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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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润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红木牌位,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形,严迦买微微一笑:“月夫人,据我所知,悉华身上的标记并不在额上,先前信中已经说明,悉华是命定的云塞守护使,她的标记……应该在锁骨之处。”
凌卫双眼放光,望着月悉华的目光灼灼。可月夫人和那黑衣老者却白了脸色。
青色的火苗幽幽跳动,月悉华双眼微眯,试探着将手放在火上,却没有感到一丝灼烧的热度,立刻放下心来,缓缓伸展双手,周身都被一股暖流包围,像是被浸泡在温水里,又像是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
一点亮光自锁骨间浮现,低头望去,一抹莹白的月牙闪出,正和她那天在客栈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却没有稍纵即逝,反而有越来越清晰的趋势。
她连忙收了手,不安地望向严迦买,原来……她真的是严润的女儿吗?
远得几乎忘却
“真相已经明了,夫人可看清楚了?”严迦买微微笑道,缓步走过来牵起月悉华略微颤抖的手,轻笑道,“月家该准备家主即位仪式了。”
月夫人有些站不住,身子晃了两晃,她努力定住身形,双唇微微颤抖,终是一咬牙,领着身后的凌卫和顾老跪倒在地,行得是恭敬的拜礼:“月岩携顾老和凌卫拜见家主。”
紧接着,便是额头扣地的啪啪声。
确定了身份,月悉华也不好再跟着严迦买离开,只能暂居月家宅院。先前的月夫人月岩领着她把宅子里重要的人物认了一个遍。
其他的暂且不说,月家的权利中心只有月岩,凌卫和顾全,也就是和月岩站在一起的黑衣老者。
家主的即位仪式很繁琐,光是祭拜祖宗就让月悉华头大,一轮轮的礼行下来,双腿酸疼地厉害,夜里让丫鬟按摩了半晌才歇过来。
月家算是母系氏族,除家主外的掌权者可以是男子,一般都是月氏女儿的夫婿,但是世代家主,必定是嫡亲的女子。
在月依亡故之后,一直是她的妹妹月岩掌权,只是月岩是庶出,没有即位的资格,只能寻找她这个流落在外的继承人。
说来,她的出现威胁到了月岩的地位,也怪不得一开始时月岩会对她冷眼相向。
白天是繁琐的礼仪,夜深人静的时候,身处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宅院里,月悉华不免伤神,窗外是点点的□□,还有碧青的竹叶随风摇摆,风儿夹着菊香飘来,让她不禁想到沧水河岸。
仓亚……离她越来越远了……远得几乎忘却。
刚刚继任月家家主,就接到严迦买的急信。原来,这月家家主,还是要去拜见皇帝的。
严迦买在信中也写了楚怀昀的近况,她怅然看着,也不知是该感谢严迦买的细心,还是……该怨他的多事。
仓亚新帝即位,百姓富足和乐,国力更比先前老皇帝在世时还要强盛。
楚怀昀广纳嫔妃,一时间,因为这些嫔妃的关系,朝中各个势力突起,一改先前丞相独大的局面。望着这条消息,月悉华了然轻笑,早知楚怀昀不会善罢甘休,定要扳倒白家,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
先帝留有遗诏,要让庄妃带着腹中的孩儿殉葬,楚怀昀终是不忍,只是责令庄妃带发修行。说来,他还是心软。
其实,先帝遗诏应该是让楚怀则即位的吧,只怕这一点已经被楚怀昀抹去,他从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这世间再没有像月悉华这样了解他的人了。他强势,却也自大到目中无人,要说他冷酷,却也有心慈的时候。
月悉华无奈地摇头,他总是这样矛盾,明明不爱皇室的拘束和肮脏,还偏偏要争那张龙椅,想要站到权利的顶峰。
离得远了,对他的恨意也渐渐减少,只剩下偶尔的怀念,一种淡淡的相思在心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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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圣上
月岩定下日子,又像朝中递了奏折,一通繁琐的礼仪走下来,她终于在一众家人丫鬟的簇拥下乘着马车进京面圣。
云塞皇宫不像仓亚一样处处讲求高贵典雅,而是充满了宗教的色彩,每一座宫殿都必定对应一段神话传说,如果站在宫中单听这些传说,也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月悉华恢复了女装,仿佛连女孩子的顽皮心性也一并恢复了一样,好奇地张望着宫中的建筑,让跟在身后的月岩不住地紧张提醒。
“悉华……”忽而,一声低低的柔婉声音传来,扭头望去,正看到一众朝臣簇拥着那出尘飘逸的人缓缓走来。
严迦买面上带笑,笑得清丽出尘,站在一众朝臣中,他像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的莲,让人忍不住想看,却又不敢染指。
“国师也真舍得,让悉华在月家住了这么久。”月悉华快步迎上去,忍不住抱怨道。
华丽的红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热情,跳脱。
没有给他们寒暄的时间,有宫人前来催促,只说皇帝已经等得急了。皇帝身穿明黄的龙袍端坐在大殿深处,珠帘挡住了他的身形,只能看出是个中年男子,却看不清楚面容。
“月悉华,新任的月家家主,这一代的云塞守护使?”殿上沉稳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疑问,似乎又不是。
月悉华恭敬地俯身,却没有行叩拜礼,只是像严迦买一样只是躬身将右手叠放在左肩上,躬身行礼。
“悉华拜见圣上。”
“你先前是仓亚的怀远将军,又带兵攻打过我云塞,又怎么当得起‘守护使’的称号?”皇帝缓缓问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月悉华忍不住想看清这皇帝的面容,毕竟,他才是楚怀昀真正的对手。她缓步向前走了一步,微微笑道:“悉华是哪里人什么身份都不要紧,先前,悉华是仓亚将军,自然要履行职责,保一方百姓安宁,现今悉华既然做了月氏的家主,自然也不会做出对云塞和月家有害的事来。”堂上的人没有说话,她柔柔一笑,叹道:“其实,悉华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国师而已,国师为云塞鞠躬尽瘁,悉华实在是不忍,这才同意回到月家。”
殿前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玉石碰撞声,宫人挑开帐帘,露出那一抹明黄。皇帝缓缓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款步走下台阶,头上一方九旒冕下的珍珠流苏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
他说:“你倒也坦诚,那朕便问问你,若是仓亚再攻打我云塞,你可愿领兵出征?”
流苏晃动间露出他莹白的面容,额头高宽,虎目圆睁,两撇八字胡到了尾尖上挑,他一说话,那上挑的胡须就微微晃动。
月悉华颔首,复又抬起头来,棕黑的瞳眸光华流转,坦然望向渐渐走近的皇帝,轻笑道:“悉华以为,连年的征战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何不考虑和睦相处。”
啪,是玉珠落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从殿外传进来,异常清晰。
却是殿外等候的大臣中有人摔落了玉牒。
这国威将军又是什么人 ?'…'
隔得远远地就能听到殿外苍老又悲戚的声音,那人说:“皇上——!仓亚欺人太甚,不能求和啊!”
又有人说道:“我云塞地少人稀,与仓亚为敌,并不是好的选择。”
如今,战或者不战,只有月悉华和严迦买有资格发言,因为,只有他们才是真正到过战场的人,真正见过边境百姓的苦处,见过战场厮杀时的残酷和无奈。
皇帝一双虎眸微眯,侧首道:“今天仓亚的战书已经送到,国师怎么说?”
“战书 ?''什么战书 ?''”月悉华讶然抬头,想到面前人是云塞的皇帝,也不好多问,连忙垂眸敛神,只等出了宫好好问问严迦买。
刚低下头,却听皇帝意味深长地一叹,冷声道:“仓亚下了战书,要让我们交出他们的怀远将军,悉华,你怎么看?”
月悉华心头一凛,他还没有死心吗,现在找她做什么?
楚怀昀早该知道她到了云塞,更会知道她归于月家一事。现在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意刁难?
月悉华清冷一笑,语带讥讽:“楚怀昀不过是找个借口征战罢了,皇上若是想阻他退兵,尽可以把悉华交出去,只是交出去之后仓亚会不会有所反应,悉华就不能保证了。”
“不能!”严迦买神色一变,正要说话,却听皇帝笑道,“悉华果然好气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是战是和,朝中争论不休,既然国师和悉华都谏言求和,那便拟一份奏折来,明日朝堂在做决定。”他说着,眸光扫过月悉华,轻笑一声:“只是这求和的人选……”
云塞皇帝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想让月悉华前去求和,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月氏家主,又是云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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