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欺不可》第79章


十年就要在涝水上大打出手,战况最惨烈时,涝水上浮尸千里,入目处一片血色悲凉。是以,北锗商人将药材偷偷运到西岐贩卖,将粮食运回北锗时,西岐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大开方便之门。
西岐北部的国土在祁连山最西边,高耸入云的祁连山是不可跨越的天险,西岐如要进攻北锗,除非移平祁连山。西岐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向来不屑北锗苦寒之地,除非有一日西岐出了霸主,灭了南羯和东启,才会顺势灭北锗,继而统一天下。现下南羯攻打北锗,西岐不在背后捅南羯一刀子,除了南羯王刘肇懀г诠ゴ虮闭嗍保粝铝艘徊糠直ψな啬萧赏猓挂蛭麽跄晁暌迅撸猿恼瓶亟ヒ蚜Σ淮有耐狻?br /> 南羯发现北锗商人在西面险峰开辟了一道商道是在四月之后,当日一对巡山的南羯将士突然发现西面的山峰上有车马行驶,派出探子探听后才发现山道上被人开辟出了一条足够一辆马车行驶的独行山道,北锗商人的马车将商货运到山道的一处谷底,通过绳索将半山腰的商货运到山下,由山下接应的人运送出去,再将运回来的粮食运送入北锗境内。南羯探子打探消息后,准备归队禀报,谁料北锗商人警醒,发现了南羯探子的存在,可惜终究晚了一步,让南羯探子在临死前发出了信号,泄露了商道的秘密。南羯与北锗再一次交战,却因地势险峻,南羯始终无法攻占山关,被北锗军队挡在祁连山下。
南羯与北锗交战之时,北锗边关戒严,除了在祁连山中部山脉西部险峰开辟了一条商道与物资富饶的西岐通商,北锗在与东启交界的西关加派了兵力。东启兵强国富,如果在此时出兵北锗,北锗腹背受敌,危险。虽说东启与北锗缔结姻亲,可是在利益面前,姻亲不过时一种形式,乃一时权宜之计。一旦徵不守信义与刘肇懀Т锍尚椋游鞴毓ゴ虮闭啵闭嗉词故刈∧构兀沧璧膊涣四萧扇肭帧U庖怀≌绞拢湃髓岸牡牟皇橇跽貞'用兵如神,而是徵的决断。
闻人璋谋略上不如徵,用兵上不如刘肇懀В聪嗟被岽Ф热诵摹T谖湃髓凹优杀ψな匚鞴睾螅绮⑽从兴卸U谡馐保跽貞'遣使臣入东启,送上两国合作书,恳请东启借道南羯,方便南羯军队攻打西关。作为回报,南羯在攻下北锗国都后将西关以东的土地划归东启。
徵接到刘肇懀У墓榍埃缃滴捞嚼吹南⒊时ü小?br /> “祁连山西部山势险峻,几百年来无人敢攀登,中部山势趋缓,山脉此起彼伏地形险要,加之北锗在莫庸关修筑了关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用,南羯要攻下莫庸关,逼近北锗境内,难。刘肇懀б米钌俚谋ト氡闭啵詈玫陌旆ㄊ谴佣羧〉溃频牢鞴毓ゴ虮闭唷V皇橇跽貞'算盘虽打得好,朕也不是眼皮浅薄之人。刘肇懀岢瞿萧擅鸨闭嗪螅鞴匾远耐恋鼗槎簦慌碌绞蔽鞴匾远耐恋囟舻貌坏剑炊筒蛔吡跽貞'这头狼。与刘肇懀Ш献鳎抟煊谟牖⒛逼ぁA跽貞'既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届时岂会甘心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徵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辄跟前停下。不知想到什么,旋即走回龙椅上坐下。
“刘潜现在如何。”
“刘太医伤势已无大碍,臣听刘太医说,再有两月可痊愈。”
南羯与北锗战事突起,当日随怡阳公主送嫁队伍入北锗采摘瑶池金莲的刘潜被困北锗。北锗与南羯交战时,闻人璋下令封了东启与北锗的关卡,西关。在战事告罄的一段时间内,刘潜手持闻人璋的旨意出关回东启,却在回程路上遇到了劫匪,刘潜因此受了伤,在路上休养了一月才启程回
京。
刘潜回京当日,将一盒药送到辄手中。刘潜上北陵雪峰虽然没有采到传说中的瑶池金莲,却采到了北陵雪峰上百年不遇的并蒂雪莲。三百年的并蒂雪莲入药,效果奇佳。辄接到刘潜的药的同时,宫中的徵也接到了刘潜采摘保存完整的雪莲以及刘潜受伤的消息。
刘潜这伤在府中一养就是三月,拖到现在,依然顶着个重伤的名头抱病在家休养,不知道真相的人只以为当朝第一太医刘潜日后已经成了个废人,了解详情的辄却知刘潜的身体早在归府不久后已经痊愈,如今放出伤重的消息,在府中休养,应该是当初在路上遇到的劫匪非同一般。徵无事不会提及刘潜,刘潜若是个普通太医,徵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记挂他的伤势。能做宋敏舒的师傅,刘潜注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还需两月么?太久了,告诉刘潜,朕给他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他必须回太医院。”
“臣遵旨。”
辄从宫中回王府,亥时将尽。连日来,宋敏舒睡觉不安稳,稍有动静就会醒来,辄本想去春华院睡一晚,以免惊醒了宋敏舒,却被告知,宋敏舒一直在秋实院等他回来。辄走进内室时,只见宋敏舒捧着一本医术,斜依在床上打瞌睡。听到辄走进来发出的声音,宋敏舒睁开迷蒙的双眼,好半晌才晃过神来。
“辄哥哥,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仔细熬坏了身子,有什么事可以明日再说。”
辄嘴里说着怪责的话,心中却是担心宋敏舒。别看宋敏舒平日里对他百依百顺,一旦遇到什么事情僵起来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去年五月,随缘白日破了羊水,生生折腾了一日一夜才生下孩子,期间宋敏舒一直在产房外陪着随缘,任他怎么劝也不肯离开一步。直到清晨时分,听见孩子的哭声,产婆抱着孩子出门告诉宋敏舒母子平安,宋敏舒留下灵月和云月两人照顾随缘,交代好一切后才安心离去。
“辄哥哥,我今日在府中又发现了这个东西。”
宋敏舒揉了揉眼睛,从床头摸出一块灰色的葛布,递给辄。辄接过宋敏舒手中的葛布,神情一紧。
“北锗孝义皇后的藏绿?这东西不是已经随着孝义皇后一同封入陵墓中,怎么还会现世?”
“舒儿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北锗孝义皇后的陪葬品,舒儿五岁那年在云阳宫中了扶桑之毒,当时手中紧拽的就是一块灰色葛布,舒儿也忘了当时手中怎会拽紧那玩意。后来又在云阳宫的窗台上发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葛布,现在那两块葛布应该在皇上哥哥手中。这块葛布是舒儿今日在秋实院的窗台上发现了的。”
宋敏舒不是个迟钝的人,第一次中毒手中拽着一块灰色葛布是意外,第二次在云阳宫发现灰色葛布是偶然,那第三次在秋实院出现的灰色葛布让人不得不正视。当年她为什么会中扶桑之毒,又是谁给她下的毒,一直没有结果。距离中毒已有十年,如果有一个人隐藏在她身边十年,伺机谋人性命,想到这里,宋敏舒的心就平静不下来。
“舒儿想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灰色葛布为什么取名藏绿吗?”
这一点,宋敏舒确实不知道。当年的随香虽然见多识广,可藏绿却是由孝义皇后亲手织就,纵然名动天下,也随着孝义皇后的逝世一同葬入陵寝中渐渐褪去光环,是以随香并未将灰色葛布和藏绿联系起来,宋敏舒也就没听过藏绿的事。
“藏绿,这么块灰不溜秋的布怎的取了个雅致的名字。”
“这块灰色葛布之所以称为藏绿,主要是藏绿在黑暗中能发出荧荧绿光。”
说罢,辄吹熄室内的灯火,手中那块灰色的葛布在暗室里发出柔和的淡绿荧光。宋敏舒从辄手中拿起藏绿,在空中晃了两下,绿色的荧光在空中闪烁,却在灯光照亮一室的时候,消失不见。
辄吹熄火折子,放在烛台一侧,见宋敏舒拿着藏绿左瞧右瞧,新奇地打量着那块小小的灰色葛布,脸上全然没了之前的沉重。看到这里,辄敛了敛思绪,知道他方才的一番作为打断了宋敏舒心思,让她放开了。
“藏绿会在夜色里放荧光,应该是染布是在燃料中添加了某种特殊物质。你说北锗孝义皇后作为一个皇后,为什么要亲手织布,还弄出一块放夜光的布。织出来也不用她做衣服,反而在死后带入陵寝中,不是白白浪费么?”
“葛只在温暖的南部才适合生长,北锗大部分地方一年四季为冰雪覆盖,气温太过寒冷,不适合种植葛,然用葛织成布弱如蝉翅,为宫中贵人喜爱。据说孝义皇后当年从东启学得织就葛布的办法,亲自栽培出葛,数年才得一匹葛布。虽说孝义皇后织就的这一匹藏绿比不得细工织就的美,却因出自一国之后之手,使藏绿声名广为传世。有传言说,藏绿织成后,孝义皇后不久便一病不起,没来得及吩咐宫人将藏绿做成衣服就撒手人寰。还有一种说法,孝义皇后织就藏绿是为了还故人心愿,只是藏绿织就之日,故人已仙去,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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