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飞龙记》第50章


谭家麒突然接口说道:“还有一档子事,也和太阳叟有关么?”
马君重道:“完全无关,那是铁旗门覆亡的际遇,我们也查出了一点眉目,铁旗门被袭之日,也是由铁旗门主最好的一个朋友玉面神箫王伯芳带路施袭。”
刘文升怔了一怔,道:“不可能吧?”
马君重道:“本教中为求证此事,由区区和几位故友,易容改装,夜进王府,但王伯芳却避不相见,我们不能杀人,也不能亮出名号,只好又退了出来,不过,就我们探听所知,王伯芳确曾涉嫌其事,而且铁旗门覆亡之后,王伯芳就未再在江湖上出现过,闭门谢客,任何至亲好友,一概拒绝来往了……”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本门也为此事,接得一次警告,敝教主曾下令不许本教再查此事了。”
葛元宏道:“以后呢?”
马君重道:“没有以后了,敝教主既然下令不许我等查问此事,敝教中人,自是不便再问了。”
葛元宏道:“排教在江湖之上,也是一大门户,什么人敢对贵教警告?”
马君重双目凝注在葛元宏的脸了,瞧了一阵,笑道:“葛少侠,你不用施激将法,别说区区确然不知何人警告,就算知道了,这也是本门中的隐秘,区区也不会说出来。”
葛元宏道:“这么说来,马坛主对江湖中事,不愿多问了。”
马君重哈哈一笑,道:“葛少侠,人死留名,雁过留声,这一点,我很明白,就我马某个人而论,确有挺身而出,为武林一尽心力的用心,不过,我马某仍是排教中人,只是一个坛主的身份,我不能个人意气用事,替排教找来麻烦,再说,我已经说了不少内情,已足够诸位着手了,马某人出口之言,自是不能否认,但诸位如若能替马某想想,最好别把我牵入其中。”
葛元宏站起身子,抱拳一揖,道:“多谢马坛主的指教,葛某感激不尽,深夜打扰,极感不安,在下等就此别过。”
马君重道:“诸位行程匆忙,马某不留诸位了。”
葛元宏目光转到刘文升的脸上,道:“老前辈如若不愿卷入这次漩涡,就请留在舟上,和故友多叙一下,我们兄弟,先走一步。”
刘文升道:“慢着,如非贵兄弟出手搭救,刘某这条命,早已难保,目下武林中局势纷杂,前所未见,不但中原道上充满着诡异神秘,蛮方异族亦要入主中原,老朽年过半百,镖局子也已歇业,诸位年少有为,挺身而出,铁肩担正义,但诸位缺少江湖历练,老朽愿作一识途老马,追随诸位,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后人留下一点去思。”
葛元宏道:“难得老前辈有此一番用心,晚辈得蒙指点,亦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马君重耸然动容,道:“诸位的慷慨豪情,马某人亦受感动,诸位去后,马某当晋谒教主,如能解去排教中坛主一职,当以个人之身,随诸位之后……”
刘文升微微一笑,接道:“以马兄见识之博,如肯全力相助,不难在短期之内,查出江湖上近年中的离奇事件。”
马君重道:“唉!但不知敝教主是否会允许我马某离开排教。”
刘文升道:“贵教主深明大义,或者可以允马兄所请。”
马君重道:“如得赐准,马某自会寻找诸位,诸位好走,马某不送了。”
十三、不白之冤
葛元宏离开巨舟,乘坐小船登岸。
葛元宏道:“老前辈,王伯芳居住之地,离此有多少行程?”
刘文升道:“不足三百里,兼程紧赶,一日一夜,大概可以到了。”
葛元宏道:“好!咱们先去会过王伯芳再回头赶来襄阳,赴那南荒孟千山十日之约。”
刘文升道:“连夜动身么?”
葛元宏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几人兼程而进,第二天太阳下山时分,已到了王伯芳居住的“箫园”。
这是一座孤立在一座浅山下的庄院,翠竹作墙,用地甚广,一座高大的门楼,“萧园”两个金字匾牌。
刘文升望望天色,道:“咱们夜晚混进去呢?还是投帖求见?”
葛元宏道:“晚辈之意是不用投帖,也不用暗中入庄,咱们明着进去,想法子逼他现身相见。”
刘文升道:“这等进入的方法也好。”
行近大门,牵动门铃。
这“萧园”虽大,但建筑的房屋,并不太多,前后左右,都是花园,想来玉面神箫王伯芳,是一位极爱花木的雅人,这等人物,又怎会出卖朋友呢?
葛元宏忖思之间,木门呀然而开。
一个二十左右黑衣劲装少年,当门而立。
葛元宏一抱拳,道:“在下葛元宏,求见玉面神箫王伯芳,劳请兄台通禀一声。”
黑衣少年脸色冷肃,打量了葛元宏、刘文升等一眼道:“园主不在。”蓬然一声,关上大门。
葛元宏低声说道:“刘老前辈,王伯芳拒不见客,咱们求见无望,只有冲进去了。”
刘文升道:“目下似乎只有如此了,但咱们也不能太失礼数。”
葛元宏点点头,高声说道:“兄台既是不肯通报,拒人于千里之外,别怪葛某失礼了。”
暗运内功,右掌疾挥,击在木门之上。
葛元宏此时功力,何等深厚,掌力到处,震断了门拴。
木门呀然而开。
那黑衣少年,人已回头,走出了两丈多远,闻声止步,回头望去,葛元宏等已大步行了过来。
他脸上是一片愕然之色,似是对葛元宏等破门而入的举动,大感意外。
就在他错愕之间,葛元宏已然行近两侧。
葛元宏笑一笑,道:“老兄不肯代我等通报,说不得咱们只好破门进来了。”
黑衣少年道:“你们的胆子不小。”
陆小珞突然接口说道:“如是我们胆子不够大,怎敢破门而入。”
郭文章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已经进来了,那就很难再出去,兄台还是替我们通报的好。”
谭家麒道:“箫园的大门,既然挡不住我们,那已说明了一件事,见不着王伯芳,我们不会离开的。”
那黑衣少年本要发作,但被陆小珞等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他没有了主意,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文升微微一笑,道:“老弟,你是王伯芳的什么人?”
黑衣少年冷冷说道:“这个用不着你管!”
刘文升哈哈一笑道:“玉面神箫王伯芳,在江湖上极负盛名,俗语说的好,没有三丈三,怎敢上梁山,老朽不愿你闹一个灰头土脸,再说此事你也作不了主,烦你老弟的驾,还是去通报一声,见不见,是王伯芳的事情!”
黑衣少年虽然忍下未曾出手,但心中的气忿,仍然形诸于神色之间,冷冷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他不在园中。”
陆小珞道:“王伯芳不见客,我就烧光他这‘萧园’中的花树,我瞧他出不出来。”
黑衣少年道:“你烧烧试试看。”
陆小珞道:“我有何不敢。”探手取出火折子。
刘文升拦住了陆小珞,道:“老弟,使不得。”
目光转到那黑衣少年身上,接道:“这位兄弟,目下的局势,很明显,你已经无法作得主了,我刘某人在江湖上走了几十年,岂能叫人在眼睛里揉下砂子,你要三思。”
那黑衣少年挡在路中,不言不动,似是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件事。
这是一条宽不及三尺的小径,用白色碎石铺成,两边都是花圃。
郭文章突然侧身向前一步,道:“朋友,你心中大约是不太服气,是么。”
黑衣少年道:“是又怎样?”
郭文章回顾刘文升一眼,道:“老前辈,咱们不能和他对耗下去。”
伸出右手,缓缓向黑衣少年推去。
黑衣少年道:“你要动手。”
右手疾翻而起,扣向郭文章的腕穴。
郭文章笑道:“小心了。”右手一翻,由慢而快,五指转动之间,反而扣住了黑衣少年的右腕脉穴。
他学的蛇形武功,以刁钻见长,五指翻转如电,又快又准,黑衣少年来拿住对方腕脉,却反被郭文章扣住了穴道,顿觉半身麻木,全身劲力消失。
郭文章笑一笑道:“劳请弟台带路了。”
牵着黑衣少年,直向大厅行去。
直到此刻,黑衣少年才明白遇上了从未遇到的高手,心中又惊,又怒,但腕穴被拿,纵有发作之心,却无发作之力。
郭文章一直把那黑衣少年拖入大厅,才放开脉穴。
刘文升却挥挥手,道:“老弟,他们如是想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王伯芳也不能永远躲着不见人,好汉做事好汉当,躲起来也不是办法。”
黑衣少年已自知任性出手,只不过徒取其辱,强自忍下胸中之气,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刘文升道:“老朽刘文升,这五位是襄阳陈大侠的公子、门下,我们来此,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决无什么恶意。”
黑衣少年道:“好!诸位先请离去,请明天午时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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