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泪雨》第126章

如果到时候真没什么胜算，他也不得不使出绝招，虽然对于惜寒来说有些不公平，但那也逼不得已的。
东城刺出的每一剑，惜寒都能轻易闪过，趋势越来越差。
“东城，你倒是进步了不少啊，可若想胜过我，你还是得再努力啊。”惜寒将有力的一剑精准地刺出，东皓城眼看是没甚胜算了。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见亮光一闪，惜寒似乎被刺痛了眼睛，连忙遮住眼睛往后退开，脸上尽是惊愕的表情。强光一直把她逼到不远处的石墙之前。
“这是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虽然他想过要耍点儿小赖皮，那样或许是他唯一胜算的方法，可却没想到会出现现在的状况。惜寒似乎还受了伤，看得出她在强忍着。
“姐姐你没事儿吧？”东皓城赶紧过去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东城，把剑给我。”惜寒推开东皓城，伸手欲将他手中的剑拿走，不料那剑却神速地闪开，狠狠地向她刺来。
“姐姐！”
眼看剑将刺到惜寒，东皓城一阵惊慌，手还没来得及握住剑，那剑却泛着蓝光朝惜寒凶猛刺去，若不是惜寒速度极快，指不定就没命了。
“这剑……”惜寒倚着身后的墙壁，气息还未稳定下来。
“这剑是姐姐从逐月轩的里带出来的啊，不记得了吗？”东皓城看看手里的剑，略微困惑地说道。
“不，它和之前不一样了。”惜寒看向黯魂殇剑的目光特别犀利，似乎在洞察什么。
“其实握着也没什么感觉，可刚才确实惊到我了。”东城的眉头紧锁，这时候的他也不明白，握在手里多年的剑突然像是有了灵性，像活的一样。
“我们去逐月轩。”
“可是，现今的逐月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那个时候，东城尚还年幼，也只是有些许模糊的记忆。
也不知道轩家是如何发现祖房之后的那一块空地的，当初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四处杂草堆积，阴暗潮湿，唯有那些个石头像是具有了灵性一般，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气息。乱石之间则有一把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长剑伫立，惜寒最先看到了比剑，便取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硬是把长剑塞给年幼的弟弟，还叮嘱他无论如何都不得将此剑舍弃。
族中有威望的长老们认真视察了此地之后，终是决定将每年累积下来的逐月腊梅存储于此，方才将一片狼藉的空地打造成如今美丽幽雅的逐月轩。而后，便很少有人再步入此地……
“是不一样了，可我总觉得，应该能找到什么线索。”看惜寒的样子，便知道她今日是必须去一趟逐月轩了，东城也只好随同。
依旧是族中的健壮青年驻守此地，把守的人虽然讶异两位大人为何突然来逐月轩，但也不敢贸然发问，只得规矩地将其送进逐月轩。
“你们在外候着便可。”惜寒突然顿住脚步，冷冷地命令道。
“是。”
如今的逐月轩的确与之前相差太多。
自逐月腊梅存储于此之后，原来那些凌乱的石头也似乎受到了感染，渐渐覆上了七彩的颜色，也变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特别漂亮。
这逐月腊梅也不仅仅是对人体有很大的帮助，对这没有生命的东西也是一种精华吧。
“之前取剑的地方就是这儿了。”惜寒定睛看着乱石中不大不小的细缝，悠悠地说道。
“当时姐姐胆子真大，族人们都不敢贸然上前，你却迅速取走了长剑。”东城似乎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脑海里浮现出姐姐瘦弱却坚毅的身影。说着还下意识地看了一晚手中的黯魂殇。
古人都说，剑也是有灵性的，若是相处久了，是会产生感情的。
说不出到底握着这把剑走过多少年，很小的时候习武便开始用了，虽然对于当时的东城来说，那是一把很重的剑，可因为姐姐的关系，他从来没有想过用别的剑来练武。即使重了些，东城也会从早到晚地握着它，练习不同的招式，渐渐的便与此剑熟悉了，再不会觉得很费力。
长大一些，他经常背着父亲大人外出玩耍，也是将黯魂殇带在身边，打猎的时候也是用此剑，久而久之，更是放不开这剑了。
或许在之前是为了讨姐姐欢心才坚持用这把剑的，可后来渐渐成了一种习惯，又或者可以说，他舍不得放开这把剑了。
想想白昼的时候，手里一直是握着它，从来没有松手过，夜里也总是放在床头离自己很近的位置，若有一日不是这般，他会睡不着觉的。
记得有一次，有位长老说要细细研究此剑，而父亲大人也命令他把剑交给长老，虽然不愿意，可他从来不当面违背父亲大人的话。黯魂殇被长老带走了，那天心里总是惶恐恐的，一天没有练武，只是着急地等长老将剑归还。到了夜里，还是没见人把剑送来，而惜寒恰好有事外出，东皓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待到夜深的时候，他只有不安稳地躺下，却一直睡不着觉，最后只有披了外袍前去寻长老索回自己的剑。剑虽然回来了，可握在手里总是冰冰凉凉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把剑不愿意搭理他了，像是生气了。
壹佰捌拾壹、一寸情逗
虽然是很奇　怪；书；网的想法，但东皓城不得不承认，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黯魂殇总是那么不适手，所以那时候武功一直不长进。
后来是惜寒回来了，东城不得已才把那些事说给姐姐听。她不是太相信，可还是让东城向黯魂殇道歉了，也只是想安慰一下东城，不料还真的管用了。
心里却也只是觉得巧合，若不是今日比剑怪异，她也不会回想起很久之前的，或许很无聊的往事吧。
“把剑放回去。”
东城听话地把剑放回乱石之中。
只见蓝光散漫，照亮了整个逐月轩，两人均用手挡住光线，避免刺伤眼睛。那样的亮光持续很久以后，渐渐的弱了……
待他们反应过来，黯魂殇又回到东城的手里，两双相像的眼眸对望着，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把是如何让他无意识地回到他手里握紧……
“再试一次。”东城依旧照做。
一样的景象重复，这黯魂殇的确不可思议了。
“再来。”惜寒的眉头拧得越紧，她也没有头绪了，难道是古书里记载的剑灵……可那些似乎都只是远古的传说啊，何况现今愿意以身铸剑的人应该很少了吧？
这一次，剑没有再回到东城手里，只是静静地在乱石中伫立，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样子……
东皓城眼看着黯魂殇上的蓝光渐渐散去，心里像是被什么刺到了，微痛，突然心里有些难过，是愧疚？不舍？还是怎样的情感？思绪很乱，想了很多的东西，而一切都与黯魂殇相关，它其实就像一位挚友伴在他身旁，而此时，像是面对分离一样很是伤感……
“怎么了？”
“没事。”惜寒明显看到了他涣散的目光和迷茫无助的样子，他却倔强的不说。
剑灵，看来还得认真将古书专研专研。惜寒在心里想道，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东城一眼。
许久之后，东皓城才收回飘浮在外的思绪，重新走到乱石之前，伸手想把剑取回，不料黯魂殇像是固定在石堆里，怎么用力也取不出。
“我试试。”惜寒走过去，把有些混乱的东城拉到一边。
剑灵……她在心里默念，也只想试试，不料那剑却颤动了。
“难道是真的？”惜寒惊呼。
“主人弃我，自此沉睡，你又何必将我唤出？”缥缈的女音袅袅传来，两人皆是一怔，左右寻找声源。
“不必再找了，我尚未化成人形，还只是一缕孤魂，你们是看不到的。”
“你真是剑灵？”
“我自然不是。”那女声淡然地说道，略带鄙夷的口气。
“你若非剑灵，为何附于此剑之中？”
东皓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甚至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呵呵，本来我也只是没有归宿的魂魄，四处飘荡，后来到了这儿，或许地方阴暗潮湿了些，但没有人影，颇为清静。自然在此处长期待下了……”
“殊不知这里终究还是混入世俗之中，我被迫附身于此剑，而后被你带走，便一直跟随在主人身边至此。我以为自己能像一般剑灵一样帮助主人，却不料还是被舍弃了……”
“没有。”
“东城并没有将你舍弃的意思，我也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否真是剑灵。”惜寒看了东皓城一眼，本无意解释的，可还是多说了几句。
“是啊！我又不是剑灵，对主人自是没有什么帮助。不过这剑倒是一把百年难遇的好剑，灵力极强，我待了不过数千年，灵力大增，而至此还没有人形，却是因为不愿卷入世俗之中。主人若真是嫌弃我，便可以只将剑带走……”她的话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屡次提到了世俗，她到底是被世俗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