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第285章


东山三百六十五座妖山所围拢的东皇宫越发迷离,隐约看到东皇宫的大殿门口站了一个女子。
大禹王面色一变,他自然猜得到那女子的身份来历,那定然是颛顼渔妇!
顿时,大禹王难以抑制心头的愤恨,他的爱子夏启就是死在这渔妇之手,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情,怎么可能忘却这段仇恨?他简直恨不得把那颛顼渔妇抽筋扒皮,搓骨扬灰。
大禹王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愤恨。目光扫过东山边境。那里有一片遮天蔽日的漆黑煞云,接天席地而起,煞云之中有雷鸣电闪,更有上古妖神地凄厉嘶嚎,恍若地狱入口。端得是狰狞可怖。
“大五行幻灭!”大禹王皱了眉头,咬牙切齿得道:“夸父这厮,屡屡坏我大事,更与那颛顼渔妇一起坏了我儿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禹王借助了河图宝卷的混沌琉璃宝光,扫过大五行幻灭阵势。眉头微微一动。道:“夸父那厮竟然不在此处坐镇——”他心头一动,继而转身。遥遥望着东皇宫地方向,双目通红,面色狰狞:“颛顼渔妇,我要你为我儿偿命!”
说话间,大禹王伸手一抓,高悬半空的混沌琉璃宝光灯就收敛豪光,变回了尺许宝卷的模样,落在他手中。
大禹王把河图宝卷收入怀中,就向着大殿之外行去,周身上下都攒动着腾腾杀机。
涂山氏连忙爬起身子,随在大禹王身后。
大禹王和涂山氏刚刚走出大夏王宫的刹那,就见一道紫光从天而降,落在大殿之外,显出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
那人以青铜头环缚着长发,肤色古铜,体高近丈,上半身赤裸着,胸前脊背都描着黑色的横纹,水波一般,下半身则是围了一条漆黑皮裙,周身肌肉虬结,恍若有无数条长蛇盘结在身上一般,正是为昆仑之丘看守山门地防风氏。
涂山氏一看清来人是防风氏,面色就变了,双目变得血红,跑上前来,指着防风氏的鼻尖,尖声喝骂:“防风氏,你还我儿性命!”
原来当日夏启遭劫之后,涂山氏再一想当时的场景,就完全明白了。防风氏那厮是在借机报复,先假意承接下涂山氏的请求,去代为护卫夏耕之地,让涂山氏安下心来,不再去求昆仑之丘的至圣出头。而后,颛顼渔妇杀到夏耕之地后,他又故意露出了破绽,把颛顼渔妇给放进了夏耕之地,去轰杀夏启。否则,即便是渔妇的混元法器昊天环,也无法破开九华碧烟罗。
防风氏却是面色冷漠,丝毫不理会扑将上来的涂山氏,他身周紫色豪光一闪,就把扑上来的涂山氏震了开去。
“九华碧烟罗!”大禹王眉头一皱,他自然清楚防风氏当日的耍弄的手段心机。事实上,早在他吩咐涂山氏去昆仑之丘求助前,他就已提醒过涂山氏要小心防范防风氏,可惜涂山氏救子心切,心焦意乱,忘了大禹王当初地嘱托,直把防风氏当作了救星,匆忙下了昆仑之丘,也没有再去求至圣出面,终究断送了最后一线生机。
防风氏厉声喝道:“大禹,我此番前来是宣读至圣的谕令,你二人竟敢攻击于我,莫非已不把至圣放在眼里还是怎得?”
大禹王自然不敢再放纵涂山氏哭闹,伸手拦住涂山氏,冷声问道:“至圣有何谕令?”
防风氏冷哼一声,伸手自虚空一抓,取出一面龟甲。递给大禹王,道:“至圣着我将这龟甲给你!”
言罢,防风氏又冷冷地扫了一眼涂山氏,转身化作紫光,冲天而起,向昆仑之丘回返。
“若非仓颉不在,哪里轮得到他这守山奴才传递至圣谕令!”涂山氏依旧恨恨不已。
大禹王双目杀机涌动,死死盯了一眼防风氏遁去的紫光,这才向手上龟甲一按,运转了昆仑之丘一脉的法门。开启龟甲的内里玄机。
法门一转,龟甲就透出一股白茫茫的光。脱离了大禹王的手掌,悬浮当空。
茫茫白光之内,显出一个模糊身影,身着八卦袍,头顶悬了阴阳玄光,正是昆仑之丘至圣伏羲的影像。
大禹王和涂山氏连忙跪倒。向那白光之中显出的影像叩拜,道:“弟子见过老师!”
伏羲影像淡然道:“禹,你自上古洪荒起,受命于天,治理洪荒水患,有大功德,日后有望窥得地魂大道。此番两界浩劫重起,你万不可参入其中,纠缠因果,否则不但至圣之位无望。命魂也难以保全,切记,切记!”
至此,伏羲影像渐渐淡去,茫茫白光随之散去。而那龟甲重新落回到大禹眼前。
大禹王抓着眼前那龟甲,面上神色变幻,时而惊喜,时而激动,时而却又有几分犹豫,他虽然睚眦必报。且痛爱其子。想为夏启报仇,不过他却更加舍不得地魂大道。他等修行中人,时刻不再渴望晋身三魂大道,尤其是他们这些已得命魂大全的山海教主,更是时刻都想更进一步,跨入地魂大道。
倒是那涂山氏满腔仇怨难以消除,她看着大禹王的面色变化,就知道大禹王地心头犹豫,不禁惨然一笑,厉声道:“大王,你自去求你那地魂大道,臣妾去为我等那苦命地孩儿报仇了!”
言罢,涂山氏向着脚下一指,她脚下就凸起了一座土丘,土丘向上猛涨,瞬息间就成了一座百丈妖峰,妖峰恍若活物一般震颤抖动,将涂山氏托至半空。
“大王,臣妾去了!”涂山氏在妖峰上向着大禹王徐徐一礼,转身驾着妖峰绝然而去。
大禹王却是双眉一挑,伸手向前一抓,就把涂山氏周遭百里的三千大小千虚空都凝结成钢,将涂山氏禁锢在虚空牢笼之中。
涂山氏难以动弹,只能运转法力心神,泣道:“大王,你快些放开我!!”
大禹王却不言语,只是叹息一声,探手一拉,将涂山氏与她脚下地妖峰抓入夏国王宫,囚禁起来,他陪座一旁,闭目端坐,不言不语,缓缓抚着手中那片至圣赐下的龟甲,精修参悟,也不再思索去寻颛顼渔妇报杀子大仇。
再说天北西极,不周山依旧镇守了北天黑水的源头,诸边环绕了二十四座诸天魔峰,血红色地高峰下鼓荡着万千波涛。
那一日,桐柏山妖王巫支祁一怒之下,杀进了西方极乐世界的伐那婆斯佛国,破去阿弥陀佛布下地一品白莲台,又毁了佛国中央的菩提林,将囚禁在菩提林内的袁洪救了回来。
而后巫支祁施展大法,把不周山底的煞气都牵引到梅山之上,那梅山是袁洪的本命妖山,得了不周山底的浓烈煞气滋养,就开始生化煞气精华,为置身其中地袁洪疗养伤势。
梅山是二十四诸天峰中的一座妖山,山上没有半点草木生灵的痕迹,通体血红,每一块山石都渗着黏稠的血光,山间缝隙内血光流动间,带出尖厉的嘶啸,恍若群魔乱舞,狰狞可怖。
梅山腹心处,通往山体妖心的石坳之间,悬浮了一团异常黏稠的血球,血球上下有三千丈方圆,内里血光恍若凝结成了实质,透着股怪异的金属光泽,似乎一颗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血珍珠。
血球在此悬浮了数十天的光景之后,猛然咔嚓一声脆响,裂了开来,恍若卵裂一般。
从碎裂地血球之中,爬出了一头周身血红的巨猿,巨猿双目透着妖异绿芒,刚一爬出血球,就伸开巨爪,将残存的血球撕裂开来,放入大口之中咀嚼起来。喀吧喀吧几声,就把那方圆三千多丈的血珍珠完全吞吃入腹。
吞吃了血珍珠内的浑厚血光,巨猿周身涌动地血光越发强烈,每一根如同树木般地粗大长毛上,都流淌着浓厚的血光,恍若这头巨猿是从幽冥血海中爬上来的一般。
巨猿四只粗壮,人立而起就几乎有小山般高下,双足一弓一弹,就从那梅山腹心的山坳间跳了出来,跃上了旁边的一座山丘之巅。这巨猿双臂甚长。即便直立而起,一双巨爪也几乎拖到地上。
巨猿顾盼之间。就是妖威凛凛,妖风大做,直刮得这山丘上地巨石乱飞,一派狼藉。
这当儿,一道清光自天际而来,瞬息间就落在巨猿之畔。显化出一个长袖飘飘地道人。
这道人生得高大威武,只是双眼翻白,显然双目失明,不过他眉心之间,却开了一道竖目,精光四射,透照虚空。
道人落下身形,就向那巨猿拱手笑道:“看袁道兄这等威势,怕是法力尽复了吧!”
血红巨猿扭转头颅,将巨大的身子一摆。周身长毛抖动之间,就成了一个九尺高下的汉子,身形偏瘦,长发如血,遮掩着削瘦的脸盘。只露出一双绿光四射地狭长刀锋眼,正是梅山袁洪,他穿着一席黑袍,黑袍上绣了一座血红色的妖峰,正是脚下这梅山的模样。
而那独眼道人自然就是袁洪在昆仑山洞内炼就的身外化身,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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