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三千笑》第97章


总好像有些离别的意味。傅罗手握着这碗汤,顾不得看小君霖,此时此刻她的目光在云笙身上总是挪不开。
这一天她忽然很害怕天黑下来。
这一天三个人都不断地看向天空,傅君霖咬着嘴唇看傅罗,“你也害怕天黑下来吗?”带着些怒气,大大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红了。
老板又盛了一碗馄饨放在小君霖面前,“小孩子多吃点,早点长大,好教你爹爹欢喜欢喜。”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儿子,“去将你娘叫来,我们俩家人一起……”呵呵直笑,又给云笙倒了一杯酒,“还是这样最高兴,你说是不是?”
傅罗想这次云笙大概会推辞,谁知道他却又拿起来,仍旧是饮尽,一抹微笑藏在嘴角,仿佛怎么喝也不会醉似的。
那少年已经将母亲请了来,大娘一来就是忙碌,点着了灯笼,还在一边揉面团,将面团切开,拉成细细的面条。然后等待水开就抛下锅去,看着丈夫和儿子喝酒又想起去买花生米,可一时之间难以脱身,正在着急,就看见那漂亮的小姑娘已经走过来,“大娘,我来帮你。”
那大娘看她是一个高贵漂亮的大家小姐,怎么敢让她帮忙,于是推脱了几句。可是看到这小姐一脸担忧地看着和自己家老头喝酒的年轻人,马上理会,就抿嘴一笑,“那好,等一会儿水开,你就将面条下锅去,我去买点花生米来给他们下酒,男人们喝酒没个准,没有下酒菜容易伤身。”
傅罗等在锅前。看到面板上剩了一小块面,就挽起袖子学着那大娘刚才的样子折腾起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知道小君霖是她儿子开始,她的心既高兴又慌乱,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再看着一反常态喝酒的云笙,就更加坐立难安。
锅里地水开了,傅罗小心地将面抛下锅去,过了一会儿面条被沸水顶着翻腾上来,她急忙找到篱将面条捞起盛进碗里,这时候那大娘已经回来。手里拿着些油纸包,急忙放到男人们桌前,然后返回来给那两碗面淋上汤汁端了上去。
老板见到面一阵欢喜,再看只有两碗立即责怪,“这老婆子也太实诚了,公子说不吃你就不给弄?男人们喝酒一碗馄饨能当什么事,再去煮一碗回来。”然后笑着对云笙说:“我这老婆子煮面有一手,你先尝尝。”
傅罗不知道怎么的,云笙的眼睛就看到了她身上。不同于平日里,那双眼睛亮地像沧海明珠,温柔淡静的面颊上,那抹红晕俨然是用花瓣染成的。在烛火下飘飘忽忽。“你刚才做的那个呢?给我煮了吧!”
傅罗没料到云笙会提起这个,慌忙说:“我……刚才……那个吃不得。是不成形的。”
云笙轻轻一笑,因为喝了酒,呼吸有些吃力,寂静中很重,好像能侵入傅罗的心脏,渗入她的骨髓,他不肯放弃,“我就吃那个。”眼睛亮亮的,老板又来劝酒,他睫毛轻敛仍旧不拒绝。
傅罗还在犹豫,马上被人拉住了,是那婆婆,婆婆笑着将她拉到灶前,指着她做的那些粗细长短不一的一团东西说:“就煮这个,他吃了一样高兴。”
傅罗将那面条放进锅里。
婆婆抿嘴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年轻的时候还不如你,家里娇养坏了,也是什么都不会,第一次给他做面条,更是不能看的,他嘴上挑剔可还是都吃掉了。第一次好啊,总会记得住……”转过头问傅罗,“是不是第一次煮面条?”
傅罗道:“以前煮过粥,第一次弄这种。”
婆婆说:“这就对了,小夫妻将来有的是时间。”顿了顿,“我以前见过他。就是我那小儿跟他说什么佛……我见过,当时我还觉得他有点不好接近……你看现在……”
锅里面条熟了,结果是一大碗,云笙素来吃的少,这满满一碗面条,他肯定是吃不了几口的,婆婆淋上汤汁,傅罗将面碗端到云笙面前。
云笙接过去,手指碰到傅罗地手上,他明明面色红润却十指冰凉。
云笙拿起筷子准备吃面,另一只手却伸到傅罗面前,傅罗迟疑地将手伸过去,他握紧放在腿上,然后去吃碗里的面条。
这一天真的是……
喝了那么多的酒,居然会将满满一碗面条吃下,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不是傅罗熟悉的云笙了。看着云笙,傅罗好像忽然想起了难过的事,眼泪在眼眶里大转。
婆婆开始劝丈夫不要再喝酒了。
老板说:“就剩下最后几杯了,我和公子全都喝完。”
最后几杯喝下去,云笙拿出腰间地萧,手指修长,白皙如玉,和着烛影他吹奏了一曲。
轻悄悄地,恍若外面的雪花,飘散融化蒸腾,从此远去再也寻不回来。
很晚了。
就算是频频望天,天依旧黑下来。
云笙握住傅罗的手,风清凉,迷蒙的夜中,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我送你回去。”
走在路上,好像一切都不复返了。
时光一去不再。
幸福快乐地少年郎,曾抿嘴微笑,听她在耳边说:“我会让你更加的快乐,更加的幸福。”
云笙忽然停下来,看了傅罗好一会儿,才悄然说:“我都得到了。”
第一百四十章 往前走 别回头
傅罗虽然不明白云笙这话到底有什么含义,可是心脏仍旧一揪一揪跳地很快。
第一次带着孩子御物飞行,云笙拉着傅罗的手,一股股地暖流顺着傅罗的手心传到她身上,像一个热烘烘的暖炉一下子将这几日剩下的病根彻底烤干了。
这股暖流一去不回头,完全没有回头路。到了后来傅罗再也忍不住抬起头看云笙,“这样就够了,不用那么多,你自己也需要的。”
云笙温润的笑,“以后你更需要。你病后身体还是很弱,嘱咐你天冷多穿衣服,不要头发没干就跑出去,你口上就算答应我也放心不下,你这病不是这两天做下的,掉到妖界的时候你的伤就没有好彻底,只有那味药吃了才会管用,我想你也不会再跑去那附近寻药。”
傅罗知道云笙说的是她这几日住的那个院子,只有那附近才有她平日里吃的药。
“干脆就好彻底了,这样我就不会再牵挂。”
傅罗抬起头看云笙,心慌意乱。
再看脚下这条路,渐渐清晰,这是回仙山派的路。
三个人落到了山脚下,傅罗望着远处的仙山派大门,以前总是欢歌笑语的,现在是不是变得冷冷清清?
夜风声入耳,傅罗却觉得一切都很静寂。
云笙微微一笑,“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虽然山里很黑,但是毕竟是傅罗从小玩到大的地方,是她的家,她笑一声,“当然,能……”话未说完就被云笙紧紧抱住。
多希望她说找不到。
找不到,才需要他。
如今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在她身边。孰轻孰重已经有了选择,他忽然很想笑,不要那么豁达或是温润,就笑骂一声她,“负心。”
负心,要来的又扔掉。
他的心很痛,像针扎一样,全然盖过了对一切的恐惧。
他要带着这份痛。只身回天界,大殿上不跪也不哀求。古今以来也许他算是第一个,她间接成就了他。
可是,感觉着怀里地温度,多想从此之后再不放她走,多想真的就禁锢她。这样他们之间还算是近的。不然就算他在天界被挫骨扬灰,化成无数尘埃,也落不到她肩膀上一粒。他在她背后轻轻闭上眼睛,如此平淡,深深地沉静。
云笙将傅罗松开,两个人的眼睛对视。傅罗抿抿嘴唇喉咙干干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静等着云笙说话,总觉得他一定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云笙果然开口,他笑了,“这衣服好看吗?”居然是这样平淡的一句话。
傅罗点头,“好看。”
云笙又笑,“以前太子府有很多这样精贵的衣服,我都不曾穿,觉得穿起来没有任何意义,前些天忽然又觉得以前地那些衣服不够好看,所以才做了这件,还是霖儿帮我选的。”这身衣服穿了两次,第一次试穿,第二次……就为了今天。
傅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觉得这几句话忽然很珍贵,那熟悉地语气,温润的声音曾陪伴了她上百年,今日听来却让她心里酸痛。
云笙的笑容渐渐消失,再一次将傅罗揽到怀里。格外用力,然后一低头冰凉的唇吻了下来,带着淡淡的酒香,紧而重的呼吸。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然后落下来与她手指纠缠,软软的舌尖轻挑滑了进去。好像要燃尽最后一丝快乐,动情的欢愉中带着丝难言地疼痛。停下来摩梭着,感觉着对方的温度。
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冰凉的身体有了最后的火热。和着对方的呼吸声,轻轻微笑,笑容映在她的嘴唇上。手依旧挽着,两个人紧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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