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血卫》第54章

史可法立刻跪下，说道：“史可法该死，愿受太子殿下责罚！”
“我责罚你有什么用！”朱慈？R喘着粗气坐了下去，没好气地问道：“你告诉我，那马士英是个什么货色！他又是凭着什么立我大明朝的皇帝！”
“回太子殿下，那马士英是凤阳总督，也是个奸诈狡猾之徒。京城被闯贼攻破，他在得到皇上驾崩的消息之后，迅速接福王进南京，并联合宦官与七省总兵等实力派，帅兵进城，拥立福王登基。”
“混账！这是谋反！”朱慈？R拍案而起，瞪着史可法，问道：“那你们呢？你们这些大明朝的将军就任凭他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殿下，现在外敌当前，莫将等也是出于我大明江山社稷才苟且顺从！外敌为重啊！”
“什么外敌为重！屁话！”朱慈？R气得直跺脚，恨不得现在就把说这话的史可法生吞活剥掉。
岳云走到了太子面前，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莫要生气。您如果高兴，锦衣卫今夜就可以突袭南京城，杀光那群反贼，将大明江山交还到您的手上。”
“锦衣卫？”朱慈？R不屑地瞟了史可法一眼，感叹道：“是啊！恐怕天底下唯一终于我大明王朝的，也就只剩下锦衣卫了！可惜，你们只有那二十几个人。”
岳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太子殿下，您还记得我们在山海关时曾派出去的那个千户曾玉吗？”
“记得，怎么了？”
“他没有辜负我们的希望，这一个月下来，他已经联络了九百多锦衣卫。并且在今天及时率部参战，一举击破闯贼精锐部队！”
“九百多？”朱慈？R似乎一下看到了希望，将史可法撂在一旁，走到岳云面前继续问道：“你是说，咱们现在有九百锦衣卫了？”
“不止九百！锦衣卫还在联络当中，刚才曾玉告诉我，一个月之内，咱们可以集结起三千锦衣卫。”
“好！”朱慈？R的血性一下来了，转脸向史可法问道：“史可法，你站起来。我问你，现在南京城有他们多少人马？”
“城内有十万，加上外围集结的部队，大概有三十多万吧！”
岳云刚忙上前，抢话道：“太子殿下，敌人不过三十多万而已。我们锦衣卫虽不擅长大规模作战，但我们的每一个成员都精通暗杀之术。我们现在就有九百多锦衣卫，只要一道命令，他们便可以分散潜入到南京城内。”
“潜入到南京有什么用？”
“太子殿下，九百人打三十万人肯定不行。但我这九百人却是九百个不要命的杀手。我们都知道，想要行刺一个人，派一个杀手就足够。我一下派出九百个杀手，那马士英纵然是一尊金子佛像，我也能把他砸成粉碎！”
“好！”看到岳云自信的微笑，加之这些天来对锦衣卫的了解，朱慈？R坚信他能说到做到。他迫不及待地站直身子，命令的语气说道：“岳云听令！你现在就把那些锦衣卫派出去，让他们把福王和那个逆贼的脑袋给我带回来！”
“锦衣卫领命！”岳云狠狠地应了声，转身便向外走了出去。
史可法突然走到岳云面前，跪下挡下了他的去路：“指挥使息怒！太子息怒啊！”
“史可法！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大明朝太子命令锦衣卫除贼是一时之怒吗！”朱慈？R再也受不了这老头子了，一脚将桌子踢翻。
史可法跪着挪到太子身边，哭了起来：“太子殿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难道我们还要将精力集中到内斗上吗？的确，锦衣卫一出马，马士英和福王肯定会被除掉，他们的战斗力我们都见过。可我们这样做之后，难道就不会再有第二个福王？就不会再有更多的马士英出现吗！”
“出现一个，锦衣卫就杀他一个！”岳云冲史可法哼了一声，很坚决地说道：“锦衣卫的名号是太祖皇帝亲自赐予的，我们是禁军的一支，我们职责就是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皇上驾崩，现在的太子就是皇上，有人要谋反，那就是要伤害皇上、就是在作乱！锦衣卫有责任也必须将他们杀的一干二净！”
“可是天下呢！百姓呢！”史可法站了起来，冲着岳云说道：“南京城外的那些总兵每个都领军过万，他们各个都是奸诈之徒，一旦福王出事，他们一定会为了夺权而起刀兵之争！”
“那又怎样？只要太子能顺利登基，他们打不打跟锦衣卫没关系！但是谁要是敢不听太子的，那锦衣卫就一定会诛他们九族！”
“岳云！难道你不为天下百姓考虑吗！”
“史将军！锦衣卫作战到现在，一切都在为了天下百姓！但是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如果不能让太子顺利登基，那我们就是大明朝最大的叛徒！我岳云虽掌管锦衣卫时间不长，但我绝不能让这支队伍在我手上落下这样一个名字！”
“那你不考虑天下百姓怎么看你们吗！”
“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锦衣卫要的就是忠诚，就算有人将我们比作魔鬼，我们也要做个忠诚的魔鬼！”
朱慈？R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大喊了一声，让两人停止了争吵。跟着，便坐在那里，半天没出一声。
岳云再次请战：“太子殿下，下命令吧！咱们就以清君侧的名义除掉这些逆贼！给锦衣卫一晚上的时间，如果明天清晨不能将那两人首级带来，岳云愿带着九百锦衣卫集体死在您的面前！”
“太子殿下，天下苍生为重，不可再起内哄了！”
朱慈？R笑了起来，而且还是大笑。笑过，他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飞奔而下：“父皇曾经教导我，凡事当以国为重，此乃为君之道。父皇为了让大明军队与敌人积累仇恨，自己含恨酒泉。现在也该轮到我为这个王朝做最后一点贡献了。”
岳云皱了皱眉头，问道：“太子，你什么意思？”
“指挥使大人！我虽然涉世不深，但我还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我知道，您跟史将军都是忠臣。您忠于我大明朝，而史可法却是忠于整个天下。我们的胸襟现在看来，已经太狭小了。”
看来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他现在终于懂得了放弃。这放弃不是软弱，而是无比的英雄。
岳云有些失望地站直了身子，什么话也没说。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依旧充满杀人的欲望。史可法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您真是一位明君，可惜您生错了时候！”
“史将军，你说说你的看法吧，我应当怎么办！”
“太子殿下，现在中原要亡必成定局。但我大明王朝却并非没有希望，这唯一的希望不是现在这个小朝廷，而是南方的郑成功！”
太子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无奈。“继续说吧！”
“太子殿下，属下建议您还是跟着锦衣卫走，让他们带着您逃出中原隐居起来。等到郑成功的部队取胜之后，方可返回继承我大明皇位！”
岳云看着史可法，终于有些理解了这老将军的用心：“史将军，您呢？”
他笑了笑，眉宇间的慈祥中却隐含着无比的血性，只有那些同他一样的人才可以看到。史可法转过身对岳云说道：“既然我今天提了这个建议，那我就必须死。我的部队没有清君侧，他们也必须死。”
岳云也冷笑了下，背着手问道：“那您要怎么去死？”
“战死！带着我的部队战死！”
“好！”岳云向他恭敬的行礼，可站起身子之后的表情却充满了敌视：“今天这话是您自己说的！如果你史可法史将军不能做到，休怪我到时候带着锦衣卫杀回来，灭你的九族！”
“军中无戏言！史可法说到做到，就算我是在逃跑时候被人杀死的，也请指挥使大人带着队伍回来灭我的九族！”
“好！如果你死的光荣，死的对得起太子殿下，那岳云就带着锦衣卫回来把您的尸骨从千军万马中抢出来，给你厚葬！”
“可以。但指挥使大人，如果在这以前你不以天下大事为重，那也休怪我带着我的部队同你过招了！”
朱慈？R走到两人面前，擦了擦眼泪，说道：“史将军，如果你能等到我朱慈？R光复大明那一天，那我一定会让你做先锋，去把这群逆贼杀掉！”
“史可法如果真的能看到大明光复，我一定会比锦衣卫更忠于您！”
“太子、史将军，我看与其带着太子跟随锦衣卫，还不如让他藏到民间！”岳云突发奇想，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我看清军占中原已成定局。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会成他们的追杀对象。咱们不如先放出死讯，然后再派人保护太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