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第32章


歪着头不理他,你要是就是要来跟我吵架的话,拜托,我没空,送我回家!我这里才是你的家!他原形毕露。放屁!我真的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和小兵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容易激动。出门时一再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对付小兵的最好方法就是冷漠。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难。小兵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冰蓝,我们不要再吵了,我一直在努力改变,在等你回来。5
第50节:冰蓝,你不要骗自己
4 小兵,你知道的,这不可能,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我们才是真正相爱的人,冰蓝,你不要骗自己!我没有,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小兵,我们不合适。我的内心抽搐着说。小兵的车忽然开得很快,在夜晚的公路上飞驰,大雨还在不停地下,让人觉得如此绝望和无能为力。你停车!我要回家!我吼到。车仍旧在飞驰,我感到紧张,开始变得歇斯底里。你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一次次地羞辱我?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只要过平静的生活,你停车,停车啊!!!我只想逃离,这个男子,他让我觉得周身疼痛。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啊?是不是?是不是?我开始流泪,拼命抓小兵,抓方向盘。汽车在马路上拐了起来。停车啊,停车!!!!小兵一直不说话,眉头紧锁。蓝蓝,你听我说,坐好,不要动,刹车失灵了。车仍旧在惯性下扭着,我从脚底寒了起来。还没等我意识过来,一辆卡车鸣着笛迎面飞驰了过来,耀眼的车灯刺得我双眼疼痛。刹那间我觉得脑海里空了,什么都来不及想,我看着小兵,他也定定地看着我,方向盘狠狠地打向了我这边。在那一瞬间,三个字划入我的脑海,一个声音不由自主从我嗓子里冒出,我爱你!蓓蓓又拿来很多的照片,那个有着雪狼般神情的男子的照片,我们那么快乐地拥抱在一起,那么肆无忌惮地快乐着。湖边的、草地上的、饭桌边的,好多好多的照片,还有小兵各式各样的表情,我看着,就笑了。蓓蓓,原来我曾经这么开心过。你还是想不起来么?我看见蓓蓓失望的目光。转醒的时候就像做了一场梦,我腿上打着石膏,好像有什么属于我的东西消失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我努力地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开始恐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进来,我大叫,蓓蓓!蓓蓓手里的花撒了一地。冰蓝,你醒来了,你终于醒来了!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你不知道,你要急死我们了,真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我打电话给萧成,我打电话给萧成,蓓蓓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拿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萧成?我看着蓓蓓,谁是萧成?冰蓝,蓓蓓眼睛睁得无比巨大,你是不是发烧了?没有,到底谁是萧成?我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蓓蓓,苏阳呢?还有小舟,他们怎么不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喘着气飞跑了进来,拉着我的手颤抖着说,冰蓝,你终于醒来了,你终于醒来了。眼里含着泪水。我吓得抽回了手。蓓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谁?萧成也用惊讶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开始发抖,蓓蓓,他到底是谁?我应该认识他么?蓓蓓忽然问我,蓝蓝,你还记得今年是哪一年么?神经啊你,当然是一九九四年啦。看着蓓蓓惊讶的表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难道不是么?今年到底是哪一年?我到底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开始狂躁,断了的腿磕到了床上,我开始因为恐惧而流泪。萧成把我按在床上,打了镇定针。医生说我得了障碍性失忆症,我的记忆丢掉了十年。蓓蓓带来很多很多的照片,她说,你还记得么?我们一起在这里放风筝,你的风筝断线了,还借题发挥地哭了。我疑惑地摇头。她说,冰蓝,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萧成了?她拿来我们的婚照,我看到自己,非常美丽地笑着,旁边是那个每天都要来陪我的有着清亮眼神的男子,难道我是他的妻子?怪不得他知道我所有的喜好,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蓓蓓,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萧成到底是怎么回事?脑袋开始炸裂般地疼痛。医生说,不要给她太多的刺激,很多事情,其实是她的潜意识中不愿意想起。冰蓝,那,你还记得小兵么?蓓蓓试探性地问。小兵?好像是个很熟悉的名字,可我还是想不起。我努力地想,努力地想,什么都想不起,我的头又开始疼,剧烈的疼痛。蓓蓓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的过往,我就像听故事一般,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命运,我不相信,什么都不信,而萧成,他真真实实地站在我的面前。萧成每天来带推着我去散心,他讲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是不怎么提过往。我问他,我是你的妻子么?他笑笑,并不说话。我开始着急开始恐慌。蓓蓓把我推到医院楼下的大草坪上,阳光很灿烂,透过树缝洒了下来,我眯起眼睛,看着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白云,似乎有什么走进了我的脑海,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似乎看见同样美丽的蓝天下,有很多很多钓鱼的人们,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然后就会有一张脸孔出现,年轻的,有着雪狼一般神情的男孩子的脸。我说,蓓蓓,我的脑海里好像总有一张年轻的男孩子的脸,有着雪狼般的神情,你知道他是谁么?蓓蓓看着我,冰蓝,你想起来了么?想起来什么了?5
第51节:不行,她不能受到刺激
4 我摇头,除了那张脸,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开始产生疑虑,为什么蓓蓓从来不提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蓓蓓又拿来很多的照片,那个有着雪狼般神情的男子的照片,我们那么快乐地拥抱在一起,那么肆无忌惮地快乐着。湖边的、草地上的、饭桌边的,好多好多的照片,还有小兵各式各样的表情,我看着,就笑了。蓓蓓,原来我曾经这么开心过。你还是想不起来么?我看见蓓蓓失望的目光。或许什么都想不起来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没有回忆的人生是残缺的人生,丢失的这段缺口如果找不回来,冰蓝他不会快乐。蓓蓓坚持道。或许我们应该告诉她小兵的事。不行,她不能受到刺激。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我的头又开始疼,小兵,又是小兵,这个人,他在我记忆的断层里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腿上的石膏已经卸掉了,我的精神也恢复得不错,除了记忆里那片巨大的断层,那十年,竟那样无端地消失了,我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些什么,去了哪些地方,甚至不能认出这个就要成为我丈夫的人。萧成对我很好,而我只能抱歉地看着他。坐在楼下的秋千上,萧成远远地走了过来,在阳光下,头发闪着淡淡的光泽。他走到我的对面,忽然说,〃同学,我们好像见过?〃。我看着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思绪开始飞奔。我笑笑。好像是吧。我叫萧成。你呢?冰蓝。冰蓝,蓝色的冰,好听的名字,但是和你不协调,你应该是快乐的。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笑,对我说,冰蓝,有一件东西我要给你,伸出手来。我闭上眼睛,伸出手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只镂空的雕花银戒,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般地疼痛起来。我将戒指对着阳光举起,它发出的灿灿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闭上眼睛,往事一幕一幕地涌现,支离破碎的。我看见小兵天真的笑脸,他为我解开缠绕在头顶的鱼线时青草的气息,他一口咬掉小熊脑袋时可爱的表情,他早上赖床不起叫妈妈时噘着的嘴巴,他细长的手指,他抽烟时紧锁的眉头,他思索时雪狼般的眼神,他背着我在雪地里走出好远好远的身影,他给我的十一朵垂头玫瑰,他歇斯底里时的粗暴,他抱着我流泪时的双眼,他离开我时的决绝,还有地下车库里的一幕一幕,我看到婚床上的阿三时心里的悲痛震惊和小兵一脸无辜的表情,然后,然后呢?蓓蓓的婚礼,小兵的讥诮,疯狂飞驰的车,对了,疯狂飞驰的车和对面刺眼的车灯,还有巨大的碰撞声,小兵紧紧打向我这一侧的方向盘,他深情凝视着我的双眼,他满脸的鲜血还在轻轻地对我笑着,还有他最后努力伸向我的手和涣散的眼神,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我的头崩溃般地疼痛起来,一口气没有上来便晕了过去。昏迷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叫着小兵的名字,我看见他在对我微笑。我说,小兵,如果有来生,我就变成一只鸟,一只永不疲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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