时间错开。
这时,宴会已经上到餐后的甜羹了。
甜羹与其它主菜不同,是每人一碗的,随着上菜侍女娇柔地报出“请用银丝燕窝莲子羹”,一个景泰蓝的带耳小碗被放在青离面前,汤汁收得恰到好处,均匀不腻,上头撒了细碎的椰丝,香气扑鼻。
出于礼貌,自然是等上首教主先尝用,谁知圣女从面具的口处才送入半勺,便放下来,淡淡道,“今儿厨子是新来的吧?”
一旁左右使都是一愣,然后又齐道,“教主,可有什么不对?”
“不是大事,只是甜了。”
天翔云舒对看一眼,甜羹不该是甜的么?
后来他们知道,韦昭圣女有消渴症,不能食糖,每次宴会,她的饭后羹汤都是单独做的。
“教主常常教导我们节俭为本,凡泼米洒面,皆为身后积罪孽,何况这是名贵的上品燕窝,弟子愿为教主饮此羹,不使其为奢费之罪源。”右使苗依借这机会,忙近前一步进言道。
“还是右丫头为本座想。”内容是赞许,声音却依旧淡淡地。
苗依不无得意地向苗娜看去一眼,后者却并无反应。
于是苗依将面纱掀起一条小缝,很优雅地喝完了一小碗汤,不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弄脏任何地方,大约是习惯了的缘故。
众人稍加客套,也纷纷让美味落肚,少不得还要说些赞美的场面话。
正热闹间,却看苗依突然双手拼命卡着脖子倒下去,脸色变得惨白,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然而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在地上滚了片刻,喷出一口鲜血。
“她死了。”左使苗娜上来探了下鼻息,不无惊慌地说道。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
八十四章 不插手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唐'李商隐《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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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诸人慌乱一阵,毕竟都还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很快镇定有序下来,细检尸首。
不必去请什么仵作前来,教中本来就有不少用毒高手。检验结果,苗依面白唇青,口吐鲜血,中的正是一种“甘如饴”之毒,这毒取自一种植物汁液,顾名思义,有浓厚的甜味。
不出意料地,在刚才右使替教主饮下的汤碗中,检出残毒。
西护法禀告了他的发现,并不无蛇足地说明了一句,毒药以无色无味为最上,因为不容易被发现,而这种“甘如饴”因其甜味浓郁,并不被经常使用,但若下在甜羹里,却是很好的掩饰。
“这么说,是有人想加害本座?可怜右丫头是替本座死的?”圣女的声音也略略激动起来,道。
还未曾有人答话,一个圆头圆脑的厨子已经被从外头扭进来,嘴里却不住大喊着,“教主,冤枉啊,小人一家全仗教主活命,怎敢做这天打雷劈的事!”
“你们押他来做什么?”韦昭圣女环视一下,正坐如钟,道,“他是多少年的老厨子了,忠心暂且不说,起码也该知道,放了甜的,本座不会吃。”
厨子叩头如捣蒜,连称“教主圣明”,四周人等也有赞同之色。
然后青离发现,目光突然都落在自己三人身上,因为这里不知圣女不能食糖的人,应该只有是他们这些外来者了。
好在大家毕竟并不确认,因为他们初来乍到,无怨无仇,没有动机,而圣女似乎也没注意到这点,反向他们致歉,说第一次宴会就让贵客遭逢如此凶险不吉之事,过意不去,必将严查凶手,严惩不贷云云。
青离表面哼哼哈哈,心里暗暗埋怨,小沐做事不能机灵点么,听说到这里至少半个月了,连圣女的饮食习惯也搞不清楚?——
“教主平日可有什么仇怨?”南护法的别居里,云舒向他们的委托人问道。
“教主在位二十年,广施德政,四周苗民,都当作神明一样敬拜,哪里会有什么仇人。”郑忠一张红脸涨得更红了,道。
“世伯说左使意图谋篡,难道不是说她想杀教主?”天翔道。
“那倒不是,老夫是听说她想对右使下手,这也是谋篡哪!”郑忠叹道,“三年前那事,举教哗然,教主已经大病了一场,曾想退位,我等苦劝,才勉强留住了,老夫实在是怕那一幕重演,伤了教本,动荡了人心!”
“三年前,对了,不是说一个左使失踪么?世伯请细说一下,那会不会就是教主的仇人?”,云舒道。
郑忠沉吟一下,有些隐讳,可想到云舒所言有理,终于还是大致说了出来,“三年前,左右使分别叫斯容、斯梦,二人是韦昭圣女登位之日,从民间千挑万选出来的,入教之时,只有八九岁,经教主精心栽培,不出十年,文治武功,已是名满江湖。尤其是斯梦,不止武功略胜一筹,其性情沉稳果决,颇有大将之风,我等下臣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皆说我教振兴有望。”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老夫还记得,那是个行晨参的日子,我等几名护法于早上到近月峰下参祭,却只见教主满身是血,抱住当时的右使斯梦,蹒跚着走下来。”
“圣女说,她年纪大了,那晚,她召集容梦二人,在近月峰上,准备宣布继承人选。没想到,当宣布出是右使继位时,斯容突然发了狂,大叫什么斯梦不配,竟然出了手,斯梦猝不及防,被一剑穿心而死。教主盛怒,打落斯容于崖下。”
“然而,随后检视,崖下虽有血迹,却无尸首,教众在方圆几里内寻找,也没找到叛贼的下落。”
“圣女因此事闭关半月,痛悔自己教诲无方,听说连退位书都写了,是我等苦劝,教中逢此大变,教主更要振作精神,栽培出两位足以托付的弟子来,不负教众所望。”
“因此,才选出苗娜苗依来,可惜这两个,别说武功行事……”郑忠叹口气,“十四五岁选上来,心思活泛……那侍奉神君的心……”
护法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还好云舒及时补上冷场,皱眉问道,“那如今会不会是斯容回来报复?”
“不会的。”郑忠摇头道,“圣女功力极深,挨她盛怒一掌,经络断者十之七八,能保住小命已是万分侥幸,别想保住武功,斯容那叛贼就算没死,谅她也不敢回来报仇。”
“所以,会不会是她雇用刺客?刺客是外来的,因此才不知道教主不能食甜?”
“这么说……”郑忠方才的坚定态度有所动摇,想了想,道,“这倒不无可能,江湖上这两年不是传一个‘不恕’传得甚凶么?”
“小侄却有个想法。”天翔一旁插话,眉头挑了挑,笑道,“这事会不会是苗娜干的?她明知圣女不能吃甜,又料定苗依会见缝插针地巴结,故意下了甜味毒药?”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郑忠红脸放出光来,“贤侄这想法出众得很。若是这般,不用说苗娜那丫头是早有这个心的!”
青离听了,心下思量一番,先前她确信事情是小沐做的,而现在这解释似乎也可以说通。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多半否定了这想法,第一,苗娜中途不曾离席,在席上也没碰到汤碗,好像并没有合适机会下毒;第二,如果是苗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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