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1》第38章


邵兴然:“还好,都是工作。”
张延歌顿了顿,既然邵兴然说了都是工作,他也不好再问,“恩,那你开车都注意点。”
邵兴然:“我知道。”
挂了电话,张延歌心里的烦躁感并没有减少太多,他跟卲兴然确实是在一起了,但是两个男人谈恋爱,他真的不懂怎么才能在日常生活中互相表达关心和爱意,以前跟处莹谈恋爱时,每天基本是信息不断,每天至少一个电话,电话里还要腻腻歪歪说些小情话,热恋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围绕两个人转!
但是现在,跟邵兴然的沟通大多数感觉就像是好朋友,他对着邵兴然的浓烈的爱意都只是在心里翻腾,嘴上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也羞于表达,或许对女人说甜言蜜语是本能,对男人就有点困难了。张延歌也会换位思考,他自己偶尔会安慰自己,或许邵兴然对他也是不善表达,男人跟男人嘛,应该就是简单一些,那些腻歪的情话能省就省。
张延歌的这种情绪在两人每天都能见面的时候,还能被好好的压制,毕竟面对面时,就算是简单的对话,也能看到眼神和表情,能从细微处看到爱意和宠溺。
然而现在好几天见不到,而且还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张延歌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咔~!”
导演的喊声唤回了张延歌心神,他直奔向阿诺,把衣服披在阿诺身上,“还好吧?”
阿诺点点头,往导演的方向走,张延歌掏出包里的保温杯塞进阿诺手里,又扯出一条干毛巾围到阿诺的脖子处,想帮他擦头发时,阿诺摆了摆手,示意等会。
阿诺:“导演,那条可以吗?不行就再来一遍吧。”
导演拉着回放,“太冷了,刚刚那一条可以,你快去换衣服,别生病了。”
阿诺点头,小跑着去车里换衣服,张延歌跟在后面钻进去,帮他擦头发,拔出车里充完电的暖手宝塞在阿诺怀里,“抱着,你嘴唇都乌了。”
阿诺:“乌了?是什么?”
张延歌愣了下,笑:“老大,我第一次意识到你是外国人。”
阿诺耸肩。
张延歌:“就是嘴唇泛起类似于…青紫的颜色。”
阿诺夸张的找镜子照,“不会吧,那拍出来会不会不好看。”
张延歌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的担心都被狼吃了。
第55章 第 55 章
回宾馆的路上,张延歌保持斜下十五度的姿势对着车窗外发呆,外面路边的绿化树在夜色里缓缓向后移动。
阿诺看了几次张延歌之后问:“怎么没精打采的?感冒了?我都没事你敢感冒?”
张延歌:“你是老外,身体素质好。”
阿诺:“…这能算是一种歧视吗?”
张延歌望了一眼车顶,突然说:“听说谷南回W市了。”
阿诺:“恩,她那边还有点问题没解决。”
“老大,你们这样长期分居的异地恋,不好吧?”
阿诺似乎有点发懵,“怎么不好?各人有各人的空间,还可以偶尔体会…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哪里不好?”
张延歌皱眉,阿诺说的也算是一点异地恋的好处,他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阿诺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说:“生理上是有点不好。”
张延歌一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老外的心真是宽大,他顺口问:“哦,是不是容易出轨?”
阿诺认真道:“不!信任、自律和忠诚都很重要,做不到的话,就别尝试异地恋,有很多熬不住寂寞的人。”
张延歌看了阿诺一眼,以前受美剧和电影的影响,他骨子里觉得金发碧眼的人在性生活上面很随便,没想到阿诺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张延歌:“我觉得异地恋很不好,看不到摸不到,只凭一个电话早晚都会出问题。”
阿诺耸耸肩,“也许。”
张延歌转头看着阿诺,换了个话题:“你跟谷南早就知道兴然是…”同性恋这个词,张延歌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一时说不出口。
阿诺漂亮的蓝眼睛忽闪忽闪,等着张延歌的话。
“gay!”张延歌一抬双眉,丢出这个英语单词。
“嗯,我先知道的,然后谷南也知道了。”
张延歌:“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也能看出来?”
阿诺:“看得出来啊,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了。”
张延歌:“…!!”就像脸上糊了大粪。
阿诺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又说:“总有些东西可以推理出来的嘛,你怎么不问邵兴然?”
张延歌直觉阿诺有些话不方便说,每次有什么话题他不想说的时候,就会抬出邵兴然,张延歌故意放松身体,装出一脸八卦的样子刨根问底道:“说说有哪些东西?举点例子吧。”
阿诺:“…之前认识兴然很久了,一直没有听他说过喜欢任何一个女生,他的交际圈子…怎么说呢…就是感觉跟男人走得比较近,”说完看了看张延歌的脸,比划了一下,“像你这种清秀的男人。”
张延歌突然像掉进了黑洞,浑身不舒服,但是保持镇定,继续八卦道:“真的吖?他有勾搭过小鲜肉吧。”
阿诺耳边似乎一个警铃响起来,“没有!他唯一承认过的就是你。”
张延歌:“那邵兴然之前是怎么跟谷南开始的?”
阿诺抓抓头,“不清楚细节,就…那么在一起了,我觉得有点突然,不过时间不长,交往也不深。”
“有点突然是什么意思?”
阿诺:“就是,我们之前都认识的嘛,谷南有点喜欢兴然,我们心知肚明,后来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开始了。”
张延歌斜着眼睛,怪声怪气的说:“他们开始恋爱后,你就突然能确定邵兴然是同性恋了?”
阿诺又抓头:“因为他们对外宣称是情侣关系,但是实际上相处方式跟当朋友的时候一样,既没有更多的约会,甚至在一个市区都没同居,就觉得有点奇怪。”
“然后呢?”
阿诺:“然后我就委婉问了啊,然后就清楚了。”
张延歌:“你也一早就喜欢谷南?”
阿诺:“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张延歌感觉这话说的模凌两可,世界上不错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了,难道都喜欢?!不过,他不想再追问阿诺那个方面的问题,而是说:“我觉得,我不是同性恋。”
阿诺猛地转头盯着张延歌,一脸惊吓的样子甚至有点搞笑。
张延歌想了想,慢慢说:“我只是对邵兴然有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执念,但我不是同性恋,你懂不?”
阿诺:“不太懂,你跟兴然出什么问题了吗?”
张延歌赶紧笑:“没有!就是天有点冷,感想有点多,反正说了估计你也不懂。”
到了宾馆,张延歌去找统筹拿明天的演员通告,然后回自己房间随便洗了洗就躺床上睡觉,邵兴然之前给他打过电话,想必不会再打过来了。
他心里有点乱有点烦,也很累,阿诺应该没有撒谎,但是也没说出特别有实质意义的东西。
邵兴然之前既然跟男人走得近,后来怎么突然就跟谷南开始了呢?这又回到之前在澳洲沙滩的疑问上了,是想顺应世俗把自己掰直?还是说因为谷南太好,禁不住诱惑想尝试一下?
要是之前有走得很近的男人,那后来怎么就突然中断转向了谷南?那个男人跟邵兴然还有没有联系?他们那时候走得有多近?……
张延歌翻了身,心烦! 

在拍摄基地窝了大半个月,到了十二月,陆陆续续拍了很多需要去野外的场景,气温已经降到十三度左右,张延歌翻出唯一一件带出来的加棉冲锋衣穿在身上早出晚归,他瘦了不少,情绪加上饮食和气温的不适应,一直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消磨他的意志。
今天他们剧组车七点就出发了,要赶去一个山头,拍一场阿诺被人追杀的戏。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到了一个山沟沟里,张延歌觉得他们应该是往北走的,因为温度似乎更低了,冷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另一辆车里载着几个特约演员,等所有人换好衣服,刚刚准备进山拍,就听到剧务喊:“马上有一场大雨,大家快躲躲。”
还好这个山沟沟不是纯自然山区,还有几间瓦房,所有人躲到屋檐下,大暴雨就下来。
这两周都是早起晚归,经常吃盒饭吃到一半就变成冷饭,张延歌早就有点受不了,以前正常朝九晚五的工作,现在想起来真是太美妙,至少中午还有一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上网看电影睡大觉。
剧组里经常是刚吃完最后一口饭就要准备开工,前天还直接来了个连续在外作业十六个小时,白天没拍完,晚上弄个一两点,第二天还要八点出工。
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不好,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诺也快撑到低了,猎豹慢慢变成了大猫,张延歌算了算时间,还有最多一周,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现在他也没心情焦虑感情上的事,只要能回家睡几个暗无天日的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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