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争雄记》第19章


桓度从容答道:“就是要使民众的愿望和君主的愿望达成一致,可以叫他们为君主死,为君主生,而绝不违抗。如此上下一心,何事不成。”
阖闾恍然道:“与君一席话,茅塞顿开。”
夫概王於这时插口道:“孙先生若统率我军,攻掠楚国,有何战胜之道?”这是从实际的情况作考较。
桓度答道:“这又回复到知己知彼的问题。例如楚军以水师和车战威震当世,若我军与楚人在水上交锋,又或以车战对垒,必败无疑。故必须训练步兵,加以楚国多沼泽山地,步兵转动进退,均较灵活,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胜券即可在握。”
阖闾击节而起道:“孙先生一语中的,请让我敬你一杯,自此刻起,本王封尔为左将军,与伍将军共同主理兵员训练,同图霸业,将来有成,本王重重有赏。”言罢仰天长笑起来。
桓度在吴国的地位,就此给奠定了下来。
他终於到了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回楚复仇的愿望,露出了一线曙光,前途虽然仍是艰阻重重,但这正是命途中的挑战。
《荆楚争雄记》上册终历史大事年表。
西元前525年:吴公子率水军攻楚。
西元前522年:楚平王相信费无极谮言,欲杀太子建。太子建逃往宋,伍奢及长子伍尚被杀,伍子胥逃往吴。
西元前519年:吴王僚攻州来,楚令尹子瑕率诸候之师救之。战於鸡父(今河南固始东南),吴师胜。
西元前518年:楚平王率水军攻吴而还,吴师追逐楚师,破楚边邑。
西元前516年:楚平王卒,孑珍立,是为昭王。
西元前515年:吴帅攻楚,楚分兵两路堵截吴帅,吴帅进退两难。四月,吴公子光使专诸刺杀王僚,公子光立,即吴王阖闾。
西元前514年:吴王阖闾任用楚臣—伍子胥。
西元前512年:伍子胥荐孙武,为吴王阖闾治兵。
西元前511年:吴用伍子胥之谋,分吴师为叁部,轮流扰楚。楚师疲於奔命。
西元前510年:吴王阖闾率师攻越,越君允常迎战,吴、越开始交兵。
西元前508年:秋,楚囊瓦攻吴,吴师败楚於豫章,吴乘胜攻克楚之巢邑。
西元前506年:吴王阖闾率帅,与楚帅战於柏举,吴大胜,侵入楚都郢。
西元前505年:秦应楚大夫申包胥之请,以兵援楚。击败吴帅,收回郢都。
西元前504年:吴败楚,楚迁都於。
西元前496年:吴王阖闾攻越,败归,阖闾因伤而死,子夫差即位。
第一 章 重会故人第一 章 重会故人公元前五一一年,周敬王九年。
吴王阖闾采取伍子胥和却桓度的提议,以“彼出则归,彼归则出”的战略,分师扰楚,使楚军疲於奔命。
公元前五一○年,周敬王十年。
吴军攻楚之“夷”、“潜”、“六”叁城,楚军往救,吴军还。吴军又再攻“弦”,楚军往救,吴军又退。
公元前五○九年,周敬王十一年。
吴军攻越,大败越师,使越人不得与楚联手,吴国至此再无後顾之忧,伍子胥和却桓度两人更是密锣紧鼓,计画大举攻楚,两国形势危急,大战一触即发。
这天却桓度在训练吴军的大校场上阅兵,吴兵车容整齐,进退井然有序,却桓度心内满意,想起自己由一个对兵法一无所知的人,摇身一变成为天下闻名的兵法大家,直为春梦一常却桓度吩咐手下继续练兵後,想返回将军府休息,刚走到校场的门口,一群人迎面而来,当中一人是夫概王,他身旁有位非常美丽的少女,一身武装,妩媚中带有英气,一对明眸闪露着野性,大胆又充满了挑战。却桓度每次见夫概王,几乎部是在与吴王议事的场合下,像这样私下相见,还是破题儿第一次。
却桓度急忙避在一旁,躬身施礼,这夫概王为当朝贵胃,势力根深蒂固,即使阖闾经易也不愿惹他。
夫概王眼中寒芒电闪,扫视了却桓度几眼,却桓度感到皮肤如被电火炙过,暗惊此人果然不愧号称吴越第一高手,功力惊人。
夫概王阴沈地道:“孙将军兵法,天下皆知,未知剑法是否亦同样可观。”
他身旁众亲将一齐轻笑,显出极大嘲弄。
却桓度何等修养,毫不动气,答道:“小将自幼即好习将兵之术,专讲千军相对之道,两人争锋,却是疏忽得很。”这几句话守中常攻,暗示不屑私人争斗,只重视千军万马的攻守争雄。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出自那美丽的少女口中道:“孙将军此言差矣,若我现在提剑欲杀将军,未知你有何自保之道?”这几句话充满了挑战味道,完全不把却桓度放在眼内,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却桓度身旁的几名亲兵面现愤慨,连忙围在他身前,显然真怕这小姐出手冒犯。
夫概王喝道:“舒雅不得无礼。孙将军请见谅,小女舒雅一向管教不严,故有此胡言乱语。”他表面上虽似责怪女儿,语气间却无半点怪罪之意。却桓度知道自己影响力日渐庞大,招来此人嫉忌,今日此来,正是试采自己的实学和反应。
却桓度道:“夫概王若无他事,小将便返家歇息,还请恕罪。”告了一个罪,率亲兵离去。
那少女的语声远远飘来道:“下次再见之时,小女子定要请教高明。”又是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却桓度回到府上,吴王有信使到访,原来晋国专使到来,要他出席今晚招待的国宴,却桓度略事梳洗,又匆匆往吴宫而去。
他的座驾马车在途中遇到伍子胥的马车,伍子胥请他过来坐上马车,一同赴会。
伍子胥道:“大王前日阅兵後,甚为满意。”
却桓度忙道:“这主要是伍将军一向训练有素,小将追随摩下而已!”
伍子胥对它的谦让颇为欣赏。话题一转,忽然问起今早校场的事情道:“听说适才夫概王与他女儿舒雅向你出言挑,你打算如何应付?”顿了一顿,见却桓度沈吟不语,如他为难之处,又道:“我也知道这事极难应付,除非由大王出面干预,这舒雅一向任性而行,尽管夫概王也无奈她何。她年华双十,但眼高於顶,贪她家世美貌来求亲的,都给她用剑赶走。
这次她若要缠上你,的确令人头痛。”
却桓度道:“此女武技如何?”伍子胥苦笑道:“这才是真正令人头痛的地方,舒雅虽是女儿身,却是天资卓绝,尽得乃父真传,欠缺的只是经验火候。而且她手中宝剑献自越王,由大王赐赠,剑名『越女』,锋利之极,使她更是如虎添翼。”
却桓度道:“伍将军请放心,我自有应付之法。”他暗忖尽管以夫概王的绝世武技,也末必能胜我却桓度,区区利器死物,同足道哉!
伍子胥却以为却桓度为了安慰他而作出此言,提醒他道:“孙将军万勿以女子而轻忽视之,我看你精神气度,应是使剑好手,可是夫概王乃当今吴国第一高手,家传之学,绝对不能大意。”
却桓度不想再谈这个问题,问道:“不知今日晋国派来的专使是何人?”伍子胥说:“这人名叫巫臣,他原为楚国申地的大公,後来为了一名美姬,叛离楚国,现在颇得晋室信任。孙将军,有何不妥?”原来他见到却桓度脸色一变,这人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这刻一闻巫臣之名,居然有如此反应,他那能不奇怪。
却桓度道:“我只是想起另一件事。”车子倏地停在吴宫正门前。却桓度暗叫侥幸,否则也不知如何砌词搪塞。
两人下车进宫,晚宴摆在吴宫的翔空殿内,吴王的座席高踞殿左,客席设於殿右,两边各有席位,出席的当然是吴国当朝的公卿大臣。殿心腾出大片空地,以供舞技杂耍等娱宾节目的进行。
两人早来了一点,只有大臣斗辛在殿内,跟着夫概王、白喜、子山和其他公卿陆续到来。
又待了一会,吴王陪着一高瘦威严的男子,步入殿内,殿里的乐工,连忙奏起丝竹管弦之乐,礼节周到。这等仪式,在鲁国是家常便饭,在这被视为蛮夷末开化的吴国来说,则是极事铺张,足见吴王阖闾对这次晋国来使的重视。
吴王一一为众人引见,到却桓度时,巫臣骤见却桓度,脸上难以掩饰地露出一丝惊忡。
但巫臣不愧经验老到,转瞬脸容即恢复如常,装作和却桓度首次相遇,说了一番客气话。众人都没有留心,只有伍千胥没有放过两人的神情,似乎动了疑心。他何等样人,先是却桓度闻巫臣名而色变,跟着巫臣见却桓度时,又有异容,那能不动疑念?
各人分宾主坐定,照例又是说番客气话,举杯祝贺,跟着阖闾进入正题道:“此次巫专使带来令吾国鼓舞的消息,晋国有意与我建立联盟,夹击大敌楚国,这对於阻遏楚国横行肆虐,功德无限。”众人立即响起一片道贺声音。
却桓度暗忖这必是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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