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喜欢我(上)》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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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态不稳，急于求成，沟通不畅，野心太大，”秦渝术听他说完，直接总结，“排练舞台剧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一个小时，你自己都做不到完美，还要操心其他人，谁给你的信心，嗯？”
段梨蔫蔫的，“……那也没办法啊，我总不能不管他们。”
“说得现实一点，你们是在比赛，从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们无法把一整部剧都排完排好。”
“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要管我自己一个人出彩？”段梨皱眉。
“你要是能不靠队友还能一个人脱颖而出，也算是一种本事。只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欠了点火候，”秦渝术余光瞟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认同，心中好笑，继续解释道，“一场舞台剧，只要让观众看到有亮点，那么剩下的部分，即使不太好，也会淡出他们的视野。”
段梨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又听秦渝术继续道，“但我看了，你们那场从头到尾，每个人都不在状态，没有一个亮点。”
原来他看了啊……段梨更心虚了。
“如果是我，大概会将你们最后一幕当做重点排练环节，既有反转又有每个人的性格展示，是最精彩的一幕了，”秦渝术停了车，“到了。”
段梨抬头一看，居然是个别墅，门口也没挂牌，看起来像是个私房菜馆。乖乖跟着秦渝术进去，边走边继续话题，“对对对，那幕是全剧的□□，如果拍得精彩点确实会是亮点。可惜我也没演好，有点浮夸了，跟他们不是一个画风……哎哎这是什么？”
只见他们的包间里，显然是一个中国风的喜庆红色主题，而桌上的菜，也全都是红色：西红柿炒鸡蛋，番茄炒豆腐，茄汁狮子头，番茄土豆炖牛腩，西红柿疙瘩汤……中间还围了一盘白糖西红柿。
段梨结结实实地震惊到了，然后僵硬着转头问秦渝术，“老秦，我记得你……不爱吃西红柿？”
“……团购活动，”秦渝术拉着他坐下来，淡定道，“顺便当赔罪了。”
“赔……罪……？”段梨又吓到，他想不出秦渝术能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总不能是把他的床照曝光了吧？
“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不管你想听哪个，我喜欢先把坏消息说在前头，”秦渝术说，“今天下午有人爆料彭萧曾在江羽羽家过夜，所以他今天的直播在线人数爆了。”
“……该不会是他自己爆料的吧？”段梨有点无语，看秦渝术的表情就明白了，“还真是够能作的。”江羽羽是一线当红女歌手，脾气比较大，所以跟媒体关系也不怎么样，常常被爆出□□。但彭萧如果是搭上了她，确实也算抱大腿了。
秦渝术冷笑，“不就是炒作吗，难道我还会输过谁？”
“你不要搞事情……”段梨看他这副架势，不由得有点心虚。
秦渝术没什么诚意地应了一声，然后掏出手机，调到一个界面，递给了段梨，“第二个坏消息。”
那是一条微博。一张概念海报，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三角钢琴，和一个三角铁，中间飞舞着两个大字：宿命。
看过剧本的段梨知道，两位主角的感情开始于校园音乐社，也终结在婚礼的钢琴声中。
海报……没什么问题啊？
然后他又看到了微博的文案，瞬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电影宿命V：这场逃不开又赢不了的宿命，就此开始。请@榆木多一点　@楚家橙子　@关昀　多多指教。
“《宿命》的官微，今天突然发了这条消息，公然圈了我、关导，以及楚澄，”秦渝术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
楚澄，最当红小鲜肉之一，除了毫无瑕疵的颜值之外，演技也颇受好评。他与段梨同一年出道，却是一开始就担任了电影男主角，并在那年斩获了几乎所有电影奖项的新人奖。同时，也是《魍魉》这个双男主电影中的男二号，与秦渝术演对手戏。
段梨跟他并不熟，他只是听闻过楚澄的八卦，似乎背景非常不错，还在国外留过学。这样的人，如果要演《宿命》的话……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段梨拍马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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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秦渝术也很烦躁，将拿回来的手机翻来覆去，“我没想到他们敢直接绕过我签约，还这么着急地公布出去，我……”
“没事啊，”段梨的笑容有点挂不住，试了几下也没再勉强自己，垂下眼睑，“反正……也习惯了。”
彭萧的事只是让他有点生气，但失去《宿命》的角色，段梨觉得有点茫然无措。
这些日子跟着秦渝术的特训，打起精神看那些几年都没碰过的书本，顶着新人的目光厚着脸皮参加初级培训，克服被压制的恐惧跟秦渝术无数次对戏……他推掉了不少通告，好多天没摸过自己的钢琴，好几个晚上焦虑到失眠……但连钱铎都很支持他，他自己也觉得生活和事业都变得充实起来。
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参加那个哗众取宠的直播，而是为了获得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
明明，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
“说实话，当初你说要推荐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顺利。你看，两年前，钱钱让我去试镜《风流江山》的男主，我发烧住院没去成；上次《魍魉》的男主推荐，我搞了个乌龙得罪陈阳，也是连试镜都没参加，”段梨说着自己都苦笑起来，挠了挠头，“这次也是，连个试镜机会都没有就被出局了。这大概就没有主角命吧……”
“……所以，我抢了你两次男主角，又把你第三次男主角机会给毁了？”秦渝术突然说。
这段日子段梨的努力秦渝术都看在眼里。原本一个吊儿郎当的网瘾小孩，硬是被他激得成为拼命三郎，明知他没有那么大野心还要不断给他施压。晚上段梨总是翻身，大概也是被他逼得失眠，有时候实在睡不着还半夜跑去客厅研究剧本，看得他都心疼。
但他没想到，原来除了《魍魉》之外，在两年前，段梨就已经错失过一次机会了。
《风流江山》是一部古装轻喜剧，主角从风流才子卷入政治阴谋，经历家破人亡最终大仇得报，是一个人设丰富又讨喜的角色，秦渝术也正是凭借着这个角色开始红遍大江南北。仔细想来，虽然段梨当时刚出道，但靠着他出色的形象和贴近人设的性格，即使缺乏演技，本色出演也能驾驭好这个角色。
如果当时他试镜成功，那……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等等等一下，你别黑脸，也别皱眉，”段梨见他开始散发阵阵黑气，吓得赶紧给他倒了杯茶，脸都白了，“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乱想！！！我一点儿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到底应该生气的人是谁啊？本来心情糟透了的秦渝术也有点哭笑不得，顺手撸了把他的脑袋，接过茶，“我查过了，是星城搞的鬼，他们把剩下还在摇摆的投资人都挤了出去，直接出了大头，将楚澄塞了进去。连关导都阻止不了。”
段梨捧着自己的茶杯，默默地点了点头。
星城也是四大娱乐公司之一，近几年才新崛起，虽然影视资源不及老牌娱乐公司天莘，但背靠着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商，可谓是财大气粗，迅速聚拢了一大批巨星，势头强劲。加上这次天莘遭遇滑铁卢，旗下艺人纷纷龟缩，星城当机立断抢了不少天莘的资源，还借机出了行业倡议书，找了营销号和老演员吹捧，迅速占领舆论高地，获得大票路人粉。
而楚澄，正是星城近日要捧的一线男艺人。
“其实也挺好的，楚澄跟你的《魍魉》肯定会爆的，而且双男主的暧昧戏还能炒CP，肯定会拉动《宿命》这种文艺片的票房，这波不亏啦。”段梨一口干掉了自己的茶杯，闷闷说道。
“我认识的苹果味可不是会说这种违心话的人，”秦渝术好笑地又给他续了一杯，意味深长地说，“炒CP这种事……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哦，难道你希望我说改天星城也爆个黑料倒闭还是楚澄摔断腿？他本来就比我厉害嘛，无论演技还是话题度，关导选他都很正确。就像龙西西打本也比你厉害啊。”至于秦渝术炒CP随不随便……段梨忽然就想起了秦渝术之前那成打的绯闻黑历史，抽了下嘴角，是，你只是随便起来不是人。
龙西西打本的那身装备都是他打的时候掉的好吗……秦渝术都想翻白眼了，“菜都凉了，先吃吧。”
段梨饿了半天总算等到这句，夹了个茄汁狮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