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密探》第6章


“肖副门主,他……陆陆续续提拔了各堂堂主、香主,后来又有几次更换调动,总之……唉,当年和掌门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大多还是普通弟子,有的已离去,再说他们也并不在乎这些名位的东西。后来肖副门主见我行事刚正,不存私心,才提拔我从香主到堂主的。”
谢雨诗试探道:“那你也肖副门主一手提拔的,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法正梁正色道:“为掌门还是副门主办事,都是为飞仙办事,不分彼此。”
“这么说来,也真可以察觉所谓的变化了。门规森严并不一定是坏事,但如果弄得人心惶惶,下不敢言,失去了人心又如何在江湖立足?”
法正梁忙道:“掌门,话不能这么说。现下天下三分,飞仙不得不卷入乱世之中……”
“乱世?”谢雨诗奇怪道:“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吗?”
法正梁叹息,心想:“看来掌门的失忆症颇为严重啊。”又道:“自从三年以前拓亲王发动政变,朝廷的势力分为皇上、拓亲王、皇太后三股政权,这天下可就不再太平了……”
谢雨诗道:“又是三年以前?”
法正梁不明白:“如何?”
“三年以前肖副门主接手帮派事务,而我无暇顾及,恐怕你所说的江湖大事,就是这个政变?”
法正梁犹豫道:“这……属下从来没有想过,或许有所联系,也可能事有凑巧。”
“那你继续说说政变的事情。”
“政变之后,皇上还是留守北京城,拓亲王退至临海;而皇太后的兵力较弱,一直逃到开封,不过靠着一帮神秘组织击败了追击的皇龙军团。”
听到皇龙军团,谢雨诗想起了子棋就是军团其中的一个教头。
“那是什么神秘组织?竟然能击退皇龙军团?”
“江湖传闻,就是昨天闯入我派的光明邪教。”
“嗯。”谢雨诗沉吟了一会儿,道:“这就是天下三分了吧?那我们飞仙瞎起什么哄?”
“自从天下三分之后,连年征战,搞得民不聊生。地方势力也渐渐兴起,我派也只是随着潮流,征纳士兵,以防万一。”
“哈哈!”谢雨诗觉得好笑:“征兵?看来南楼一带就是飞仙所看中的根据地了吧?”
“可以这么说吧。蜀山派仍在云南、川地活动,天山雪原派的势力已渗入西安城,飞仙若不采取行动,只能是他人口中之食了。”
谢雨诗叹道:“想不到江湖人士一提到权力也是群起而抢之。”
“话虽如此……我们只是看不过朝廷自相残杀,惊扰百姓,而不顾外族的侵略;组织地方势力,也可以说是替天行道,待时机一成熟,便……”
“唉……”谢雨诗接话道:“自立为王,世代富贵?却不知这王位,又归谁呢?”
“这……”法正梁不敢答话,背心已开始出冷汗。
正当此时,一名弟子前来报讯,说是副门主有请。
“那好。”谢雨诗道:“今天先说这么多吧。”
法正梁道:“掌门请自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八、火焰刺青
谢雨诗闲着无事,打算在天心殿里到处转转。飞仙弟子一见到他都恭敬行礼,不过擦身而过之后都议论纷纷,有褒有贬,似乎都不相信眼前这个高飞是真正的高飞。谢雨诗回头一望,飞仙弟子们皆吓得快步而去。
谢雨诗心想:“我以前在飞仙剑派总该有几个朋友吧?为什么没有一个来找我?像法正梁,要主动去找他他才说出一些事情来。看来我在飞仙的朋友要么是怕死,要么就是受到了肖德桂的要挟。”
又走了几步,忽然间天空乌云密布,而远处的天却是晴空万里。此刻刚过申正,离夜晚尚有一、两个时辰。“要下雨了吗?”谢雨诗正如此想着,片刻间,玉女峰已经笼罩在黑暗之下,周围空气燥热不凡,谢雨诗心脏的跳动也加快了。
不详之兆。
飞仙剑派的紧急钟声再次响起,亦有弟子前来通知谢雨诗到大殿集合。谢雨诗不放心晓萍,先去了自己的房间,却不见她的踪影。他感觉周围温度仍然持续上升,知道事态严重,也只有先到大殿再说。
整个天心殿已是黑茫茫一片。
蜡烛根本点不着,因为已经化成了蜡水;油灯也不行,因为已经蒸发枯尽。
谢雨诗还没踏进天心大殿的门口,“唰、唰、唰”几把利剑已经出鞘,只听见肖德桂道:“这个假掌门果然是邪教中人,给我拿下!”
飞仙弟子得令,数十把剑从四面八方向谢雨诗刺来,原来他的身后已有埋伏,此时前有劲敌,后无退路。谢雨诗来不及拔剑,连鞘一起使出剑招,竟然也是削铁如泥。
“嗖!”肖德桂打出暗器。
谢雨诗趁着手持断剑的弟子迟疑之间,拔出冰神剑,反手一拨,那暗器反而朝肖德桂飞去;他退后几步,用剑柄击晕了封锁后路的弟子,正要全身而退,“嗖!”,这次是三枚暗器同时而来。
打下暗器并不费力,可是错过了这逃出封锁的一瞬间,谢雨诗再次被飞仙弟子围住。
就在此刻,墙外飞进来一名女子,正是晓萍;她手持一对峨嵋刺,出招毫不留情,一直杀到了谢雨诗跟前。有了一个人并肩作战,谢雨诗总算开心了一些。
晓萍厉声道:“肖德桂!你竟然以下犯上,可知是飞仙剑派最大的戒条!”
肖德桂笑道:“你难道没长眼睛吗?他根本不是真正的高掌门!是邪教派来的!这‘烨噩噬天阵’就是证据!”
谢雨诗奇怪道:“烨噩噬天阵?”
晓萍道:“是邪教的阵法。”又对肖德桂道:“你就不怕我师父来日找上门来吗?”
肖德桂道:“哼!你勾搭邪教中人,就算是峨嵋祖师还魂来此,人人亦能诛之!”
此时分秒必争,谢雨诗也不多说话了,他感觉全身越来越热,黑暗之中也只见到一点点敌人的人影而已,要冲出天心殿的重围,还有这邪阵,真是难上加难!
谢雨诗果断道:“突围!”
两人极有默契地一攻一守,每逢差点儿突破时,总被肖德桂的暗器阻挠,功亏一篑。
谢雨诗一边出剑一边问:“韶华,这是什么剑阵啊?”
晓萍假意讽刺道:“这可是你自作自受了!这是你自创的‘十八星宿阵’。要破此阵,必须先破阵外主持剑阵的第十九颗星宿。”
肖德桂大叫道:“想破十八星宿阵,先问过我手中‘铁流星’!”说着分别射出三枚暗器打向二人。
谢雨诗扬声道:“肖德桂,你我此时应当同心协力,先破解邪教的阵法!如此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肖德桂手中依然暗器不停,道:“杀了你,这邪阵自破!”
两人逐渐感觉体力不支,谢雨诗大病初愈,晓萍内伤未好,出招已见缓慢之相。而飞仙弟子一个接着一个上,实行车轮战术,再加上极其严密的阵法,二人就算不被杀死,也会虚脱力竭而亡。
肖德桂趁势追击,道:“廖严刚、卢毅,你们上!”
飞剑、飞雪两位堂主一加入剑阵,谢雨诗二人更处下风。此时晓萍内伤发作,吐出一口鲜血,谢雨诗连忙保护,便形成了一人敌十八星宿的局面。
飞剑堂主廖严刚能当上堂主之位,剑法绝不是浪得虚名。谢雨诗眼看他的剑就要削断自己的双脚,而两颗“铁流星”也朝其双眼飞来,晓萍更是无力再战,靠在谢雨诗的后背,勉强接得几招,谢雨诗心想:“他们的招式皆非致命一击,只叫我残废了,好告诉他们南郊树林的地图。”这一念头只是电光火石,谢雨诗举剑先挡暗器,右手划了一个圆圈格走廖严刚攻其下盘的一剑。
肖德桂见再不破邪阵,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狠下心,也就顾不得什么地图了,道:“杀!”
两位堂主一听杀令,招式大变,快而狠,已不是飞仙剑法。谢雨诗二人看似更加危险,其实由危转安。廖严刚和卢丁的狠辣剑招打乱了十八星宿的剑阵,其他十六名弟子纷纷被剑气挤出两丈开外。居然形成了二对二的局势。
肖德桂似乎察觉到了二人的弱点,嘴角一笑,几颗铁流星飞速打向晓萍。
“小心!”谢雨诗用剑气护在晓萍身前,谁知其中一颗铁流星暗藏玄机,被剑气剥去了外壳,内胆依然朝谢雨诗飞来!
谁也躲不开这颗恶毒的流星暗器,况且谢雨诗的面前还有两个使剑的高手。
“啊!”谢雨诗左肩受伤。虽然身上已有七、八处剑伤,但这次铁流星的伤是最严重的,也似乎注定了他要败了。
廖严刚和卢丁双剑又至,分指谢雨诗和晓萍两人。晓萍面对着剑光,不如说是面对着死亡,她流了一滴泪,也许是三十年来的第一滴泪,她哭,并不是因为贪恋凡尘,而是觉得死得不值。
即使是死,也要有所价值,无缘无故地死了,相对于一个人放的屁,又有什么区别!?
谢雨诗很默契,想到的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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