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商妻》第220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的直觉在告诉她,有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调整呼吸,她手里握着一枚金簪,以防万一。
“夫人,我们歇会儿吧,好冷,让我上车里歇会儿好吗?”
许绣忆的呼吸更为紧张,闭上眼睛两个深呼吸后,她终于镇定下来,淡淡道:“好。”
马车门打开,那二十来岁的车马夫上了车,看着许绣忆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闪烁中带着几分贪婪。
“呵呵,夫人,到底还是车里暖和,这天真是太冷了,夫人你说要去南方,夫人是去避寒,还是去省亲?”
“省亲,出了峡谷关,我家人会在那里接我,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我今日启程。”如此说,至少还能让他有所忌惮。
那车马夫眼底里更为闪烁了,似乎在犹豫什么,趁着这个当会儿,许绣忆明白如果来者不善,她紧要的就是先稳住他,于是闲话一般的和车马夫攀谈起来。
那车马夫也渐渐的有些松懈的样子,眼看着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如果雪花覆盖了车马印,就算她在这里出了事都不一定有人找得到她。
于是乎她开口道:“雪好像越来越大了,可真冷啊,不如……”
她一顿,明显的看到了对方身子往她这个方向倾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就是缓兵之策,可是缓兵之策显然也没有办法救她,所以她现在自救的法子,只有一个——逃。
装作感觉不到马车夫有意无意的顶撞她膝盖的腿,她笑笑道:“不如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那边解决一下三急,然后我们就起程吧。”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加快,紧张的不得了,可是脸上却装作十分的镇静,看不出什么异样。
等了稍许,但听得那车马夫道:“那好吧,夫人小心。”
伸手拉了许绣忆的手下车,许绣忆忍着恶心让他握自己的手,那车马夫显然有些意外,不过眼底里的贪婪就更浓了。
“夫人的手可真嫩啊。”
许绣忆再度忍着强烈的恶心,对他回眸一笑:“你的手很暖,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帮我看一下行李好吗?”
那车马夫看向许绣忆鼓鼓囊囊的行李以及行李一脚露出来的一只翡翠镯子,眼底是一抹精光,笑容几分贪婪。
那桌子,许绣忆是故意放成那般的,只为了迷惑车马夫,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巧笑嫣然,她虚与委蛇,也只是为了麻痹车马夫的戒心。
下了车,走到了树丛之中,远远看到车马夫在扒弄自己的行李,许绣忆一步步一步步的倒着往后退,进来的路,果然叫雪花掩埋了车轮痕迹,索性一路上她丢的衣裳,鞋子,首饰并未叫大雪掩埋。
她得出去,上了官道就好了,如今是年关,所有人都赶着回去过年,素来冷情的管道上也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只要回了官道就好了,只要回去就好了。
她不住的安慰着自己,却不料……
“咔擦。”
倒退没留神身后的路,不防踩到了一截枯枝,一声清脆的咔擦声,马车那的贪婪男人转过了头,一眼看见她居然走的这么远了,几步上前,许绣忆一咬牙,起身提起裙子,发疯一样的往外狂奔去。
“妈的,居然敢跑。”
车马夫终于露出了本性,疾奔着追上来。
风猎猎在耳畔呼啸,沉重的肚子对许绣忆来说是致命的负担,眼看着身后的男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绝望开始无边无际的蔓延。
“啊!”
道路湿滑,不设防的摔了一跤,索性她用手掌撑住了地面,只是那白皙的掌心却被摩擦的一片血淋淋,顾不上疼痛,虽是绝望,虽她现在无非是在做困兽之斗,可是她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爬起来,接着狂奔,寒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满头的环佩都成了负累,她伸手撤掉了头上的几枚金簪,又脱掉了斗篷,抱着肚子循着一路上留下的标志狂奔去。
头发猛然被一把拽住,痛楚的她倒抽冷气,身后传来近乎邪淫的声音。
“想跑,夫人,刚才还对我抛媚眼,一脸淫dang样,怎么现在就跑了,你是怕我把你怎么了?你放心,我要的只是你的身子和你的钱,至于你的命,哈哈哈,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放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许绣忆拼命挣扎着,那车马夫笑意浓为放肆:“哈哈哈,你喊吧,就算是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夫人,你有这力气,还是用在我身上吧,哈哈哈,既然你不喜欢在马车上,那好,雪地里,打野战,爷我更喜欢,夫人这一身细皮嫩肉,啧啧,让我好好瞧一瞧。”
那冰凉的大掌抚上许绣忆脖子的时候,许绣忆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拼命的挣扎,奈何一个女子的力道,终究是敌不过一个年轻体壮的男子。
许绣忆很快被制符,身子被无情的压在树干上,小腹抵在树干上,阵阵作痛,男人却完全没有顾忌到她孕妇的身份,伸手环上她的腰,一把扯开了她的腰带。
寒意森森,许绣忆的绝望更浓,一双泪眸,落下几滴晶莹泪珠,只是忽然的,身后传来了车马夫近乎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那紧紧压制着许绣忆的力量一放松,许绣忆死死的抱着衣裳回转身,那一刻,对上那铁青色的俊脸,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泪落不断,她不敢置信的开口:“承少。”
那眼泪,就和油似的,点的安承少眼底的怒火更甚,但听得咔擦一声,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那企图玷污许绣忆的马车夫的整只手居然被折断了。
“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饶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天晓得安承少赶到看到许绣忆被欺凌的压在树枝上的那一刻,嗜血的几乎想把那个恶人千刀万剐,待得看到许绣忆的眼泪,他更是不可能容了那恶人活着。
伸手掐住了车马夫的脖子,饶是车马夫是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在安承少手里就像是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崽,眼看着安承少将那人越拎越高,那人的眼睛都反了白,许绣忆伸手一把抱住了安承少的胳膊。
“承少,够了,杀人是犯法的。”
安承少侧头看了许绣忆一眼,刚才她喊他什么?
“承少?绣儿,你喊我什么?”
此时此刻,许绣忆已不想再隐瞒什么,当他天神一样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开始更相信,命这种东西。
“放了他吧,承少,我不想让你的双手,染上这种肮脏的人的血。”
安承少手一松,手里的男子就和个破布娃娃一样跌倒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大口的呼吸着,一双眼睛诚惶诚恐的看着许绣忆和安承少。
而那两人,却似乎把他当作了空气一般,只是对视着,眼底里的情感,叫人辨不清是什么。
有感动,有深情,有委屈,有悲伤,有惊喜,还有深深的眷恋。
“绣儿。”
安承少伸手,紧紧将许绣忆纳入了怀中:“你记得我了是吗?”
是,其实老早就记起来了,只是因为太痛苦,所以一直装作记不起来,原本是选择性失忆,后来是选择了失忆。
可其实,回忆,怎是怎么可能选择的。
那日武墨来寻她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就再也不可能选择失忆了,她一直在等,等安承少亲自出现给她一个答案,只是等了许久,却等了个空。
她打算走了,她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然后,他来了,就像是天神一样在她最绝望和最危难的时候降临在她身边,这一刻,似乎再也不需要什么答案,他温暖的怀抱就是唯一的答案。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绣忆声音微微哽咽。
安承少更紧的抱住了她:“我今日本是要去国公府找你,我想带你离开,可是国公府的人却说你失踪了,我发了疯一样的找你,对不起,对不起绣儿,感谢苍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你,我没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对不起。”
“谢谢你,我本来以为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谢谢你的出现。”
“冷吗,我们走吧。”
“恩!”
脱下斗篷披在许绣忆身上,安承少打横抱起了许绣忆,眼底里,都是失而复得的感动和深深的牵挂温暖。
上了官道,一辆马车等在外头,吕青看着被安承少抱出来许绣忆,欢喜的下车:“爷,你的直觉果然没错,这两条车轮印是许小姐的马车的,只是许小姐你的马车怎么会去树林里?”
“吕青不要问了,打开车门。”
吕青似乎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不敢再问,忙去打开车门。
安承少抱着许绣忆入内,车内放了炭盆子,还铺了个小床,十分温暖。
“吕青,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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