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210章


四川要隘。而且还主动打出去。光复了不少州县。战斗力也算是不俗。
众人一路北上。几乎是由南至北穿越了整个南宋地国土后。终于在长江登船。溯流而上进入蜀中。
这一坐上船。就走了足足一个月。先是过三峡进入东川。然后再换船前去西川。一路上又是车又是船地。将所有人可是累得不轻。还好洪过想尽办法找出笑料。总算是路上不时传出笑声。让旅途不至于太无聊。即使这样。看到成都高大地城墙时。一行人中还是有不少人发出欢呼声来。
找到一家悦来老店住下,洪过急忙拉着虞允文出去办事,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两人一同前往都大提举川陕茶马司衙门,一路上虞允文已经和洪过说的清楚,他与这都大提举川陕茶马事乃是世交,可以为洪过从中穿针引线,多了不说,每月数万斤的茶叶不成问题,若是再多,就看洪过日后的报效如何。
洪过和虞允文心里都明镜似的,所谓报效,就是要洪过帮着从北方买马了,两人故意不提这件事,一个是要努力促成这事,日后不愁某个人不拿好马交换,另一个则是走一步看一步,先弄到茶叶比什么都强。
都大提举川陕茶马司衙门,就在成都的合同场后面,看着很是僻静,实则每一个成都人都清楚,这个衙门每年过手的钱帛数目大的足以吓死人。
走到茶马司衙门口,虞允文大大方方走进门房,这个衙门他以前来过几次,那些守门的公人见着他都会露出笑脸,可是今天这些公人腆胸叠肚的,眼睛几乎能顶到脑门去,就是对虞允文是若不见。心中有些迟疑,只是一路上已经对洪过许下了话,这时的虞允文也只有硬着头皮走过去,对着值守的公人递上名帖,只说故人求见提举大人。
那个差役翻翻名帖,抬头看看虞允文,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也不多说转身进了去。竟然将虞允文和洪过晾在门外,连门房都不允许进去。
虞允文脸色不变,不代表他心里就舒服,在门外站了一会,门里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不是那个差役回来,而是来了个老门子,离着个大大的水壶走向门房。
这门子是认得虞允文的,见着虞允文站在门外就是微微一愣,随即摇着头走到门口,轻轻道了声好,又请虞允文进门房去坐坐。虞允文也不客气,带着洪过走进去坐下,总觉着今日的事情透着蹊跷,偷偷掏出把制钱塞进老门子手里听其中的关节在哪里?
老门子吃惊的看着虞允文:“虞先生竟是不知道?刘大人已经离任,这提举茶马衙门换了大人。那些公差受了新大人的敲打,怎么还会对你露笑脸。”
“啊?”虞允文惊得腾地跳起来,“换了大人?我那位老友去了哪里何离任来这位大人是哪个?”
老门子连忙将虞允文扶着坐下,这才解释,原来前任刘大人是突然染病,上了奏章回家养老去了,至于新来这位提举茶马大人原先的提
司的通判夏大人,虞允文以前也是见过的。
“夏大人……”虞允文脸色一下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门房外响起了呼唤声送名帖的公差回转来,说是大人“请进”。
虞允文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改之,我们走吧,今次哥哥说了大话了件事怕是要办不成。”
“等下,”洪过站在衙门口:“既然来了歹要见见吧,夏大人都说了个请字们要是不去岂不是太失礼。”说着他对那个公差拱拱手,请公差在前面带路。
路上允文只简要告诉洪过,夏大人全名夏陨,以前是成都路提举常平司通判,至于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就要走人,虞允文却是没有细说。
夏大人是在公事房接见人,进门时候还很客气的要杂役上茶,然后笑眯眯的盯着虞允文。这个夏大人年纪不小了,估计怎么都要五十岁,身子干瘦干瘦的,个头还不高,长而尖的脑袋,一双小眼睛滴流乱转,颌下留着尺余长的山羊胡,整个人看着十分精明。
洪过拱拱手,仰慕夏大人,所以前来拜望。
“仰慕?找错了人才是真吧。”坐在桌子后的夏陨身子动都没动,撩起眼皮直愣愣的道。
呃,句话将洪过说的语塞了,这个姓夏的直的可以啊,连点人情世故都不讲,难道说,以前虞允文得罪过他?可是,以虞允文那种性子应该不能啊。洪过摸摸下巴,换个话题,说他是个客商,想从蜀中购买茶叶。
“买茶?去合同场,出这个门,右,不远就是合同场大门,那里才负责买卖茶引。有了茶引,川陕的茶叶你随便买。”
呃,过又被堵住了,废话,谁不知道买茶要茶引,必须去合同场,我们来这拜访你,不就是希望绕过这些么。可是,面对这么一个直愣愣的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左思右想,洪过决定了,单刀直入,来点最实惠最直接的吧。
一面与夏陨客套着,洪过一面取出几卷街头买的书籍,推到了夏陨面前,嘴上只是说一点小意思。
那夏陨见到是几本书,这才慢慢直起腰,用干瘦有如鸡爪的手拿起一本翻看,仅仅翻了几页就停住了手,脸色一下变了。
洪过自是明白姓夏的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张见票即付的飞钱,足足五千贯,成都临安都有分号的大通钱庄开出来的,信誉绝对没有问题。见到夏陨停住了手,洪过脸上现出些许得色,无论什么官,看到一张足抵他十几年薪水的飞钱,不动心是不可能的,看现在的样子,这事似乎有门。
夏陨看了很久,两眼一直盯着那本翻开的书,一动不动,本来浑浊的眼睛里现出了异样的光彩,这光芒一闪一闪的,时而明亮时而阴晦,连带着,皮肤上也是一阵白一阵青的,让洪过看着真为他的身子骨担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位夏大人就这么直接犯了心脏病,那可不是他预想的效果了。
当吃惊转为心忧,又从心忧变成焦躁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半个时辰的光景了,终于,夏大人有了反应。
啪,猛地将书本合上,夏大人好似虚脱了一样,整个人瘫在高背椅中,头上见了汗珠,闭着眼静静坐上一会,夏陨这才重新坐起来,把书放在桌子上,缓慢但是坚定的推到洪过面前。
什么,不要?洪过先是吃惊,随即懊恼而且无力的靠坐下去,脑中转过无数念头:是嫌少,还是不喜欢这个调调,或者说在这里直接掏钱觉着太庸俗?要知道钱未必是人人都爱,有的喜欢的偏偏是美色,对钱并不是非常贪婪,也有人喜好个名人字画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直接掏钱。看多了后世种种敛财方式过重新生出希望,抬头看向了夏陨。
“公事公办,下次若再有这种行为,休怪本官将你锁拿了送去成都府大堂,我大宋律法如山只要我夏陨在这提举茶马司一日,就不容你等往来蝇利不事劳作之人上下其手人,送客。”
几乎是被杂役和公差撵出了都大提举茶马司衙门,在那些公差不友好的目光中,洪过皱着眉在衙门前转了个圈,最后,惟有求助的看向了虞允文。
虞允文苦笑下:“改之收起那些旁门左道吧个夏大人在成都府也是个名人,性子直的让人无言以对且行事一切依圣人之言,在成都为官几十年了帮衬了十几个主官,每一个都拿他没办法,早知道竟然是他接任,我就不对改之夸下海口了。”
心中虽然沮丧之极,但是洪过并未灰心,一方面是因为看到南宋还有这样的官,虽然说话能气死人,可也是个清廉的官,总算见到一些读书人的样子,不由得洪过不为南宋打心眼里高兴,另一方面,虞允文也是尽了心力,眼前这样子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所以,这下洪过反是来安慰虞允文了。
两个人回到悦来老店,失落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当洪过回到客房的时候,刚刚洗好脸,敲门声就响起,进来的是翟云翟莹和林钟几个人。
这几人已经是洪过身边最核心的人物,所以洪过就简略的说了下在茶马司衙门的经历,只是隐去了自己行贿受阻那段。
听过之后,屋内一时没了声音,静得好像没有人似的,就连虞允文推门进来时候,还被一屋子人吓了一跳。见着大家都是愁眉不展,虞允文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故此,当他坐下后也是深深叹息一声。
翟莹到底是女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听了虞允文的叹息声,觉着憋闷异常,想想也是,他们走了好几千里路,几乎是绕着南宋的国土走了一大圈,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洪过来南宋的最主要目的竟然失败,不仅仅是洪过难受,他们这些跟随的人也觉得丧气和难受。
女孩子狠狠的踢了椅子腿几下,忿忿的道:“看看外面满山的茶叶拿不走,真让人堵得慌,怎么茶叶就这么难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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