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99章


望着堂下一张张喜笑颜开的面庞,楚怀昀沉静如斯,隐在袖中的手里握着那块碧青色的名牌。他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丽人安静温柔的笑靥。
昔日威王府凉亭,是谁说,这一众宾客里,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没有真心,只有利益交换。
他不以为意,只说,利益交换也是出自真心的利益交换。
现在,他明白了,这场利益的婚礼,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闹剧,一场以他为主角的闹剧。这闹剧断了他的情谊,赶走了他的悉华。
望着这满堂红绸,他想:若是他和月悉华的婚礼,一定不搞得这样华丽繁琐,只要一壶清酒,一方红盖头,在一个清清静静的地方,身边有翠浓,有肖余生,有他的九弟。那样的婚礼,才算圆满。真正的幸福莫过于此。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丽人会对真心如此执着,原来这世间最缺的,便是真心。
新娘的轿子到了,没有让喜娘动手,楚怀昀亲自掀的轿帘。既然这满场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不是真心,又何必在乎这些繁琐的礼数,尽早结束也好撤了戏台,请走这一众笑得谄媚的宾客。
一拜天地……
大红的红绸连在两人之间,新娘娇羞温顺,羞答答地躬身下拜。
楚怀昀不动声色。
天色渐暗,在这阴沉的夜幕下,海蓝色衣衫的潇洒少年策马出宫,目标却不是宣王府,而是那孤寂的怀远将军府邸。
而另一边,一袭白衣的丽人同样策马前行,却是朝着城外的方向。
一蓝一白,你追我逐,从来没有顶点,没有交集。
楚怀则焦急地赶到怀远将军府,出来迎接他的却是和善的郝总管。郝总管帮他牵了马,轻声一笑:“九殿下今晚怎么不去宣王府观礼?”
“悉华呢?”楚怀则顾不上理会这些俗礼,牵了马上前,焦急地问道,一边问着一边朝门里张望。
郝总管看他如此紧张,也不好再说,只是拦住他的脚步,叹道:“将军并不在府中,九殿下来晚了一步,将军刚走。”
“刚走?到哪里去了?”楚怀则诧异,担忧地握住郝总管的手臂逼问。
其实不用逼问,郝总管哪有不说的道理,他这样子倒是让郝总管更加不解:“将军自是去边疆赴任,只怕这会儿应该出了城了,九殿下若是有什么事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将军这一走只怕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楚怀则已经夺了马缰翻身上马,飞奔而去,只朝着城外的方向。
今夜的守城士兵觉得很奇怪,今天是宣王成亲,多大的事儿啊,怎么一个个的不去观礼,反而都争相往外跑呢。他想不明白,所以继续站在城门口等着九殿下回来。

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宣王府里,三拜过后,楚怀昀端着琉璃杯子轮番敬酒,从皇帝到看门的家丁小厮,又从小厮敬到皇帝。
终于送走了一众宾客,新娘端坐在新房的大红色床榻上,纱帐飘摇,不时地拂过她那缀着淡粉色流苏的红盖头。
喜娘来催,楚怀昀只是冷眼一瞪,吓得喜娘浑身哆嗦,又恹恹地回了。
忙了一天一夜,如今新娘娶进门,丫鬟小厮们也有点熬不住了,换班回去睡觉,又有留下来打扫的做着手中的活计就打瞌睡,点头如捣蒜。
望着满堂狼藉,还有丫鬟们的困相,楚怀昀突然觉得无力,也没心思和丫鬟们计较,要了一叹烈酒走出堂外,去的地方却不是新房,而是他昔日的寝室。
小院里一片寂静,推开门,只能看到那绘有万马奔腾的屏风,屏风后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又让他无尽神伤的那个人。
他忍受不了这样的孤寂,想见到丽人,很想。
一阵清风吹过,拂起了里屋银灰色的帷幔,他不忍再看,飞身上了房檐。
站在房檐上,遥遥可以看到城北那娟秀的将军府,往事如烟,如今再没有两厢厮守的时候,这遥遥一望,也是奢侈。
夜色中,月悉华策马而行,路两旁是斑驳的树影婆娑,京城外的丛林里,没有白天的翠绿清幽的景象,反而黑黢黢地透着几分诡异,她白衣白马在树林中间穿梭,速度太快,带起的风将她竖起的发丝吹散,在空中迎风飞舞。
她无法面对那人的婚礼,所以她觉得离开,忆起在边疆的日子,虽然惊险,却让人安心甜蜜,如今在京中生活安逸,却没有了这份安心。
趁早离开吧,到哪里都好,只要是没有楚怀昀气息的地方。
她蓦地扬起鞭子,随着破空声一落,长鞭落到白马身上,登时马儿长身直立,又加快了速度。在这夜色中肆意驰骋。可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同样速度的哒哒马蹄声响起。
不,还要快一些,因为那声音越来越近。
她神色一凛,刚要回头望去,却听到一声呼喊,呼喊声清朗又熟悉。
“悉华——!等等。”呼喊声在这幽静的林中萦绕,久久不绝。
月悉华一勒马缰,诧异地回头望去,只见远方蓝衣乘风飞舞,月光下,暗黑的蓝影随着马匹的前进间或露出一点月白来。
楚怀则一手扬鞭,身下的马又快了一些,追了大半夜,终于追上前方这白衣丽人。他大松一口气,爽朗地笑开:“悉华,让我好追。”
看着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畅快地笑着,月悉华不由得动容,低声叹道:“你这是何苦,不在京中好好做你的九皇子,出来追我做什么。”
“京中是三哥的天下,我本来就不属于那里,又无处可去,只能来追你。”他说,说着牵起丽人的白马,放慢了速度一同前行。
月悉华被迫转过身子,无奈一笑,他哪里是不适合京城,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瞎诌的借口罢了,本想道谢,可又觉得太过煽情,轻笑一声:“九殿下难道舍得京中的美酒美人,边关你也去过,那里一片荒凉,土地贫瘠,更没有你喜爱的东西。”
心已经给了他
楚怀则缓缓转过脸,一双桃花眼中泛着光芒,温柔又专注地望着身边的丽人,轻笑:“我喜欢的人正要往边关去,我怎么能留下,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我又怎么能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花天酒地里。”
“九殿下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思想了,难不成是浪子回头?”月悉华垂眸低笑,转而换了语气,带着些自嘲的意味,“九殿下还和悉华开这种玩笑吗?你也知道人生短暂,自然该去追寻属于你的所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悉华身上。”
“你不信我?”楚怀则挑眉问道,看到丽人沉静的面容,又无奈地转回头来,面色平静,他轻声说道:“真不知悉华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忽略,我知道你喜欢三哥,我也从没有要求过什么,没有任何奢望。甚至连正经的一句喜欢都没有对你说过。”
月悉华突然有些怅然,心中微动,有淡淡的暖流自心田滑过,又有几分无奈,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喜欢的是开朗潇洒的楚怀则,而不是那个冰冷的男人。
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喜欢谁不喜欢谁哪里是她所能控制的。要怨就怨老天,怎么会让她和楚怀昀相遇。
“悉华……”耳边又传来一声轻叹。抬起头,正看到楚怀则专注的眼神,眸中光华流转。
他说:“悉华,你早该知道我喜欢你的不是吗?你怕我尴尬,怕我伤心,所以一直没有提过,权当不知道。现在,只怕你又在动脑筋想要赶我走了罢。”
望着那双眼中的温柔和伤心,月悉华到了嘴边的话绕了绕又咽了下去。要她如何说的出口。
楚怀则径自说着:“也许,我这话说出来你会觉得俗气,可是感情到了,我无法控制,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只想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你听过了,就忘了吧。”
他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喜欢你,说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需要回应,我也没有奢求过回应,更不会和三哥抢你,只是……边关生活清苦,你若是想去,就让我陪着你罢。权当作……”
他突然背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说:“你就权当作我是在替三哥陪你吧,也不需要把我当成他,就当做我是三哥派来的,可好?”
他语速很快,快到仿佛稍稍停顿一瞬就会说不下去了一样,只是声音却在颤抖。
月悉华愣在当场,少年是笑着的,可是却有浓浓的悲哀传递到她的身上。
她不禁恻然,只觉得眼睛酸涩,忍住欲喷涌而出的泪水,她柔和地笑了:“九殿下这说的是哪里话,你就是你,你要做什么和楚怀昀没有任何关系。”
身边的树影在缓缓地向后退,她抬头望着天边缀着的几点星光,怅然道:“九殿下知道悉华喜欢的是楚怀昀,所以……悉华并不能给殿下任何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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