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243章


身子,已经是被野狗咬的不成个人形了。
果然,银可术退后一步,对着那些围着的女真人大呼一声:“一个贱奴宋人的狗腿子,也敢对着我们女真人动手,天底下有这个规矩么,现在不教训教训,日后还不反了天,打啊,往死里打,一切有我银可术老子兜着。”
那些个女真人本就是来搅闹的,听了这话再不收敛,呼喊着一股脑冲上去,皮鞭棍棒挥动起来,那几个伙计根本逃不开,眨眼间都淹没在了人群中间。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呼啸声,突然从芙蓉楼里飞射出来,正中在远处的买卖铺子匾额上,温迪罕斜哥正好站在那个铺子门口,吓得身子一激灵,险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待到他稳住了心神,抬头再看去,芙蓉楼门前的情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刚刚一声响箭吓到了所有人,女真人哄的跑出去老远,全身上下左右瞧瞧,似乎没有伤到的地方,这才在左近扫了一眼,这个功夫,芙蓉楼里冲出十来个人,将几乎被打死的伙计抬回了屋里,余下的人拿着棍棒刀枪,在门前围成一个半弧形的圈子,而后从芙蓉楼里慢慢走出个汉人书生。
温迪罕斜哥没见过洪过,总还听过关于洪过的描绘,猜测这个书生就是姓洪的杀神了。
就见洪过走出来,用冷厉的目光在街面上扫了一眼他看到的人来由的在心里升起一股寒气,不自觉的退了几步。就连乌古论银可术也退了一步,然后发觉这样似乎太失面子,强笑一声,叫道:“姓洪的,都到今天这个份上了,你还装什么人不说暗话,老子今天就是来替上京屈死的女真人讨回公道的。”
上下打量了下银可术,洪过冷冷一笑,很是不屑的道:“就凭你?”见到银可术还要说话用一种淡淡的不带半点感情的语气道:“老子就算明天上法场,今天也轮不到你们这些野狗来欺负。”
听到这话知为什么,温迪罕斜哥的心底,突然涌起
子寒气,那是一种与惧怕乌古论银可术完全不同的~对银可术只是惧怕,那么这种感觉就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敬畏。
指着乌古论银可术过冷冷的道:“还等什么,给老子往死里打人无所谓,就这个小子定给老子抓住,死活不论。”
这个时候的洪过完全没了书生的气质,那挥手之间的,倒好像是个流氓头子混混的领袖,抑或是个占山开柜的大土匪。就见他话音未落,从芙蓉楼里冲出几十个手拿兵器的汉子,连同早前出来的伙计,嚎叫着冲进了女真人堆里,大刀挥舞长枪抖动,一个女真人躲闪不及,眨眼间就溅上一身血,惨叫了一声,也管这血是不是自己的,当时头一歪昏了过去。
乌古论银可术一看不好,当即就向身后一钻,溜进了人群中间,在洪过的伙计还没冲上来时候,好像滑溜的泥鳅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是真个消失了,实际上温迪罕斜哥一直死死盯住银可术,就见这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三晃两晃的跑到了街角,正待钻进下一条巷子时候,整个人突然定住,而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紧接着,手舞足蹈的欢呼出来。斜哥还在奇怪,怎么那个怕死的银可术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古怪,就见街角处青绿色服饰晃动,一群全身裹着青绿色公服的衙役捕快,从街角转出来,而银可术好似找到主心骨般,领着头里的那个县尉,就像条哈巴狗一样跑了过来。
衙门里的公人了,这下子刚刚还是大呼小叫的女真闲汉们,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在身上随便抹把土,打血污里擦下按在脸上,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围着那些个洪家的伙计乱叫,只待捕快们冲进来,立即退后到捕快身后,叉着腰站在那里臭骂洪过。
石悦是燕山县的县尉,因燕山县与燕京同城,属于比上县等级更高的赤县,所以石悦这个县尉都有堂堂七品官位,他在燕山县混了几十年,从个地方上的衙役一步步升上来,最会看上司脸色,这一次,县令大人一接到女真人的报讯,立即将三班衙役尽数派了出来,还命令他这个专管捕盗的县尉带队,石悦马上明白,县令大人这是决意动手了,是以,来到芙蓉楼门前,对上了洪过,石悦也没什么好脸色。
看着地上倒的十几个人,有的还能呼号几声,有的干脆是有上气没下气,这下由不得石悦拿腔作势,已经是惊怒不已,他在燕山县几十年了,还真没见过这般惨剧,难道这个姓洪的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王法么?
“你,你这竖子,光天化日下竟敢连伤人命,你,你,难道真的目无王法么?”石悦指着洪过大声叫道。
去搭理咋咋呼呼的县尉,洪过反身走进了芙蓉楼,对着楼里站着的人淡淡道:“皇命上说,不许我走出燕京半步,而且必须随点随到,刚才的事情已经尽入诸位法眼,现在么,我看就要有劳各位了。”
过这话中威胁意味十足,那个站着的人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忍住没开口,他自己知道,一旦开了口,那就是要骂娘,骂洪过家上下几代的女人,干,你洪过站在那里发疯,干嘛把老子牵扯进去?现在还要老子帮你收拾这档子烂尾?
只过,这个人也明白,如果刚才洪过不动手,任由那些女真人冲上来,怕是不必随点随到皇帝就要派人到阎王殿去找洪过了。即便如此打的爽了,凭啥让老子来对付这些公差?
那人骂骂咧咧的走出芙蓉楼,阳光一照,楼外所有人吃惊的后退一步,走出来的竟是一名女真兵的谋克长,正带着满脸的不耐烦,对着石悦挥挥手:“滚,都他娘的给老子滚,抓人去找燕山府的公文,还要有我们家王爷的军令这些,就别想从老子手里拿人说完,又极不耐烦的对着石悦吼道:“给老子立即滚开。”
石悦一下没了脾气,女真人的谋克长可不仅仅是军官,那是上马统军下马管民,官阶从五品,权限比同县令在一名女真谋克长站出来为洪过撑腰,石悦除了溜溜的跑掉找不出其他办法。想找回场子?也可以,去找比谋克长更大的官回来吧。
刚才是女真人企图借石悦这个汉人官压住洪过这个区区的宋人,谁知道过竟然找出个谋克长来撑腰,刚才若是这位谋克长早出来,地上还犯得着躺下那么多的女真人么?到现在,是凡长了脑子的女真人都明白了,敢情洪过刚才是故意拿他们撒气立威呢。
既然今天是把里子面子一股脑都丢了,又见到石悦也没了辙,反是站到洪过一边,带着三班衙役帮着芙蓉楼维持起秩序,这些女真人闲汉再没了劲头,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突然,芙蓉楼里冲出一个伙计,指着乌古论银可术大喝一声:“站住,就是那个小子,我们东家说了,不能放过这个领头的。”
乌古论银可术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几变,看看燕山县的衙役,又瞧瞧那些女真兵,咬牙切齿的指着自己道:“爷家里可是世袭谋克……”
噗,一个耳刮子抽的银可术再也说不出话来,早看的牙根直痒痒的林钟,一巴掌打得银可术跌倒在地,接着,又狠狠踏上了一脚,抬头看看周围那些个义愤填膺的女真闲汉们,森然道:“看什么看,我们抓闹事的送官府,你们也想去燕山府转一遭?”
要那些女真闲汉闹事可以,现在没了银可术这样领头的人物,这般人又成了散沙,吃了林钟如此一吓,竟是噤若寒蝉,个个不敢吭声,贴着墙根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看着来的时候还是趾高气昂的银可术,被那个宋人好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芙蓉楼,耳朵里只听到隐隐约约的,银可术呼喊着“姓洪的你死到临头了”的声音,温迪罕斜哥也吓得将脑袋一缩,不知为什么,他脑子里都是从那些说俗讲的口中听来故事,比如“人肉包子铺”,回头看了看芙蓉楼的招牌,斜哥急忙溜出巷子,他是打定了主意,无论日后姓洪的怎么倒霉,他都不来寻姓洪的晦气,倒霉时候都敢如此嚣张,那得势的时候又会是个怎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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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大逆不道,是背叛圣君,难道你们不怕死么?”完颜梧桐大怒道。
虽然话语严厉脸色肃杀,但是,完颜宗秀还是从中看出些许端倪,于是他大胆的近前一步,“圣君?圣君之位不过是从他人手中所得,是靠屠刀夺取的,如果我们是大逆不道,那么,皇统九年十二月的那个晚上,在敷德殿内的那些人,都是什么?”
完颜梧桐呼呼的喘着粗气,却没有下令抓捕越来越猖狂的完颜宗秀,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宗秀,似乎想看看刑部尚书到底想干什么。
完颜宗秀转身看看那些被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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