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飞龙记》第66章


那陈道隆大怒道:“家麒!你疯了!”
周福也骇然变色,急急上前道:“大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葛元宏笑道:“此人假捞师父,阴谋不轨,刚才我一连问他几件往事,他完全回答不出,事实岂非十分明显了!”
低声吩咐道:“动手之时,你要小心保护小师弟!”
此时,陆小珞、郭文章也抢上来,将那假陈道隆围住。
那假陈道隆目光四下一扫,突然“嘿嘿”冷笑道:“好奸好!既然你们已经看出来了,那就教你们早些送命便了!”
笑语之声一顿,厉声大喝道:“来人!”
喝声甫落,屏风后面及大厅两侧暗门里,嗖嗖嗖的飞扑出十几名黑衣大汉,个个手执兵刃,将葛元宏等人反围在中心。
谭家麒虎目一扫,仰面大笑道:“这班废料,还不够小爷塞牙缝……”
葛元宏低声道:“二师弟对付这老贼,千万要留活口。”
言罢,朝陆小珞、郭文章一打手势,三人大喝一声,身形疾闪,“锵锵”连声,将雁翎刀撒在手中,分向十几名黑衣大汉扑攻过去!
葛元宏的身子宛似苍龙出壑,一声龙吟般的长啸过处,寒芒电耀,一片冷光掠过,两名黑衣大汉首当其冲,登时变成四截!
陆小珞腾空而起,有若怒鹰搏兔,连人带刀化作一团森森冷电,凌空下击,一名黑衣大汉措手不及,顿被刀锋劈开,尸分两片,肝肠流泻了一地!
郭文章贴地一掠,靠近大门口的一名黑衣大汉根本连人形都未看清,只觉电光一闪,下半截身子一凉,就此了帐!
师兄弟三人乍一动手之间,宰了四名黑衣大汉!
这种快迅绝伦的杀法,顿将那一群精选出来,武功均已有相当火候的黑衣大汉看的目瞪口呆,拿着兵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假陈道隆虽是心头骇凛,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厉声喝道:“你们还不一起上!呆在那里干什么!”
众大汉被喝声一惊,齐地吆喝一声,各举兵刃,朝葛元宏等人猛攻过去。
谭家麒屹立如山,盯着那假陈道隆,大喝道:“老贼!
快亮兵刃受死!”
那假陈道隆眼见对方只有一条胳膊,不由冷笑一声!缓缓从交椅后面抽出一柄寒芒如电的雁翎刀来,猛然跨前一大步,一晃手中刀,沉声道:“好小子,今天教你尝尝老夫宝刀的厉害!”
谭家麒微退半步,瞥见地上恰好躺着一柄鬼头刀,当下,脚尖一挑鬼头刀,右手一抄,将这柄鬼头刀操在手中,左右一拂,颇觉趁手,更不怠慢,踏前一步,虎腰一挫,刀锋一指,大喝道:“老贼,有何本领,尽管施展!”
他方才赤手空拳之际,那假陈道隆还不觉得怎样,这时,他一刀在手,挫腰、挺刀之际,立觉一股逼人肺腑的凌厉刀势如排山倒海般压迫过来,不由心中大骇!
这时,大厅中惨叫之声已接二连三地爆发出来,那假陈道隆眼角一瞥,更是胆寒魂颤,持刀的手也微微发抖!
就在这两句话的工夫,那十几名黑衣大汉全部尸横大厅之中,血肉狼藉,惨不忍睹。
那假陈道隆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眼看此种情形,心中雪亮,立即把雁翎刀一丢,干咳了一声,道:“英雄出少年,老夫今日认栽!”
谭家麒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脓包,反而弄得为之一怔,但刀势仍然保持不变,以防对方是否行好使诈,一面冷冷说道:“你既然认栽,咱也不难为你,你且把双手背到后面去。”
那假陈道隆依言,双手朝身后一背,郭文章一掠而至,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使他再无动手搏斗之能。
葛元宏行了过来,目注假陈道隆,道:“阁下是谁?怎样称呼?”
假陈道隆道:“老夫伍天风,人称‘迷魂掌’。”
葛元宏“哦”了一声,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口中却说道:“原来是伍当家,久仰!但愿阁下能详细答复咱们的问话,我葛某人答应饶你一死!”
伍天风道:“老夫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诸位有什么问题,尽管发问就是,但这座忠义侠府中,前后还有不少老夫带来的人,诸位得赶快动手将他们收拾干净,否则若有漏网,老夫就宁死不能吐露片言只字了。”
葛元宏点头道:“阁下此言有理!”掉头对谭家麒道:“就烦二师弟守在厅中,小兄和三师弟四师弟出去看看。”
谭家麒道:“小弟遵命,大师兄和师弟们小心。”
葛元宏又对陆小珞和郭文章道:“小兄去对付大门内的四名大汉,你们可到后面去瞧瞧,凡不是咱们家中之人,一律格杀不留活口!”
三人分头掠出大厅而去,不到盏茶工夫,便已一齐回返大厅。
伍天风颇为诧异的道:“这么快就完了?”
葛元宏笑道:“前面连大门内站班之人,在下一共收拾了六名。”
陆小珞道:“后面只找到七名,俱已送回老家!”
伍天风道:“六七一十三!”目光一扫地上的尸骸,道:“十三加十三,共是二十六人!”长长吁了口气,道:“果然一个不剩,好吧,有什么话就请问!”
葛元宏道:“忠义侠府空下来了这许多年,为何直到现在才来占用?”
伍天风微笑道:“这纯粹是时机问题,并无其他用意。”
葛元宏道:“什么时机?”
伍天风沉声道:“称尊武林,进而谋夺大明江山的时机!”
谭家麒“哼”了一声,道:“想的都不错,难道现在时机就成熟了?”
伍天风笑道:“若不是时机已届成熟,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也不会派老夫到襄阳来,以陈道隆的身份,大肆结纳人心了!”
葛元宏心头一震,道:“莫非你还想在府城内图谋不轨?”
伍天风摇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到时作个内应而已。”
谭家麒道:“你们定在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伍天风道:“下个月的初五日。”
此言一出,葛元宏等人登时心头大震!因为他们在太阳堡的决定是两个月后进攻熊耳山的“圣城”,却没料到贼人方面比他们提前了将近半月,这一来,岂不是糟得不能再糟了!
伍天风的目光何等锐利,葛元宏等人心头的激动不安之情,已被他一览无遗,当下,阴阴一笑,道:“诸位且慢着急,更急的还在后头哩!”
谭家麒瞪了他一眼,怒道:“莫非又有什么花样不成?”
伍天风“嘿嘿”一笑,道:“下月初五日,‘圣主’在誓师之时,令师的六阳魁首,将是祭旗的第一道献祭礼物!”
谭家麒右手一探,抓住了伍天风的衣襟,厉喝道:“你这话是真的?”
伍天风笑道:“老夫没有骗诸位的必要,是么?”
葛元宏师兄弟们顿时如被五雷轰顶,个个目瞪口呆,冷汗如雨点般从额头滚落下来!
倒是陈挽澜比较镇定一些,他激动了一阵之后,心情便慢慢平静下来,缓步行了过来,望着伍天风,沉静地问道:“阁下既然能知道许多事情,定然是那‘圣主’面前的心腹得力之人了?”
伍天风深沉一笑道:“陈公子瞧老夫是否像个心腹得力之人?”
陈挽澜道:“我也不管你是与不是,我再请问阁下,是否与家父有仇?”
伍天风摇摇头,道:“老夫与令尊素昧平生,乃是毫无仇怨可言。”
陈挽澜道:“既然毫无仇怨,那么,阁下岂能明知家父将成为祭旗的牺牲,而不一伸援手?”
伍天风冷笑道:“老夫与他无仇,但他也对老夫无恩,那么,他的生死与老夫何干?”
葛元宏突然道:“你落在咱们手中,咱们饶你一命,这算不算得是恩?”
伍天风道:“这是诸位与老夫之事,与令师……”
谭家麒截口道:“师徒父子乃是一体,阁下既承认咱们对你有恩,亦即是家师对你有恩,又怎么强辩为与你无关?”
伍天风一窒道:“这个……”
葛元宏道:“咱们对阁下也没有多大奢求,只希望阁下能带领咱们进入‘圣城’,以后的事,就不用麻烦阁下了。”
伍天风脸色一变,道:“‘圣城’的内幕,诸位知道了多少?”
葛元宏淡淡一笑,道:“这个么?阁下就用不着知道了,不过,那‘圣城’内外的布置及通路,你得详细绘一份给咱们。”
伍天风略一沉吟,无可奈何道:“好吧!诸位决定何时动身?”
葛元宏道:“由此地到‘圣城’,路上须要多少时间?”
伍天风想了想,道:“如无特别事故,兼程急赶的话,最多十日可到。”话声微顿,目光一扫葛元宏等人,沉声道:“不过,老夫话须说在前面,那‘圣城’之中,处处凶险,步步危机,诸位如是有什不测,老夫概不负责。”
葛元宏微笑道:“那是自然,阁下只要将咱们领入山区,进了‘圣城’,就没有阁下的事了。”话声微顿,又道:“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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