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第126章


这又是意外之喜,见了本门秘笈,单婵才)恍)然(网)大悟到她师傅生前,何以要诓骗自己和花妖到那绝谷中去为他夫妇俩殉葬的原因了。
这事本来极是简单,老怪物挟秘笈,闯绝谷,自然是为了绝谷乃秘笈安全,不易为人所发现地方,至于诓诱两人,同葬谷底,乃为灭绝牲口。饶是老怪物想得周全,却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人与秘笈俱毁,不料秘笈却不能保密,落到自己徒弟手里。
单婵收拾好本门秘笈,才继续料理三位前辈尊长身后下葬之事。新坟营成,单婵拣了两块大石头,削为碑形,用剑尖挑剔了字。一方是:“阴阳魔宫主人阴阳叟夫妇之墓”,另一方乃“凶禽岛主人花妖之墓”,各竖在两座新坟之上。
料理停当,单婵追溯往事,想起师傅师娘虽是武林中不肖之徒,但自己从小由他夫妇抚养成人,于今就已永诀,不由一阵黯然坠泪。
又想起一代宗师的花妖,不料为他人排难解纷,竟遭同归于尽之痛,也自伤心不已。单婵逐坟吊祭,哭拜至哀,泪下如珠,伤感已极。单婵本也性情中人,当前所葬的人,亲有师傅师娘,义有花氏前辈,宁不教她哀绝痛绝?
拜哭了一阵,单婵才怔怔直身站起,望了两口新坟,出神了好半晌,长叹一声过后,始慢慢地挪动身子离去,三步一回头,仍有依依不舍之状。
回到山下,单婵检出那艘独木舟,她这番可学了乖,有了经验,并不急于放舟入礁群罗列的海湾之中,却将独木舟挟起,沿着长长礁路便闯。
经过一番调息以后,单婵的体力,走起路来自不比起初之时,但觉步履轻盈,只两盏茶光景,便已抵达礁路尽头之处。
她放眼前望,在利礁密布处端相了好一会,才沿着刚才进岛的老方法,越礁而行,到那浮礁搁浅处,乘着浮礁,划出远离群礁的海心,才把独木舟放下,乘着渡海。
陷船岛这所在,单婵从前并没有到过,听人说也只知在仙灵之西,如此说来,要回仙灵,自要面东而驶了。
独木舟细小,又没有御风之具,所以行来分外慢缓,在大海里浮沉约过了十几个时辰,到得翌日朝阳初升,晨雾才散的当儿。
单婵身坐木舟,展眼前头,只见一碧晴空,沧海无垠,兀是瞧不见有什么小屿出现,仙灵岛的踪迹更是杳然。对于这一带海路,单婵并不熟悉,迷路中不知适从,单婵也是没法。她自寻思道:“若要直放仙灵,必费许多周折,不如找个地方靠岸,在旱路上打听天姥,若打探得天姥,要返仙灵,自是不难!”
但此处却是除了天与海外,别无陆地山邱,要找个泊岸处也是不易。舟行又过一天,单婵肚子渐觉难受,因为经过这一场大波折,所带来干粮早已尽失,要找东西充饥,谈何容易?
这天近黄昏晌晚,陡闻半空里有鸣禽声声,她抬头上望,却是一群海鸥,在顶上翱翔,海鸥戏水,最是好看,但见它们,忽而振翼高掠,忽而低飞盘旋。
单婵一见,心头不由地一喜,肚里想道:“此处海面,谅来离陆地并不会远,要不然,又怎会有海鸥出来觅食?”
这一揣测又对,海鸥虽说是在海上讨生活的禽鸟,但总依附陆地,因是之故,若见海鸥飞翔,陆地也就不会距离太远了。
单婵的心思也够精细,只见她微微一笑,便依着飞鸟往来路线,划舟而去。大约又过了半日光景,单婵陡地眼前一亮,横在眼里的前途,不只有山林,且是大片陆地,这一喜可不小,她已不知不觉回到中原了。
/炫/虽然面前那片陆地距离甚为遥远,看上去尚须在百里之外,但总算有个希望了。但这时她觉腹中饥饿难忍,大抵人都有个奇怪的念头,越有希望的事,内心反应越强,故此,她看到了山,看到陆地,肚子里的饥肠越发作怪,越发觉得难受了。
/书/在这情形下,单婵又忍耐拼命划舟前行了好几个时辰,等到面前一带陆地看得清晰时,她已无法再支持下去了。看那面前的陆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岭,那座大岭在单婵眼中是十分熟悉,因为她已万幸地到达自己愿望,到了天姥了。
/网/陡然间,她突觉内心一阵绞痛,四肢冰冷,这阵绞痛,乃是单婵体内残存未痊的寒风发作,但在独木舟中,又难以运气行功,际此危急关头,岂不糟透?
一阵剧痛后,单婵已陷昏迷状态,神智一乱,独木舟便失去均衡,在海中打了个旋转,给滔滔海流一冲,陡地一倾,竟是颠覆当堂。
要知独木舟非普通海船可比,虽然覆舟?仍然浮着,单婵沉下海中,给凉水一浸,神智霎时一苏,心下不由大震起来,猛可里,急伸手往独木舟一捞,急切间,竟给她抓个正着,虽不致立刻身沉海底,但五内疼痛难当,似此情形,也难支持得久。
单婵无奈,只好忍住腹内痛苦,尖嗓大呼:“救命”起来。四周静悄悄地,渺无人声,加以风紧浪浓,呼救也是陡然,但当一个人面临生死存亡关头时,便会自自然然地呼援,此乃一种下意识行为,单婵也自认必死。
然而,事情却大出她意料之处,也是合该单婵命中有救。这其间,正值潮涨时候,独木舟漂浮之处距岸本来就不太远,是以给潮水一卷一送,只三两下光景,便已连人带舟给抖上了海滩之处。
单婵此时神智已昏,再给海潮一撞,待得撞上滩上,已然直挺挺地晕死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单婵在迷惘中醒觉过来,只觉身卧处,一片冰凉,未张开眸子,先用手往四下里摸索一番,才知置身之处,乃是一张光滑无比的石床,心中不由一异,再尖耳倾听,竟是全无声息,一片死寂,只闻虫鸣蛙啾,与微风刮叶之响。
“这是什么所在呢?”单婵心中反复琢磨,“我分明是晕倒海滩上,怎会睡在这儿,照理海滩处必有潮水澎湃之声,显然是给什么人救了,移来这儿来了!”
想到这儿,她的双眸也张,游目向四下里一览,原来是睡在一个极其雅致的石洞里,洞中光线虽然昏暗,仍是依稀可辨,目光前移,看了洞门之外,一片银白,霜雪洒地,那是月光,才知道已经入夜。
她慢慢地挪身坐了起来,只见洞中石几石桌,一应俱全,地方也拾掇得极其干净,纤尘不染。
单婵心中好生奇怪,她对当前这所在,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
陡然间,她抬头向洞壁望去,竟是吃了一惊,原来洞壁之上,挂着一样物事,映在射进来的月光之下,乌溜溜地闪闪生辉,那是一柄七节软鞭,鞭首雕成一个蛇头,张口仰首,嘴巴里伸出一条活动的蛇针,因风摇曳,栩栩如生。
单婵一瞥,已是)恍)然(网),不禁失声叫道:“我道是什么所在,原来是桑龙姑修为之所!”
桑龙姑在天姥之南,结草为舍,假洞为庐,单婵不会不知,而且见过住过。当年她随史三娘与南星元到天姥来,就曾把此地作为居停之所,虽说是星移物换,洞主人已易,但她却还能一眼认出。
她心中惊疑交并,因单婵在陷船岛的礁路上,曾见到桑龙姑及其几个小儿女坐在木筏之上,分明不在此间,只是救她的人,不是桑龙姑又有谁来?
单婵呆呆地坐在石床左右琢磨,兀是想不出其中道理来。蓦然间,洞外人影一闪,单婵顿时紧张起来,此时五内仍隐隐作痛,若来人是个高手,而对她有不利的话,她就难以抗拒了。
正怔怔间,洞外那人已是悄悄走进,单婵又是一惊,观其身形步法,显然身怀绝技,但见来人步不移身不动,冉冉而至,用的竟是紫府门绝顶的迷踪步法。
单婵哪敢怠慢,提气便是打出一掌,以这老姑娘功力之厚,虽在伤残之后,发出掌劲,仍然凌厉无匹。
对方咦了一声,滴溜溜地一转,便已躲过,口里却不悦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好心救你,你倒打起我来!”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银铃也似的,十分清脆悦耳,使人听了只觉得甜甜地,十分好受。
单婵怔了怔,反觉不好意思起来,沉着气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那女孩子又是“咦”了一声,笑道:“想不到我救了一个疯子,如果不疯,说话怎会不讲理?”
单婵皱一皱眉地问:“我怎样不讲理?”
对方吃吃笑,答道:“你垂危倒卧沙滩上,朝夕有给海潮卷去之虞,我救你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不忍你沉下海底而已,嘻嘻,救人也要为什么吗?”
一派天真无邪,单婵深深地抽了一口凉气,想道:“这人莫非是桑龙姑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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