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君临天下》-君临天下-第87章


地上吐血。
“我喜欢的人你也敢动,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他将我踩在脚下。
原来那个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缭绕在宫主心里难以忘却的祸水红颜,到也是,除了那样绝世无双的他,即使是识人无数的我也无法想象得到怎样的人能让如此孤高骄傲,眼高于顶的宫主如此念念不忘。
我笑了,原来他这么多年都得不到的人却被我先一步得到了,我这一辈子也算有一件事强过他。
“不敢了,属下再也不敢了。”虽然我心里是那样想的,我还是拉着他的衣角哀求。
“好了,谅你也不敢,不然你就是不要命了。”他冷笑着将一颗药弹入我的嘴里,拂袖而去。
那次我足足疼了一天一夜。
但我嘴里说着不会了,却并没有停手,我要为他做一切我能想到的事情,为他烧最精心的饭菜,为他……
也许这就足够了,就再没有让我遗憾的事情了。
那天我足足做了一整天,精心地去做那些菜肴,虽然他的朋友并不领情,但他吃得却不少,席间气氛一再冷凝,我知道他们已经查到我的线索了,那个唐门公子的眼睛像一把剑一样要刺穿我,那是我第一次悔恨我自己曾经做过那些事情。
那天我没有吃眠情宫每天必服的解药,那蚀骨散发作的时候果然痛得蚀骨,那还是我第二次承受这样的痛苦,第一次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拒绝吃那软骨之药,痛起来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头撞得全是包,那之后就再没有敢了任性了。
那夜他是温柔的刻骨的温柔让我永远难忘。
半夜起来的时候我们去外面赏月,那洛川之上亮起点点明灯,那天是四月初四。
“如果到了黄泉你还会记得我吗?”我问他。
“我不会忘记你的,到了忘川也不会忘记。”
这是我一辈子听过最美丽的情话。
他拥紧我的身体是那样温暖……
为君一舞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天我听见莫小柔对我说。
“什么地方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脸上带着孩子一般的笑。
我被他拉着走了好远,一直走到洛川的郊外。
新雨后,洛川的郊外带着几分泥土的清香,在那杨柳堆烟的绿堤河畔,一座简陋的戏台搭建在那里,依稀是民间戏子唱戏遗留下的,只是天色尚早,还没有到开锣的时候。
但是他带我来这里要看什么。
那天他穿着一身湖绿的衣服,柔软的身段如同那堤畔的垂柳一样,只见他‘蹭’地蹿上了那戏台,从怀里抽出一段长长的水袖,轻轻抖了两下就已经是花团云袖,风情万种。
“让我为君一舞。”只听见他站在那空荡的戏台上对我说。
那戏台上舞动的只有他,台下看着的人只有我,他拉我来这么远原来也只是为了跳一支舞给我。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他轻轻地吟唱起来,挥动那水袖,一道道的波浪在他的手中抖动着。
那歌声如同天籁一般悦耳,那轻拧的水蛇腰是那样柔软,他舞动着,如同一个绿色的云朵,忘却了一切,那样极至专著地为我跳这支舞,当舞动得快的时候,他的身形已经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舞着久而不落,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看。
慢慢地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哀惋,舞也慢慢地缓了下来,但这却是更深情动人的旋舞。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专著的舞者;也没有见过这样深情的一舞,没想到却成了他临别的绝唱。
那晚春的风吹起点点杨花柳絮坠落如雨;仿佛点点滴滴都是坠落的白色眼泪,又飘落如雪,将舞台上的他围绕着,飘飞着,掩映得如梦如幻。
君莫舞;
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闲愁最苦。
休去倚危阑;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仿佛所有的美丽都那么短暂,仿佛所有的红颜总都薄命……
那夜莫小柔睡得很不安稳,熬过了毒发,他已经不成人形,终于沉沉睡去,可他在梦里一直哭喊着,仿佛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在一直缠绕着他。
“不要!放过我,不要!”那梦里的呼唤也凄惨非常。
“好痛,求求你们了,好痛,我不行了,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啊!……”
那不知道是怎样不堪入目的往事让他夜夜被这噩梦纠缠着,他一直哭喊着,恳求着……
红颜薄命
“欢,带我走好吗?我们退出江湖,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好吗?”
他从床上爬起来拉着我的衣角低泣,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满脸都是交错的泪痕。
“会的。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很快就带你走。”我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他。
可是他一直在发抖,即使在我的怀里也没有停息。
*
这几天一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缭绕在我的心中。
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正在储秀楼中和慕容雪他们几个喝茶。
慕容雪的差煮得很香,我却总是失神。
“这案子也查到几时才有眉目。”慕容雪说:“我们都快在着洛城久居了。”
“老白当然不怕久居洛城,他在这里有折柳居和玲珑月。”郝连清都跟着变得油嘴滑舌。
“莫小柔还用不用查?”唐如歌问。
我的心一沉,手中的白瓷茶杯被我‘咯’地一声捏得碎成粉末,那细细的粉末从我的手心一点点滑落。
这一次把他们几个都看得呆住了,
我一向是低调的人,随便显露武功不是我的风格,尤其是这么吓人的功夫。
“不妙!”我突然心中发慌。
昨夜睡去之前莫小柔说的那些话在我心里发毛,尤其是他在我额头印上一吻时那声如泣的‘珍重。’
我看见对面的烟波阁楼顶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房顶上一飘而过。
虽然是夜里,那人又穿着夜行衣,但我看得出来那道身影正是我熟悉不过的,
我的眼睛夜可视物。
没有任何预兆,我的身体腾然而起,我的羽渡术已经练到第九重,晃若在空中凌空而飞。
全然不顾我们吃惊地下巴快要掉下来的神情,我跟随着那熟悉的身影一直向前飞奔,
莫小柔的轻功真是不弱,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很多,而且我又耽误了一闪的功夫,这在轻功高如他的情况下已经是很糟糕的了。
他的身形移动得太快了,我跟着他一路狂奔,见他正是像十里亭的方向奔去。
他要去做什么?见什么人还是出什么任务?不论是有任务在身还是见那个人,他的处境都是无比凶险,如果算得不错,他已经五天没有服眠情宫的解药,眠情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他是一个无法控制的人,一颗不受控制的棋子,结果可想。
而且这几天他的身子被毒药折磨得不成样子,脸色已经不复以前的温润如玉,而是纸一样的惨白,他现在消瘦得像一阵风就可以吹跑一样自己还要到处乱跑,不要命了吗?!
眼看就要到十里亭了,我看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一线血珠溅起,撒在十里亭的柱子上,鲜红刺眼。
我的心‘噔’一下沉了下去。
冲了过去,就看见莫小柔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脖子上的血汩汩往外涌。
我的手在发抖了。
将他浑身是血的身体抱在怀里,
他的嘴角不停地淌血,血珠子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但是他的脸上带着那样美丽的笑容。
那笑容美丽得就像晚春风中坠落的花瓣。
“欢。”他挣扎着想要说什么颤抖着嘴唇却那样艰难。
“不要说了,我带你去找郎中。”
“没……用了,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救不活的。”
他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在不停流泪,脸上的笑容却仍然那样灿烂。
“我要为你报仇!告诉我是那个人吗?是眠情宫主吗?”
“不,不用了。”他艰难地对我说:“欢,遇上你是我的幸运,爱过你我已经无悔了。”
盈盈的水光不停在他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里滚动着。
“将我埋葬了好吗?欢,我太累了,想睡了,把我埋在……最纯净美丽的地方……在你身旁……我想睡在你的身旁……”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双美丽的眼睛闭上了……
笑容在他的嘴角凝固了。
在我的怀里,他的身体一点点冷下去……
那洛川的水在月下逐着流光……
那夜那么冷!
眠情宫主
我将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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