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第201章


知他是一个大驼龙。方才被我韩贤弟用子母阴魂绦将他棚上,现了原形,本来打算要杀他,有魔师爷的姑爷来讲情,把他放了。”浪游仙长李妙清说:“就是了,我可听说济颠和尚可不好惹,我倒没见过。”韩棋说:“我哪时拿住他,叫你瞧瞧。”正说着话,就听正南上一高喊嚷:“好一群杂毛老道,我和尚来了!瞧瞧你们有什么刀山油锅。”大众一看,是一个穷和尚。罗汉爷早把三光闭住,一溜歪斜,酒醉疯癫,脚步跄狂,由山口往前够奔。邵华风说:“韩贤弟,你看济颠僧来了。要没有你们二位在这里,我等瞧瞧就得跑,其利害无比。”韩棋哈哈一笑,说:“我去拿他。”浪游仙长李妙清一看和尚是肉体凡夫,说:“邵大哥,这就是济颠呀?”邵华风就:“就是他。”李妙清说:“谅其丐僧,何必你等众位拿他?我也不是说句大话,不用你们,我略施小术就可以把他拿住。不费吹灰之力,易如反掌,叫你们众位瞧瞧我的法力。”邵华风说:“李大哥既能拿他那更好了。”浪游仙长李妙清自己也是艺高人胆大,本来老道也真有点法术,立刻往前够奔,伸手拉出宝剑一点指,说:“来者你就是济颠僧么?’湘尚说:“然也,正是,你来打算怎么样?”李妙清说:“我听说你无故欺负三清教的人,跟我等做对,今天我看你有多大的能为?你可认识山人?”济公说:“我认识你是杂毛老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李妙清说;“山人我姓李,叫李妙清,道号人称浪游仙长,我乃是藏珍坞的观主山人。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善晓过去未来之事,善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搬山移海,五行变化,有摘星换斗之能,拘鬼遣神之法。仰面知天文,俯察知地理,伴变化,观气色;排兵布阵,斗引埋伏,样样精通。你要知道我的利害,趁此认罪服输,跪倒给山人碰头,叫我三声祖师爷。山人出家人以慈悲为门,善念为本,有一分好生之德,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我当时将你拿住,你悔之晚矣”和尚哈哈一笑,说:“好孽畜!你体要说此朗朗狂言大话。大概你也不知道我和尚老爷有多大的来历,今天你跪倒给我磕头,叫我三声祖师爷祖宗尖,我也不能饶你。”李妙清一听,气往上冲,伸手由兜囊掏出一宗法宝,名日“打仙砖”,祭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这砖能大能小,起在半悬空,照和尚头顶压下来,如同泰山一般。和尚哈哈一笑,口念六字真言:“奄嘛呢叭迷哞!奄,赦令赫!”立刻打仙砖现了一道黄光,坠落于地。和尚说:“这就是你的宝贝呀?这不行,我和尚老爷不怕。你还有好的没有了?”李妙清一听,气往上冲,说:“好颠僧!竟敢破我的法术?待我再来拿你!”一伸手由兜囊掏出捆仙索,祭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随风而长,照和尚锁来。和尚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捆仙索也坠落于地。李妙清一看就愣了,旁边神术士韩棋微然一笑,说:“济颠僧虽是凡夫俗子,倒有点来历,你们拿不了他。”就伸手拿出子母阴魂绦,赶奔上前,说:“李道兄闪开了。”立刻李妙清一闪身躲开了,韩棋说;“济颠,这是你自来找死,休怨我来拿你。”说着话把子母阴魂绦一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济公如何敌挡,且看下回分解。
第210回 卦炉佛法炼韩棋 决生辰佳人逢匪棍
话说神术土韩棋把子母明魂绦祭起,口中念念有词,说:“子母阴魂绦一根,阴阳二气紧绕身。练成左道先天数,罗汉金仙俱被擒。”立刻金光一片,照和尚奔去,就听济公口中直嚷:“了不得!快救人哪!”展眼之际,把和尚捆倒在地。众妖道一见,鼓掌大笑。神术土韩棋说:“众位你等可曾看见了?我只打算济颠有多大的能为,原来就是这样,闻名不如见面。邵大哥,我已把他拿住,任凭你等自便罢。”邵华风说:“把他杀了就得了。”这个说:“杀了岂不便宜他?还是把他剐了。”那个说:“把他开膛摘心。”这个说:“把他剥皮。”大众乱嚷。韩棋说:“众位的主意不好,要依我把他搭到里面去,搁在香池子里一烧,火化金身倒不错。”众人说:“倒也好。”韩棋说:“济颠,这是自来找死,体怨我意狠心毒。”和尚说:“你当真要烧我?”韩棋说;“这还是假的?”说着话,吩咐手下人将和尚搭着,来到里面,就捺在香池子里。韩棋当时说话,和尚口中还答应。立刻搬了许多的柴草,往香池子一堆,将和尚压在底下,点起火来,展眼之际,烈焰腾空。大众闻着腥臭之气,烧得难闻,众老道眼见济公和尚烧了,一个个欢喜非常。邵华风说:“众位今天把济颠和尚一烧死,我从此没有人可怕了。众位助我一膀之力,够奔常州府报仇雪恨。将和尚一害了,你我从此海阔天空,哪个敢惹?”话言末了,就听外面哈哈一笑:“好孽畜!要烧我和尚,哪里能够?”大众睁眼一看,见济公由外面一溜歪斜往里走。子母阴魂绦在和尚手中拿着。众人再一看,神术土韩棋没有了。众老道一干群贼吓的连魂都没有了,拨头就跑。出了藏珍坞庙后门,邓连芳说:“众位咱们够奔万花山圣教堂去,给八魔师爷送信,给韩棋贤弟报仇。”大众群贼直奔,并不答言,只顾逃跑,恐怕和尚追上。群贼四散奔逃,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恨不能助生双翅,飞上天去。和尚走出庙门,偶然打了一个冷战,罗汉爷一按灵光,早知觉明白,口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说不管,我和尚焉有不管之理?真是一事不了,又接一事。”说着话,连忙往前行走。罗汉爷有未到先知之能,算出来此时雷鸣、陈亮有难。书中交代:怎么一段事?原本陈亮家中有叔叔婶婶,有一个妹子名叫玉梅,他叔父名叫陈广泰,本是一位忠厚人。陈亮总不在家的时候多,他家里并不指陈亮做绿林的买卖度日。先前陈广泰只打算陈亮在绿林,非为好事,寻花买柳,后来才知道陈亮行快仗义,偷富济贫。虽然这样,总是在绿林为贼,陈广泰也劝不改他。家里又有房屋,又有铺子,在陈家堡总算是财主。陈广泰整六十岁,家里做生日,在村口外高搭戏台、看台唱戏,这天许多亲友都来给陈广泰祝寿,妇女都到了看台上看戏。自然玉梅姑娘也得陪着张罗,应酬亲友,也在看台上坐着看戏。本来,玉梅小姐今年二十二岁,长得花容月貌,称得起眉舒柳叶,唇绽樱桃,杏眼含情,香腮带笑,蓉花面,杏蕊腮,瑶池仙子、月殿嫦娥不过如此。这位姑娘素常养得最娇,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叔婶长大成人,也就叫爹娘,陈广泰爱如掌上明珠一般。天生来的聪明伶俐,知三从,晓四德,明七贞,懂九烈,多读圣贤书,广览烈女文,直到现今,尚未说定婆家,皆因高不成,低不就。做官为宦的人家,又攀配不起,小户人家,陈广泰又不肯给。素常姑娘无事,并不出大门,今天陪亲友听戏,在看台上坐着。台下男男女女,本村的人来瞧看热闹,拥挤不动。偏巧内中有一个泥腿,也在这里看热闹,人家都往戏台上瞧,这小子目不转睛,只看台上瞧着姑娘。在本地有一个皮员外,他当初本是破落户出身,姓皮名绪昌。他家中有一个妹子,长得有几分姿色,时常勾引本处的少年、浪荡公子常来住宿,名为暗娟。皮绪昌装作不知道,在外面还充好人,回家来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有钱就使,他也不问哪来的。偏巧活该地发财,在本处有一位金公子,上辈做过一任知府,家里有钱,就把他妹子半买半娶弄了家去,给了皮绪昌几千银子。皮绪昌居然就闹起来了,他也买了房子,也使奴唤婢,他妻子就是大奶奶了,他有一个儿子叫皮老虎,众人皆以大爷呼之。后来金公子他正夫人死了,就把他妹妹扶了正,居然当家过日子,俱归她经手料理。皮绪景更得了倚靠,他妹子就把娘家供用足了。皮绪昌有了钱,一富遮三丑,众人就以员外称呼。他也好交友,眼皮也宽,勿论哪等人,他都认识,三教九流俱跟他有来往。他也走动衙门,书班皂隶都跟他交朋友。在本地时常倚势利欺压人,他儿子皮老虎结交了些本地的泥腿,在外面寻花买柳,抢夺良家妇女,无所不为。有几个人捧着皮老虎,跟他有交情的,一个姓游名手,一个姓郝名闲,一个姓车名丹,一个姓管名世宽。这些人都是无业的游民,在外面净讲究帮嫖凑赌,替买着吃,狐假虎威。每逢皮老虎一出来,总有十个八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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