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行--霍去病》-霍去病-第108章


去病沉闷了一会儿,远远望着我:“你给我把她带回来,伤了哪里,我砍你十
齐冷笑:“你不必对我摆狠话,谁留下来会比较有用,我们两个自己都很清楚。”
两个人针锋相对,话语中又干上了。我站在离赤姆十来米的地方:“你们快些,赤姆没有多少耐心。”大队人马开始缓缓向后退去,只有齐留在了原地。
黑色的大豹子趴在地上,虽然伤重却威势不减半分。我重新蹲下来,它似乎接受了我这个动作,望着我没有再表现怒火。小黑豹轻轻来到我身边,我抚摸着它地头,从怀里掏出伤药……
“嗷!”赤姆的吼叫将我地衣衫震得搏搏飞扬起来,长发翻扬得如风中丝柳。唯有我地眼睛依然镇定,脉脉如云地看着它。
小豹子任我将伤药撒在它的身上,伤药遇上伤口,与血发生作用,疼痛让小豹子发出呜咽地声音。我轻轻拍拍它,告诉它一会儿就好了。小豹子身上不再流血了,我带着它走向赤姆。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承受上药所带来的那一点痛苦。
可是,再不治疗,它会失血而死的。
小豹子跑到赤姆身边,不断舔着它的鼻子,我也蹲在了赤姆身边,用手慢慢接近它。手按上了那厚密柔软的豹皮,赤姆一阵颤动,终于没有反抗。我低低地说:“给你拔箭,不要怕疼……给你敷药……你会好的……”看着渐渐恢复元气的赤姆带着小豹子衔尾而去,我终于放松了下来。站在风中,长草在脚边盘旋翩然而生姿,一抹清新纯美的笑容从唇边自然绽开。
注目半晌,我才如梦方醒一般回过身,撞在一人身上。
我过于专注,忘了身边尚有人在,讶然抬头,看清是齐的面容。
我倒退半步,勉强笑道:“齐,你看,”我的声音带起了颤抖,“……没事情……了……”
旷野之风如同刚恢复了意识一般掠得急促而纷繁。齐满身飘荡如旗幡乱动,却不如他蓝眸中的浪潮涌动。
他的手忽然搭上了我的手臂,我正要挣脱,忽然想起自己不能滥用气力,眼睁睁看着他将我凌空带起,向黑水城中去了。
第五十三章 为君徐唱木兰舟
“喂!”
战马的威武铃儿在风中零零当当。霍去病转过身看我:“什么喂不喂的,不会叫我名字吗?”
我从一匹马身上跳下来,来到他的面前,他问:“怎么弄到现在?”
“干吗要告诉你?”
“当然要问清楚。我到黑水城外的时候,你们都不见了。”
“当然不能说清楚,我凭什么什么都要告诉你?”
“弯弯!”
“你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
他不悦地抿紧嘴唇:“我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你?”
“你和阿朗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情?”
“我的事情不必跟你说。”他吃了胡亏,怎么可能轻易说出口呢?
“我的事情也不必跟你说。”你的情形不一样!你是我的女人!”
我眨着睫毛看他:我是他的女人吗?谁的眼睛看见啦?临门一脚,自己跳了河!
他忽然脸上一红,放弃了对我的盘查:“我不问你了!”他的面容越发紧肃,以命令的口吻说,“快些回去了,大部队已经启动了。。Www;16K.cn更新最快。”
我重新上马:“回去就回去。”
河西草原的茅草间,飘下今年秋天的第一片黄叶。
我在河西的事情终于了却了,我和齐的故事结束在黑水古城之中。命运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不是让我们为了前尘往事而沉沦。
我和齐之间横隔着太多的东西,我们这种不纯粹的感情,我不要,他也不要。
我从怀里掏出那枚玉雪花,淡淡的血痕增加了它独一无二的美。手一振,玉雪花飞到空中,滚落到了草原长长的茂草间。
“弯弯,你扔了什么东西?”虽然在快马驰骋,去病的注意力还是在我身上。
我缩回手:“一块草片。”
“是吗?”他狐疑。
“咦?你换了马?”我绕过他的话题。
朝霞如金中,他的战马如同在阳光下洒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我认出来了:“这是那个哲澜王爷的马。”
去病也很喜欢这匹马,微笑点头:“他们没人可以驾驭它,花尚公主就将它转赠给我了。”他轻抚战马的鬃毛,金色的流光从他的指缝间流过。
“它叫金月。”笑容如白雾遮上了云林,若隐若现起来。我记得他在河西一战的时候,曾经有过一匹御赐的黄骠马,他也很喜欢那一匹战马。他还告诉我,他的“骠骑将军”名号由此而来。
打了这么多仗,在他这依然保持的笑眸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究竟失去了多少东西。
“今约?”我故意歪扯,“今世有约?”
“嗯?”白雾稍稍退去,他的眸子再次清朗起来。
心血来潮,脑子短路,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这辈子一定不离开你。”
他略一怔愣,然后……不屑地挑起眉毛:“干吗说这个?”
“不干嘛,想说就说。”我将头偏过来,“不爱听啊?…………那就永远不说好了。”
他哼了一声,支吾了一下:“……说说也无妨。”打马扬鞭,草原如风。
从昨晚到今日在胸中郁结的那一口气,也许,是前生到后世郁结的那一口气都在此时悠悠而出了。
……我就这么来到了这个朝代,也会这么活在这个朝代里。
过去的惊恐、忧惧、伤怀、感念,都在此时变得荒谬,一切都仿佛轻飘飘起来了,不再重要,不再纠缠。我站在了古往今来的宇宙洪荒中,上下五千年的岁月如战马的长鬃在岁月的指间流淌……
第五十四章 满目青山载月归
这几天我过得非常郁闷。
去病越来越不理睬我了。比如现在:“把饭吃完以后自己到营帐里我这边还要把河西地图赶制出来等回到长安皇上需要……”
我睁大了两只眼睛,连一个逗号他都不舍得给我。哦,对了,古代人的书写中是没有逗号的。
“好吧。”
我郁闷地低着头走出这间被工作填得满满的军帐。
后面有铜兽包金的笔架山,堆叠如山的竹简,脚下是花纹繁复到让人走路都会摔跤的铺绒绣茱萸纹羊毛毯,帐顶上的罗云纹、烟水纹、山崖纹联结佩罗,让人看着烦不胜烦。
我一脚踢中的是一只青岗石饕纹定门兽,不但没有踢动半分,反而将我的脚趾都弄痛了。我哎呀了一下,瘸着腿走了两步路。去病从他密密麻麻的部下背影中抬起头:“又怎么了?”
“没什么。”
他的部下卫山、徐自为、李敢、赵破奴等等都抬起脸。霍去病的脸上,满满当当地写着:女人,你延误了我的军机大事了!
真是天知道,不就是要让他们属下的那些幸存士兵好好地操练起来,为皇上开城门昭告天下河西大捷作仪仗队吗?值得这么一个个浓眉深锁,面无表情地讨论整整一个白天吗?
战报早就在黑水泽的时候就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我用脚丫子也能够想象那个皇上如何“大喜”。他“大喜”的结果就是颁布圣旨、用御车送派下彩旗、帛幡、旌旗、戟、仪矛、乐鼓、兽云、鹘毛等等仪仗用品,然后,让去病的军队经过重新整编,操练,从杀气蒸腾地铁骑之师变作军容严谨的仪仗队。
最夸张的就是。去病居然会将这付殚精虑竭地表情继续维持到深夜,以至于我每次到他那里试图过夜,都搞得很心虚似的。
为了不影响男人地工作。只得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小毡包去,抱着小抱枕、小靠垫什么的自己睡一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轻轻松松走啊走,来到了与我关系亲密无间的云柯大人的营里。
“云大人!”
云柯听见我地声音,回过头………如遭雷劈!
半晌,喃喃:“弯弯姑娘,你……怎么又……来这里了。”
“无聊呗。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我从他的战马看到他的兵器架。。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他在旁边摇头道:“你一日来十几趟。就算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早已看厌了……”
“快!抢到蹴鞠场了,要参加的快些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我看过去,他身穿低等军士的红纱衫子,裤腿撒着,束在牛皮战靴中。一群跟我年龄相仿的小军士纷纷站起来:“云大人,我们营里总算有蹴鞠地位置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希望云大人允许他们参加这一次的蹴鞠。
云大人尚在犹豫,那少年说道:“他们说了,谁输就把今天的烤肉给赢家,赢地人吃双份烤肉!”这下子大家更加不肯放过了。死磨硬缠定要去比赛。
“我一起去看!”我求之不得,云大人扫我一眼:“看是可以,不可以下场。谁要下场啊?去病看见我跟一大群男人滚在一起。不将我活剁了才怪呢。
军士们得到自己营里统领的同意,大家呼啸着一齐向那蹴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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