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开暮落》第19章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举起筷子挟了一箸菜,还没送到嘴里。只见一条白影晃过,即到他身边,抢了筷子就往嘴里吞菜。正是那个食神临世的司空图。
“俄讷讷呢艾哈俄合乎。”居然请这家伙不请我,太过分了!
嘴里塞得满满的像只鼹鼠,还要嘟嘟囔囔的抱怨。谁想到刚嚼了一口,就天女散花般的喷了出来,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夭红。
非常优雅的从头上拈下一片菜叶,眼见司空图四处找东西“救火”,情急之下抓起汤盆灌了一口。十分清楚那个汤的威力,夭红迅速的闪开,果然,这次司空图喷吐的更加厉害,堪与鲸鱼一较长短了。
拍拍胸口,压压惊,目瞪口呆的众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同情的看着不敢再随便放东西到嘴里的司空图猴子一样原地跳脚,一起向夭红投出疑惑畏惧的目光,她究竟是放了什么到菜里啊!
还没等问题出口,却惊见夭红俏脸煞白,十足委屈的红了眼眶。
“封将军,你太过分了!”啊?!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封惊云皱起眉头,瞪她。
“我素来敬仰将军的威名,又想将军本是渚莲姐姐的夫婿,能得将军垂青,实乃三生有幸。因此不自量力的想亲手做几个菜让将军尝尝,夭红的手艺确实粗浅不能登大雅之堂,但是将军也不能如此折辱于我啊,这让小女子以后有何面目见人啊。”眼泪似珍珠水晶一样在眼眶里打转,泛着莹莹的光彩,雪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像一朵一碰即折的较弱花朵,躲在哥哥的身后,微微发抖,真是人见人怜。
这下连司空图都愣住了——舌头还吊在嘴外面——栽赃!这是活生生的栽赃!
封惊云青着一张脸,冷冷的愠怒,,抿着唇一个字都不说。
居然玩这种把戏!封惊云有种从来没了解过这女人的感觉。
这种想也想不到的暗亏除了吃下,还有什么办法,难道等渚英渚华帮他澄清吗?
“就是,你这胆大包天的小子,我女儿做的菜有这么难吃吗?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找茬,给我滚!”渚英只会很快乐得给他落井下石。
渚夫人扯扯他的袖子,再怎么说,他也是翼儿的亲爹,还是得给人留点面子,虽然她也很想笑。
“实在是抱歉,扫了你的兴,不如等下次我带翼儿去看你的时候再给你赔礼吧。”
封惊云眼神一凝,带翼儿去看他,这是叫他以后都不要找理由上门吗?
余光瞥见夭红亲昵地偎在渚华身边,让渚华帮她整理仪容,唇边带着淡漠的看好戏的笑。
心中明白,求亲是不可能被答应的,正如他开始所料。只是,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的绝情如斯,扫了一眼那些狼藉的菜,一个带着期待眼光帮他布菜的身影一瞬而过,竟隐隐的牵起一丝近似怀念的波动。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封惊云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徐离敛决心不弱,若是真的被他打动了那女人,夭红笑靥如花的依偎在徐离敛怀里的画面浮现,封惊云暗暗的握拳,看来要再寻别的办法了。
二十三~
“你到底往那些菜里加了什么东西啊?”渚华拿一条布巾仔细地帮夭红擦掉头发上的水分。这丫头洗了澡出来刚好碰上宝宝睡醒吃完奶,一大一小好像两块面团揉在一起,粘的不亦乐乎,根本把擦头发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啊,这个嘛~
夭红把脸藏在宝宝柔软的小肚子里,偷偷的吐吐舌头,瞄一眼司空图哀怨的表情,咬住了嘴唇拼命忍笑。
“那个,好像放了半瓶醋,半罐盐,一整瓶胡椒粉……”每说出一样,司空图的脸色就青一分,胃里面好像烧开的水,滚着滚着的往上翻。这丫头整死人不偿命啊!
“还有……”还有?!渚华看一眼痛不欲生的司空图,连忙低下头掩饰嘴边的笑意。
夭红挠挠头,“还有,好像我顺手把那瓶料酒也全部倒下去了。”事实上她还特意用半斤大料煮了汤放下去,不过为了某人的承受能力着想,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吧。
“啊——”怀里的宝宝娇嫩的叫了一声,大眼睛湿漉漉的黑,宝石一般。
好可爱哦,怎么会这么可爱,实在是太可爱了!
夭红忍不住把脸埋进宝宝软软的带着奶香的小身体里左揉右揉,恨不得一口一口地把他吃进肚子里。
渚华怕抓痛了她,连忙放开手里的头发,无奈的摇摇头,和司空图对视一眼,纵容的笑了。
“哎,看来以后要到这里吃饭还要仔细自己的性命才行。”
“对啊,最好签下生死状,毒死皇亲是重罪呢。”
三个人一起大笑,宝宝不明所以的也跟着发出咯咯的笑声。
“可是想起来就不甘心,居然替那个家伙当了倒霉鬼。”司空图鼓起腮帮子。
撒娇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漂亮的人做起来比较赏心悦目,司空图清秀绝伦的脸,鼓起来就像嘴巴塞满东西的大白兔子,让人看了更想欺负。
“谁让你看见吃的就像饿死鬼投胎。”渚华耻笑他。
“就是,真要是有好吃的,哪次少了你的啊。”夭红跟着撇撇嘴,害她整不到人,不过算了,有气到他她也开心。
司空图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大睁着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泛着莹润的光彩,活像个大号的宝宝。
“好啦好啦,不要再生气了。”夭红好笑的哄着他,“来啦,宝宝亲亲大宝宝,不生气了。”
抱起宝宝凑到司空图的脸上,宝宝非常合作的叭嗒一声,在司空图的脸颊上印了个大大的口水印,亲的装可爱的某人立时喜笑颜开,一把抢过宝宝,把脸贴上去乱揉一通。
夭红见状,转过身,无声的朝渚华做了个口型。
大猪小猪落一盘。
渚华将脸转到一边,笑给院子里的合欢看。
“碧宇。”徐离敛看见立在窗前写字的白碧宇,略略不自在的唤了一声。
“师兄。”白碧宇搁下了手中的笔。
阳光透过窗棂筛落一室明暗交错的斑驳,两个人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白碧宇平静的看着徐离敛,眼神干净清澈的仿佛三月晴朗的天。
徐离敛微微一颤,有一瞬间竟然想起那一晚的月光下,夭红灿若寒星的眼睛。
“师兄有什么事吗?”白碧宇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渐渐形成的僵局。
“不,没什么大事。”徐离敛整整心绪,慢慢踱到桌前。宽大的酸梨木长案上摊开的宣纸上墨迹未干,正是白碧宇刚刚写下的几句诗。
黄诗塔前江水东,
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
可爱深红爱浅红。
这是杜子美的一首桃花诗,被白碧玉用隶书誊写下来。
白碧宇的行书骨骼清奇,流畅飞逸,潇洒之中带着一丝清丽,刚好暗合了这首诗的意蕴情境。
徐离敛赞叹的神情在看到最后一句时顿了一下。
红,无声的叹息,闭了闭眼睛。
“你可听说了前几日封惊云到相府求亲的事。”徐离敛问道。
“听说了。”白碧宇答,想到都城里和这消息一起流传的不同版本的流言,忍不住涌上笑意,一定又是夭红的杰作。
徐离敛眼神锐利的发觉了师弟唇畔不自觉上扬的弧度,心里略微收紧,开口的声音不由冷沉了几分,“我就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
白碧宇不解的回视。
“你大概也听说了,都城里最近有很多不利于夭红小姐的流言,再加上这次的事情。虽然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事关女子闺誉,我想,这次邀请夭红小姐回师门观礼的事情,你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按照惯例,每一次进京朝拜他都要在都城呆上三个月才能离开。若是夭红的性子,应该会打算一边游玩一边到贺兰山去,这样的话,这个月内就要起程,而他就势必不能同行。
只有两个人的遥远路途。。。。。。'霸:。。'
想他徐离敛有生以来,无论是少年时的习文学武,还是后来和虞国上下乃至海外蛮夷的商人谈生意,甚至于同九五至尊的皇上打交道,都远远没有现在来的紧张。
在那个女子面前,他没有任何把握。她没给过他哪怕一星半点的希望,却和自己的师弟举止紧密。而他,也从来没见过他那一贯以温和有礼著称于师门的师弟,在同什么人在一起时,脸上会露出那种纯然放松的开怀笑容。
白碧宇定定看了看自家师兄,眼中滑过一丝笑意——从没见过谈笑可用兵的师兄这么形于外的情绪呢。这是,吃醋?
“多谢师兄提醒,这件事,我会好好同渚相和渚侍郎商量的。”
徐离敛的脸上蓦的发热,一阵狼狈,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话题。
白碧宇非常体贴的帮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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