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又见飞刀》第17章


是一间宽阔华丽的大厅,除了韩峻和李环之外,大厅还有九个人。九个人虽然都静坐不动,李坏也不认得他们,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都不是寻常的人。他们的气度和神情,已经足够表现出他们的身份。在这么样九个人的监视之下,韩峻怎么敢妄动。个瘦削矮小,着紫抱悬玉带的老人,馒馒地战了起来。6我知道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可是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的名字。”这个气度高雅的老人说“我姓徐,字坚白号青石。”他的声音亲切而温和,就是刚才在黑暗小说话的那一个人。李坏当然知道他。徐家和李家是世交,青石老人和曼青先生,在少年时就换过了金兰帖子。只不过他禀承家训走的是正统的路子,秀才而举人,由举人面进士然后点为翰林,人清苑,到如今已是官居一品。以他的身份,怎么会卷入这件事的漩涡?青石老人好像已经看出他心里的疑惑。“我们这次出面,都是为了你来澄清这件事的,因为我们都是令尊的朋友。”青石老人说:“令尊相信你绝不是一个会为了钱财而去犯罪的人我们也相信他的看法。”所以他和另外八位气度同样高雅的老人,同时笑了笑。“所以我们这些久巳不问世事的老头子,这次才会挺身面出。”青石老人说“现在事情的真象终于己水落石出,现在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个做父亲的人,对儿子的关切,永远不是做儿子的所能了解的。”他拍了拍李坏的肩“你实在应该以能够做你父亲的儿子为荣。”李坏没有开口。他只怕他一开口,眼中的热泪,就会忍不住夺眶而出。“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青石老人说“有一位姓方的姑娘,本来想见你最后一面的,我也答应了她,可是后来她自己又改变了主相见真如不见。可可,可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只希望你明白,我也是情不由己。“现在,你在我们这一方面的事情已经全部了结了。对我们来说,你已经是个完全自由的人了。”青石老人道:“以后你应该做,想去做些什么事,都完全由你自己来决定。”瑞雪。六这种可以冷得死人的大雪,居然也常常会被某些人当作吉兆。因为他们看不见雪中的冻骨,也听不见孩子们在酷寒中挨饿的哀号。可是瑞雪是不是真的能兆丰年呢?大概是,春雪初溶,当然对灌溉有利。灌溉使土地肥沃,在肥沃的土地上,收成总是好的。宝剑有双峰,每件事都有正反两面。只可惜能同时看到正反两面的人,却很少。昨夜的积雪,一片片被风欧落风是从西北欧来,风声如呼哨.可是李坏听不见。因为李坏心里还有几句话在回荡,别的声音全都听不见了。个做父亲的人,对儿子的关切,永远是儿子想象不到的。你应该以做你父亲的儿子为荣。从今以后,你已经是一个自由人,应该怎么做,要去做什么,都由你自己去决定.
第五部 月光如雪 月光如血 
一这间屋子是在闹市中,是在闹市中的一个小楼上。住在这个城市里面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小楼上有这么一户人家,一间屋子。更没有人知道,这个小楼上,这户人家中,住的是谁?小楼的底层,本来是家绸缎庄。傲生意真的是公公道道,童叟无欺。所以这家绸缎庆忽然倒闭。绸缎庄的上层,住的是个镖客和他年轻的妻子,听说这位镖客只不过是一家大镖局里面的资深的趟子手而已,但却很得镖头们的信任,所以在家的时候很少。所以他中轻的妻子在三、四个月前忽然就失踪了,听说是跟对面一家饭馆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计跑了。再上面的一层本来是堆放绸缎布匹用的,根本没有人住。可是近月来,隔壁左右晚上如果有睡不着的人.偶面会听到一阵初生婴儿的啼哭声。——那上面难道也有人搬去住吗?那户人家是什么人呢7有些好奇的人,忍不住想上去瞧瞧。可是绸缎庄的大门上,已经贴上了官府的封条。小楼的最上层,本来有三间屋子。最大的一间堆放绸缎布匹,还有一间是伙计们的住处。绸缎庄的老掌柜夫妻俩勤俭刻苦,就住在另外一间。可是现在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变成了一片自,白得一坐不染。从这个小楼上的后窗看出去,刚好可以看到三代探花,李府的后李府后院中,也有一座小楼。在多年来,灯火久已黯谈的李家后院中,只有这座小楼是灯光经常通夜不灭的。久居在这里的人,大多都知道这座小楼就是昔中小李探花的读书处。小李探花离家后,这座小楼就变成了他早日恋人林诗音的闺房。而现在,却是李家第三代主人曼青老先生养病的地方。这里本来是一条陋巷,因为小李探花的盛名所致,好奇的人纷纷进来瞻仰,所以才渐惭热闹了起来。飞刀去,人亦去,名仍在。所以这地方也渐渐—天比一天热闹,只不过近中来已渐渐有了疲态。所以这家绸缎匠才会倒闭。在这么样一个地区,在一家已经倒闭了的绸缎庆的小楼上,为什么忽然会有一家人特地搬来?而且把这个小楼上的三间小屋,布置得像一个用冰雪造成的小小宫殿一样?屋子里一片雪白,雪白的墙,雪白的顶,用洁白如雪的纯丝所织成的床恢,地上铺满了雪白色的银狐皮毛,甚至连妆台上的梳具都是银白色的。每当雪白的纱罩中灯光亮起时,这屋子里的光线就会柔和如月此刻窗外无月,只有一个穿一身雪白柔丝长袍的妇人,独坐在白纱灯下。她的脸色在灯光映照下,看起来仿佛远比那苍白的纱罩更无血色。刚才邻室中还仿佛有要婴的哭声,可是现在已经听不见了。又过了很久,门外才有人轻轻呼唤。“小姐。”一个也穿着一件雪白长袍,却梳着一条漆黑大辨子的小姑娘,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小姐。”这个小姑娘说:弟弟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好,所以我才进来看看小姐。”“看我?”小姐的声音很冷“你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小姑娘的眼中充满悲戚,可是同情却更甚于悲戚“小姐,我知道你一直都有心事,可是这几个月来你的心事又比以前更重得多了,你为什么这样子呢?为什么要这么样折磨目己T”小姑娘总是多愁善感的,她这位小姐的多愁善感却似乎更重。窗子开着,窗外除了冷风寒星之外,什么都没有。可是过了一阵予之后,黑暗中忽然响起了连中爆竹声,连串接着一连串的爆竹声。忽然之间,这一阵阵的爆竹声,仿佛已响彻了大地。这位满坏忧郁伤感的小姐,本来仿沸一直都已投入一个悲惨而又关闭的旧梦,这时候才被忽然惊醒。忽然问她身边这个梳大辫子的小姑娘。“小星,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放鞭炮?”“今天已经是正月初六了是接财神的日子。”小星说“今天晚上家家户户都在接财神,我们呢?”小姐凝视着窗外的黑暗,震耳的爆竹声,她好像已完全听不见,过了很久她才谈淡地说,“我们要接的不是财神。”“那是财神,是什么神?”小星努力在她的脸上装出很愉快的笑容“是不是月神?是不是那位刀如月光的月神?”这位白衣如雪月的小姐,忽然间站起来,走到窗口,面对着黑暗的苍穹。“不错,我是想接月神。因为在某一些古老的传说中,月的意思就是死。”她说:“太阳是生,月是死。”窗外无月。可是在不远处,又仿佛很遥远处的座小楼上,仿佛仍然有灯光在闪烁。“我相信此时此刻,在那一边那一座小楼的灯光下,也有个人在等待着月与死。”她的声音冷淡而无情:“因为今夜距离今年元夜十五,已经只剩下九天了。”就在这时候,临时中忽然又有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了过来。第二章这座小楼已经非常陈旧。曾经住在这座小楼上的人,都已经因为他们的寂寞哀伤,或者是因为他的义气和傲气而离开了。此刻已经留在小楼上的人,也己身心交瘁,寂寞得随时随地都恨不得快点死了的好。他还没有死,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死。他还没有死.只不过因为他是李家的子孙。他可以死,却不能让李家的尊荣死在他的手里。—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寂寞有时候远比死更痛苦得多。他曾经听过,他一位非常有智慧的朋友告诉他,一句至今他才深信不疑的话。—这个世界上最可恨的事就是寂寞。个人在幸福的时候,有家庭,有事业,有子女,有朋友,有健康的时候。当他的妻子带他的孩子回娘家的时候,当他的事业有休闲的时候,当他不愿意去找他的朋友,而宁可一个人闲暇独处的时候。他拿一酒在杯中摇荡的声音。“寂寞真是一种享受。第三章小星也在遥望着对面小楼上面的灯光,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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