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伤神之殇》第44章

“呵呵。”他笑了笑。“就是这样。你不用术法。折一下剩余那十二根看看。”
“……”暮云开从中取了一根。苏自言摇了摇头。“十二根一齐。”
“怎么可能？弟子折不断。”暮云开直接放弃。
“呵呵。她就是这个意思了。”苏自言笑着。
“……”暮云开望着师父。望着那捆竹子似乎明白了。
“只是啊，”苏自言叹了口气，“十三根竹子已经断了一根，剩下的十二根又能怎样呢？”他一挥手，包括暮云开手中那根在内，剩余十二根竹子被玄风一吹，悉数断折。
“你看那桃子像什么？”苏自言问道。
暮云开向盒中看去。
“心？”
苏自言点了点头。
“两颗心，二心，她是在警告我啊，呵呵。”
“……”
伯盘由钟不易带着在冰墟峰转了大半天，最后来到了那处瀑布的底端，这里却是冰墟峰的山脚下了，万丈水龙从天而降，至此冲出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大深潭，一眼望下，深不见底。水声轰鸣，更是震耳欲聋。
伯盘望着附近的苍翠青山，幽深古木，终于满意的笑了。
“就是这里了。”
“这里？”钟不易不禁苦笑，道：“这么大水声，你现在还不能抱虚守静，亦不能杜绝嗜睡之欲，晚间若不能入眠，日间如何修行？”
伯盘笑了笑，道：“师兄说的是。伯盘也不是就要在这瀑布之下，你看那边，若在那里搭一木屋，早间左对朝阳，黄昏右对落日，正面却是这里，日间太阳晒不到，正好看这风景，还有比这更好的居处么？”
钟不易随他看去，伯盘所指却是远处一个山坳，左右皆是大片古木，隐有阵阵云气透出，若说此间灵秀，却是山中难得一处所在，早观朝阳，中看瀑布，晚赏落日，这小子倒也挺会享受。
“那里的确不会听到太大水声，可是却有一个难题。”钟不易苦着脸道。
“嗯？”伯盘望着他。
“那里不是冰墟峰地界。呵呵。”钟不易苦笑道，“那是玉仙峰的范围了，若是让飞云师叔知道你偷偷挖她墙脚，只怕师父也罩不住你。”
“呃。”伯盘一下子愣住，倒没想到会是这样。
钟不易见他有些不舍，又安慰道：“不过世事无绝对，我回去问一下师父，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吧。”
“嗯。”伯盘点了一下头，“有劳师兄了。”
钟不易祭起仙剑离去，空空的山脚下只剩了心内空空的伯盘。
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伯盘的心底也安静了下来，只有那隆隆的水声冲刷着他的心田。
“这不是扰人睡眠的声音，若没有他，我才将无法入睡，只是，没有人会明白我的，没有人。”
好累，好累……
过不许久，钟不易再次回到这里。
“如何？”伯盘似乎迫不及待的问道。
钟不易笑道：“你小子福大，师父已经答应为你去讨这块地方，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嗯？什么条件？”
钟不易笑道：“这里呢，来回会有玉仙峰的弟子前来取水，偶尔也会有一两个粗心大意的在水潭旁边沐浴。喏，你也知道啦，玉仙峰全是女弟子，所以呢，呵呵，不用我说了吧？”
“……”
伯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见他突然露出一副窘相，钟不易忽然很想捉弄捉弄这个小师弟了，故意道：“师父千叮万嘱，偷看的时候千万小心，万一被逮到一定不要报出他老人家的大名。”
“……”伯盘望着他，倒没想到这个有时候看来有些冷的钟不易倒也有话多的时候，听了此话不禁白了他一眼，“到时我就将师兄刚才的话原样重复一遍便可以了吧？”
“呃……”钟不易叹了口气，“还是不要了。”
“呵呵。”
“不过，师兄们都在山腰，你一个人在山脚下，万一有什么事，恐怕不是太好吧？”钟不易有些担心的问道。他受了暮云开和艾希儿的嘱托，从内心里不希望他有什么意外。
“呵呵，没事。”伯盘倒似并不在意，“周围都是同门，会有什么意外？再者，这瀑布的上头不是还有师父么？虽然这底下望不到上面，但以师父的神通，不会注意不到下面吧？师兄尽管放心吧。”
“也是。”钟不易点了点头，似乎也真的不可能会有什么意外，不需要担心，若说还有需要担心的，便只有那个人了吧？
“你还是离何师兄何当有我远一点的好，这是我的意思，也是希儿和暮师兄千叮万嘱的。你可记住了？”
“嗯，”伯盘点了一下头，“伯盘自有分寸，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呵呵，师父怕也是这样想的吧？”
“……”
钟不易还没有这样想过，想起师父那个时候的神情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不，一定是这样，这样想的时候，再看伯盘，忽然发觉，眼前的少年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话说，那个时候，师父所说的非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师兄，那个，木屋要怎么搭呢？真是伤脑筋呢。”
“……”
钟不易帮着伯盘搭好了木屋，因伯盘年少又是王室出身，生活恐难自理，他又从山上三代弟子那里搬了好些生活用品下来，教会了伯盘烧火做饭，这一天白天也就这样过去了。黄昏时分，钟不易再次带了伯盘前来拜见师父，宁不归已经得了飞云的许可，将那一片山坳“借”了来，代价是将来飞云若有所求宁不归必须答应她一件事，至于是什么事，她却笑而不言，宁不归心里发毛犹豫再三却还是答应了。当然这件事情他并不会跟两个徒弟说起，只说已经办妥，并嘱伯盘勿要失礼。伯盘连连应诺，宁不归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正要再嘱咐他几句，周不通来报，玉虚宫紧急传召十二元老，似乎又有大事发生。
当下，他匆匆打发了两名弟子便急急赶去了昆仑主峰。玉虚大殿内，十二元老正襟危坐，天玄两侧太玄太虚也再次莅临。
宁不归看了看苏自言，又看了看在场诸人，心中泛起了疑云。
少顷，天玄咳嗽一声，开门见山的道：“方才，蜀山派来使者，言道，妖皇幻魔瞳和幻界公主睦月强闯蜀山禁地意图不轨，蜀山掌教常溪道人不得已发动灭魔大阵，已将二人暂时困于镇魔窟。但蜀山此战亦也伤亡惨重，无力再图后举，特此传檄海内，要再开群仙会，商议除魔大计。诸位师弟以为如何？”
话还未说完便已经全场惊愕。自妖皇出世，先败昆仑，后创蓬莱，可谓横扫当世，再无敌手，岂料竟会折于蜀山之手？
“此事当真？”马兰山首座独臂道人当日曾经亲眼目睹了妖皇的强横，要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蜀山所困，似乎有点扯了。
天玄也有点哭笑不得，却只得道：“实情只怕如此。那妖皇虽然强横，毕竟是被云开以罗煌伤及要害，此刻只怕还是未愈呢。也就是蜀山，要是来我昆仑，也许不需启动封神结界，单凭咱们几个便能料理了他。至于那睦月，相比妖皇完全不足道。”
“以师兄之意，是要应约前往？”问话的是连云峰天虚道人。
天玄点了点头，道：“那使者如今已赶往别处，这一回，不但三大仙境，九州各路散仙皆在受邀之列，我昆仑不得不往。”
“蜀山，这回可是要扬眉吐气了啊，如此大动干戈，似是生怕声势不够大，名声不够响呢，呵呵。”玉泽峰天冲不无讥讽的笑道。
“呵呵，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吧？呵呵。”错日峰天殊亦附和道。
苏自言张着一双睡眼瞄了瞄两人便又闭起眼睛养神，心里却蓦然一动，张眼看向对面末席，飞鸿道人正张着一双杏眼瞪着他。
“……呵呵。”苏自言不由苦笑，张口说道：“两位师兄会在明知有伤必败的情况下突入敌阵么？”
“……”天殊皱起了眉。
“你什么意思？”天冲有些许不满。
“哼，”宁不归突然哼了一声，“除非有人脑子吃瘪了才会干出那样的事。”
宁不归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偏巧没有指名道姓，天冲也不好发作，只是恨恨的咬着牙。
天玄看在眼里，只作不知，继续道：“此节我也想到，前些时候咱们派去蜀山通报宗周之事的弟子曾经回报，常溪道人年事已高，似有隐疾，天年将尽，若如此，妖皇偶一行险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我所虑者，妖皇为何会去袭击蜀山？其中必有缘故。三大仙境各有封印，我只怕，那蜀山禁地内的便是第四封印，若如此，则第三封印恐怕也已松动。”
“不至于吧？神女才加封印这么快便会失效？”天虚道人道。
天玄摇了摇头，道：“世事难料啊。为兄那日之所以并不深究她的原因，便是因她性情不定，所言未必可靠，问也白问。只要她不为害，愚兄便知足。苏师弟与她相处日久，可有高见？”
苏自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