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第180章


云雷不得不避招,一闪之下便脱出险境,一声低哼,反击双头鹰的威胁。
三人象走马灯般团团转,原因是地方宽阔,云雷必须避免腹背受敌,专找双头鹰的
空隙进招,而双头鹰又无法挡住他的凌厉凶猛攻势,便形成三方互相追逐的局面。
这局面保持不了多久,壮年人终于上了大当,以为云雷不敢同接两人的招式,便放
胆迫攻,无畏地抢入,剑出“灵蛇吐信”,刺向云雷的右肋背。
云雷早已计算得十分精确,猛地扭身避过前面双头鹰攻腹的凶险一剑,出奇不意扭
身从壮年人的剑贴身抢入,剑把一带,“嗤”一声正中壮年人的右肋,剑把的尖头直入
内腑,肋骨俱折。
“嗤!”双头鹰的剑刺中了,刺中向前冲的壮年人,剑贯入胸口,自相残杀,错杀
自己的同伴。
剑光一闪,“唰”一声轻啸,云雷的剑刺入双头鹰的左大腿。
双头鹰一跳两丈,飞跃入林。
云雷跟踪追入,怒吼道:“你走得了?留下!”
双头鹰左手悄然后扬,打出了三枚制钱。由于树枝挡住视线,云雷又追得急,悄然
发钱袭击,相距不足八尺,任何人也难以闪避,即使能看到也来不及躲闪了。
云雷命不该绝,突发觉一枝树枝弹到,本能地扭身伸手急拔,无意中避开了射向上
盘的两枚制钱。
“嚓!”第三枚制钱射入他的右腿,前入后出,射透了一个小孔,好霸道好强劲的
腕力。
“哎……”两人都叫了一声。
“蓬!”双头鹰首先不支,冲倒在树下。
“噗!”云雷也痛倒了,仆倒在地。
双头鹰急急抬起上身,恶狠狠地以一手一脚向云雷爬来,伸出了手,鹰目中涌起怨
毒的冷电杀机。
云雷仆伏不动,手仍握着剑,象是死了。
双头鹰爬到,近了,剑举起,厉声叫:
“我要把你的头带回。”
剑光一闪,疾劈而下。
诈死的云雷突然挺身挥剑急架,“铮”一声崩开了来剑,反手一挥,双头鹰的脑袋
反而掉下来了。
云雷也感到真力虚脱,丢下剑赶忙撕衣带裹伤,流血过多,他感到头脑有点昏眩,
似乎有难支的感觉。
刚打好结,突感到脑后生风。他不假思索地向前一仆,奋。身急滚。
一柄虎头钩掠顶而过,危极险极,生死间不容发。
一声怒吼,使钩人一钩落空,飞扑而上。
他向侧一窜,忍痛窜出两丈外,
使钩人一扑落空,跟踪追到,虎头钩宛如天雷下击,第三次攻到。
他吃力一闪,一掌拍出。
“啪!”击中了对方的右腿,也避开了一钩。
使钩人冲越而过,中掌的腿浑然末觉,原来练了铁布衫奇学,不怕掌力打击。
他暗叫完了,必须用剑自卫,火速转身一看,剑在三丈外的草丛中。他不能再跳跃,
伤口已被牵动,痛得脸色泛青,冷汗直流,浑身发僵,万难抢到那把在三丈外的剑,糟
透了。
但也必须有剑,徒手无法招架沉重的虎头钩。
使钩人已转过身来,怒啸着挥钩冲到。
他一咬牙,向前一扑,扑出丈外,手着地猛地向前滚翻,生死关头,他必须设法保
命。
使钩人跟到了狂笑道:“你翻滚得高明极了,哈哈哈……”
他翻滚了一匝,最后向前全力扑出,天从人愿,刚好被他抓住了剑,翻身大喝一声,
一剑上扎。
这一剑真缺德,使钩人一钩劈空,收不住势向前冲,恰好被他一剑刺入尿道要害,
入体近尺。
“啊……”使钩人狂叫,冲出五六步,砰然倒地。
这瞬间,灰影来势如电,一脚踢来,手几乎踢断,剑脱手而飞。
他正想反抗,小腹已被人踏住了,对方的剑已抵在他的咽喉上。狞笑声令他感到毛
骨惊然,语声更令他心惊:
“小狗,你也有今天。”
他心中一冷,但仍然豪迈地说:“龙门吊客,前年让你逃得狗命,委实是在平生一
大憾事。没话说,今天得意了。”
“站起来。”龙门吊客冷叱。
他徐徐挣扎着爬起,冷冷地问:
“自从你逃得性命后,这两年来你又造了多少孽?”
“你已管不着了。”
“是么?”
“因为你的心肝,马上就要被老夫剜出来。”
他突然仆倒,脱离剑尖的控制,同时一脚飞挑对方的下阴。
龙门吊客不上当,疾退半步,避过致命一击,跟上沉剑厉声道:“你果然顽强机警,
老夫几乎上了你的恶当,卸了你的狗腿,再慢慢掏出你的心肝来。小辈,你认命吧!”
声落,剑向下疾落。
“铮”一声暴响,剑身突折。
龙门吊客大骇,扭身向右侧看去。
三丈左右的一株大树后,闪出浑身戴了黑头罩的方士廷,掌中还掷弄着两枚制钱,
一步步向前走来。高大、健壮、阴沉、神秘,突然出现,委实令人胆寒。
龙门吊客骇然,剑原来是被制钱击断的,相距三丈外一枚制钱竟能将长剑击断,这
份功力与眼力,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方士廷渐来渐近,看眼神便知来意不善。
龙门吊客火速丢掉断剑,伸手急拔腰带上的匕首。
钱影一闪即至,快得几乎肉眼难辨。
这次龙门吊客上当了,一匕向袭来的一枚制钱挥去,“铮”一声击碎了制钱,但却
未看到制钱突然一分为二,一枚制钱碎了,另一枚制钱却击中握匕的虎口。
“嗳!”匕首坠地,虎口裂开,血如泉涌。
“你要不识时势,便得暴尸此地。”方士廷冷冷地说,近身了。
龙门吊客大骇,沉声问:“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
“你不是他们的人?”
“不是。”
“你……你朋友是那条线上的?”
“你少废话!快滚!”
“老夫要将那小子带走。”
“不行,他是我的。”
“你……”
“你走不走?要不要在下替你送行?”
“好吧,我走。留下名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桐城浪子方士廷,记住了么?”
龙门吊客打一冷战,突然扭头狂奔。
云雷刚站起,刚想发话,人影一闪即至,“噗”一声响,左耳门便挨了一击,连闪
避的机会也未能抓住,立即昏厥倒地。
方士廷将云雷扛上肩,自语道:“弄到一个人,还有两人。”
两里外,传来了一连沉喝。
云中子与武当的元老元真道人,正与三喜妖婆、金魔、血魔、与曾经在九子寺救了
金魔的白发老人恶斗,四比二,两个老道陷入重围,只能双剑联手结阵自保,已攻不出
招式。
金、血两魔在六人中,功力与艺业皆无法跟上,只能在旁抽冷子攻击一两记冷招。
但白发老人的剑,重如山岳捷逾雷闪,把两老道迫得手忙脚乱。
三喜妖婆也够辣,她右手杖左手剑,杖似闹海狂龙,剑似翻江之蛟,配合着白发老
人进功,两老道更是险象横生,危机四伏。
两老道的护身罡气遇上了克星,白发老人剑上注入了神奇的内力,罡气不但无法反
震,而且着剑即自行散逸,因此已到了灯枯油尽的境界,支持不了多久啦!
方士廷突然出现在一旁,黑衣裤黑头罩,只露出五官,谁也看不出他是方士廷。他
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无意插手。
白发老人的可怕剑术吸引住他,他不走了。
第一个发现他的血魔,心中生疑,突然脱出圈子,欺近横剑喝道:“为何掩去本来
面目?你是谁?”
他曾和血魔打过交道,因此不开口说话,以免对方听出口音,仅轻蔑地瞥了对方一
眼,目光重新落在斗场中的白发者人身上。
血魔大怒,伸剑厉声问:
“小子,你知道谁在向你说话?”
他不加置理,置若罔闻。
血魔忍无可忍,一声怒吼,剑花疾吐,凶猛地冲刺而进,声势汹汹,志在必得。出
其不意进击,相距近在咫尺,且有不中之理?
哪知人影一闪即避开了剑尖,方士廷信手一挥,用上了接引大潜能,将剑势引开了。
血魔身不由己的惊叫一声,随自己的冲势向前冲;刹不住势,而且冲得更凶猛,
“蓬”一声大震,飞出三丈外,重重地贯倒,剑抛出五丈外去了。
苦于插不上手帮不上忙的金魔,突然跳出圈子,向方士廷冲来,金色的剑划空而至,
急叫道:“伯龙兄,怎么了?”
心无二用,交手时性命生死一发,怎能一面向敌进击,一面关心同伴的安危呼叫?
“蓬”一声大震,金魔又飞出去。
两个魔头名列宇内三邪,竞然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劲道所带飞,且不奇闻?
血魔首先爬起,拾回剑,满肚子不愿意,发狂般向方士廷冲来,厉声叫道:“你小
子会妖术……”
方士廷倏然回身,向血魔咧嘴一笑。他的虎目中涌起了令对方迷惑昏乱的奇异神彩。
血魔突然打一冷战,站住了,如同中魔,丢下剑突然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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