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寒光剑》第21章


提摩达多却大笑道:“好,你这个少年人真有胆量,三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问我。好吧,你听清楚了!”随手一指屋角的一支烛光……
御林军总管这座大厦,布置得非常华丽,四角有四根中空的玻璃圆柱,圆柱内各点着一支牛油巨烛,烛影摇办,从玻璃罩里泛出光辉,甚为别致。提摩达多指着东南角的玻璃柱内的烛光说道:“你冒犯了总管大人,我在此间作客,不能不管。不过,你既有胆量与我比试,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顿了一顿,说道:“我就以这支烛光为限,若在烛光熄灭以前,你给击败——那没说的,我只好将你交给总管大人处置。若在烛光已熄,我尚未能将你击倒,那么,这里的事,我撒手不管!”
这支巨烛已烧了大半,看来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烧完。桂华生心中好气,叫道:“好,就是这样,来吧!”他以为提摩达多小觑于他,岂知提摩达多已是对他十分重规,只因见他刚才露出了几手非凡的武功,这才以半支烛光为限,在提摩达多心中,时限已是放得极宽了。
提摩达多笑道:“好,那么请你站稳了!”谈笑之间,漫不经意的忽地发出一掌,桂华生已经拔剑出销,却故意舍剑不用,一面施展“千斤坠”的功夫,双脚牢牢钉在地上,一,面运力左掌,以大力金刚手硬接他的掌力。岂知桂华生稍为轻敌,几乎在一招之内,就被提摩达多击倒。
桂华生掌大将发未发,陡然间但觉一股极大的潜力排山倒海而至,桂华生大喝一声,一掌平推,发出了九成真力,但听得“波”的一声,狂台怒卷,原来是两股掌力相遇,激起烈风,站得稍近的武士被掌风推得摇摇蔽晃,纷纷走避。
桂华生暗叫一声“不好!”胸口如给铁一击,立足不牢,就要跌倒,急忙施展绝顶轻功,千空飞起二丈多高,手挽构梁,掌风呼的一声,从他脚下台过。提摩达多得意之极,砾砾怪笑,大踏步向前,仰首朝天,同着横梁,又发一掌!
一掌发出,惊叫之声四起,原来这根构梁,竟给他的事方震断了,哗叫声中,桂华生一个“细胸巧翻云”,疾掠而下,长剑一招“倒卷天河”。凌空刺击,登时酒下了千百点寒光,把提摩达多的身形罩住。
提摩达多也是轻敌太急,想不到桂华生的宝剑厉害之极,剥光激汤之下,但听得嗤嗤之声响,就好像一个大皮球给许多利针所刺一样,原来是他掌力所汤起的气流给宝剑反击之力迫散,提摩达多也吃了一惊,条然间剥光暴长,桂华生的剑招从“倒卷天河”变为“后界射日”,剑光过处,别的一声,将提摩达多的长发削去一络。
提摩达多大怒,有拿向外疾拍,左拳却向内一招,桂华生正使到“星海浮搓”的一招,从“倒卷天河”至“星海浮搓”,这连环三招乃是桂华生以“达摩剑法”,合了白衣少女所创的“冰川剑法”之后,妙悟出来约二招极利害的招数,这一招剑尖斜斜上刺,正自使得得心应手,眼见提摩达多无法可避,荞然间忽觉极大的潜力,左右齐来,互相牵引,桂华生顿然好像身处在一个极为湍急的漩涡中心,身不由主的被推磨得团团乱转。
幸而桂华生在喜马拉雅山上,普经和提摩达多约两个弟子打过一仗,深悉他阴阳掌力的奥妙,急忙改用阴柔之力,以达摩掌法,随势屈伸,消解提摩达多攻来的潜力,虽然如此,还是被他迫得直打圈圈。
提摩达多一掌紧似一掌,牵引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桂华生暗叫“不妙”,若然如此对耗下去,提摩达多的功力比他高出许多,只怕不待烛光熄灭,自己就要精疲力竭。
提摩达多亦是心中焦燥,生怕到了时限,不能将少年人打败,一见桂华生现出疲态,心中大喜,猛地双掌齐推,全用阳刚之力,掌九如狂涛怒风,骤然压至,满拟这双掌击下,桂华生不死亦伤。
岂料桂华生成竹在胸,见他改用阳刚掌力,正合心意,忽地一声长啸,随着掌风直升出去,改用八卦游身掌法,绕着提摩达多身形疾转,剑光闪烁,俨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飘酒下来,众武士看得目瞪口呆,但见大厅之上,竟似有数百个桂华生,对提摩达多运剑狂攻。
桂华生改用快攻的战法反客为主,将提摩达多从主动变为被动,果然大大削弱了他阴阳掌的威力,本来若论功力,是提摩达多高出许多,若论轻功,却是桂华生稍胜,这一轮快攻,剑点如雨,而且他手中所持的又是可以洞金削铁的宝剑,只要被他剑尖戮上一点,多好内功也难禁受,提摩达多全身各处都在他的剑点攻击之内,迫得运掌防身,这一来阴阳掌力自是不易发挥。
可是桂华生改用这样的战法,比刚才还更吃力,他之所以如此,实乃行险求幸,希望在烛熄灭时,反而将提摩达多击倒。但提摩达多乃是当今的武学大师,不久便明其理。只见他凝土如山,任由桂华生强攻猛打,脚步竟不移动分毫。
过了一会,桂华生但觉气喘心跳,额上汗珠一颗颗滴了下来,提摩达多脸上柠笑,双掌划弧,一步一步的迫将出去,佳华生又似初上之时一样,感到有如身处漩涡的中心,进既不能,退亦不得。
再过一会,桂华生更感不支,但觉耳鼓嗡嗡作响,眼前金星迸现,这是力脱神疲之象,桂华生奋力再拆几招,猛听得提摩达多大喝一声,一掌劈来,桂华生跟跟疾退几步,提摩达多如影随形,第二掌又连环击到,桂华生本能的运剑一档,身形再退几步,双腿酸软,即将仆倒,提摩达多第三掌又拍了过来,桂华生被他的学力牵引,虽欲后退,已是力不从心,反而被它的学力车得上前几步,天灵盖正正迎着他的掌心,这一掌劈下,焉有命在?
却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提摩达多一声长叹,双掌一枚,说道:“中国的武功,果是神奇莫测,再过十年,只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好,时限已到,我放你走吧。”桂华生喘息稍定,睁眼一瞧,只见东南角玻璃柱内那支烛光已是完全熄灭。
桂华生抱拳笑道:“多谢大师指教,咱们后会有期。”提摩达多坤态快快,正欲退下,忽听到御林军总管的呻吟之声,只见那个红衣番僧扶着他缓缓走出,大声喝道:“好小子,你用什么妖法,将总管大人折磨成了这样?”
原来御林军总管被桂华生用独门手法,点中了“天枢穴”,这“天枢穴”是背后十八道大穴的总纲,桂华生的点穴法奇妙非常,初时不过麻痒,渐渐便似体内插进了千百道银针一样,既奇痒而又奇痛,饶这御林军总管是铁石般的汉子,亦自禁受不起口
桂华生笑道:“总管大人,你以为我师父不会解毒,其实我师徒二人,都是既能放毒,又能解毒的能手。我只是小施其技,在总管大人身上,搽上了一点毒药而已,要是我用重毒的话,大人早已七窍流血了。而今我用的轻微的毒药,大人你可以多活七天。”
御林军总管那知道桂华生是处声恫吓,听他这么一说,更觉奇痛奇痒,魂飞魄散,挣扎着喝道:“你怎敢如此,好,我要你碎万段!”桂华生大笑道:“总管大人,你若把碎万段,更没有人你解毒了。”
提摩达多睁眼一瞧,看出御林军总管是中了桂华生的重手法点穴,但御林军总管忍受不住背上的奇痒,双手乱爬乱抓,早已把背上的衣裘抓裂,背脊红肿坟起,真如中毒一般。提摩达多看了,亦觉惊心。他对于中国的点穴法亦稍知一二,但见了如此情势,深知凭着自己所学,绝不能解。若要他代总管向桂华生求治,那却是大失他面子之事。故此他看了一眼,并不说破,那红衣番僧正欲求他再次出手,提摩达多已先摇头说道:“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里的事我说过不管便不管了。”
御林军总管见提摩达多撒手不管,更觉胆寒,放软了口气说道:“你待如何?”桂华生道:“你带我进宫中替国王治病,我也便替你治病。”御林军总管铸曙难泱,心中想道:“若给他在国王面前说出我今晚所为,我还有命么?”
正在此时,忽听得外面那重铁门轧轧声响,御林军总管大吃一惊,想道:“守门的武士怎敢不听我的吩咐就把铁门开了?”可是他在奇痛攻心之下,早已有气没力。想叱骂也骂不出来。
但见铁门一开,大厅中的武士眼睛一亮,登时鸦雀无声。桂华生也为这意外之声感到奇怪,急忙着时,只见两个宫女,轻移莲步,缓缓的走了进来。
走上石阶,为首的宫女站定,娇声坜坜的说道:“这里有一个中国来的青年,名叫桂华生的么?”桂华生惊奇之极,怎么样地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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