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闯他的国》第24章


是诧然。愤怒,不解,惊讶,各种反应皆有。握成拳的手骨指泛白。
快圆满了
从咖啡厅出来,步行在秋风肆虐落叶铺地的街道上,脑海里回荡的还是江母的话。下班高峰行人渐多,提包里手机响起。是他打来的。很快车子停在面前,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没有往日的轻松,像是在哪里被洗过脑,脸上表情严肃,也不开口说话。
良久,她侧头问他,“你怎么劝服我妈的?”
受她压抑气场影响,他也变得安静起来,被她一问,思维落了一步,反应过来后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语气虽然赖皮霸道,却满满的都是那种叫“认真”的东西,“我跟她说,要么把你嫁给我,我发誓会给你幸福。但如果她真如你想的那样不承认你,也可以把你当做经营多年的没有感情的商品卖给我,从此不再往来。要么让你后半生也孤身一人。因为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谁让你遇上了我。当然,仅凭我的空口保证是没什么大效果,我妈帮了很大忙,同代人都比较谈得来。”
她撇撇嘴,没有打算附和他的炫耀欲。转头看向窗外,还在消化不久前的谈话。
“ 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阅人无数的商场女强人,她当然看得到景安眼里蹭起的不安和怒气。这也正是她坚决要求亲自和她谈话的原因所在。没有经过对方同意便对她查根翻底,任谁也会生气,她怕江逸寒和她坦白会闹出更大的误会,“我们只是想和你母亲做些沟通,小寒跟我说打算向你求婚,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先消除你母亲对富人的误解。”
长辈出面应该算是对后辈最大的尊重了吧,虽然之前没有通知过她,可对她也没有任何妨害,何必拘泥着这些不放手呢?
只是,过程一定很艰难吧?以自己对母亲的了解。
“那你说的去出差就是去我家里了么?”竟然去了一个星期。
他看了她一眼,点头,“因为最大程度地估计了难度,所一时间也准备的比较充裕。不过难度还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他微笑着回忆,回忆里透着些无奈。
时间就是金钱,对于商人来说尤其是,何况这一行耽误的是两位大腕商人。
“我妈是不是对你们很不好?”大致料到里面可能出现的情节,她为此感到抱歉。他的母亲,和他同样骄傲的出色人士,低声下气看了一个市井小太太的脸色,心里很难受的吧。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妈她……”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谈起来只会让两个人都不愉快,于是立刻噤了声,不安地看了看她,深怕她一下子把所有不妥都往自己身上揽,他故作轻松地一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想起母亲这一路所受的劳累,他深感心痛。所有的子女都有这样的心愿,宁愿所有的苦祸灾难都降临到自己身上,也不愿自己的父母受到任何委屈。虽然母亲安慰他说为了他她做这些完全不算什么,可作为儿子的他让她承受这些心里多少都感到难过。
说是过去了,那只是为了让她好过,防止她多想。可关于那些印在脑海里的画面,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了。清楚地记得,在明了他们的目的后景母态度便冷了下去,甚至强烈的敌意。但不管景母怎样冷言冷语母亲都是保持礼貌恭谦的微笑,她的隐忍和包容即使对方是面毫无感情的墙壁恐怕都要被感动了。印象里高大骄傲的母亲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何需这样卑微着?
果然,人生该有的多不会少。从来都高高在上的母亲,那几日里为了能和景母说上话,甚至刻意迎合地帮着她搭手根本不擅长的活计。怕他看到心里不好受,母亲特地支开了他,如果不是他偷偷躲在后面偷听,他是不是这辈子也不会了解自己给母亲制造了多大的担忧?
“准亲家母,大家都是过来人,就从我们这几天登门拜访的决心你也应该能察觉到我儿子对小安的重视程度吧。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恨不得把心挖出来让你看看我的诚意。因为我自己的婚姻问题,他很小开始就畏惧婚姻,因为是自己的过失,我也不敢对他的坚持有任何异议,因为我没有立场。我默许了他的不婚主义,可身为父母,谁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结婚生子拥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这些我都不敢向他提,怕给他增加压力。他年近三十了,我心里急,有时候甚至因为这个睡不踏实,在他面前却不能有任何表示。我没料到最后他能主动提出结婚,从这一点我很感谢小安。关于你的担忧,我可以理解。但现在的情况和你大女儿不同,我是完全赞同他们俩的,而且我会尽我所能爱护小安,不让她受委屈。事实上,小寒也是不舍得让她受委屈的。”母亲一边不熟练地帮她绕着毛线,一边说道,“连我们家的帮佣也觉得小安和小寒是天生一对,对他们两人的结合无比看好。你不给他们机会一试,又怎能断言他们一定不会幸福?”
最后还是景寒打电话了解过最新近况开导了景母几句,景母才犹豫着点了头。
从来没有察觉到,自己也给母亲带来了这么多困扰。
大结局!!!
一时车厢内气氛沉重起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景安摇下车窗,夹杂着几分凉意的秋风吹进车厢,让人全身只觉焕然一新。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
“带你去个地方。”说着车转了个方向。她问是哪里,他只笑着不回答。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崭新别墅停下。
除了主卧,其他地方都不久前已经装修过。
他拿起她的手,握紧,立马手上多了一串沉甸甸带着凉意的钥匙。
“这是妈妈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他拥着她,凑近左耳,温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上酥□痒,“本来主卧是要一起装修的,后来想了想,卧室是我们两个一起用的,要我们一起设计才有意义。”他轻轻吻过她的额际,声音懒懒的,诱惑地,问,“老婆大人,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说完眨着眼睛一副再也无法等待的样子,完全不合身份的调皮。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大脑无法消化如此多的奇迹。
那个依恋已久的怀抱,今后便名正言顺的属于她;那个温暖了心房的声音,以后每天都可以听得到;那个沉溺了自己的人,从此就是将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伴侣。现在开始的每一刻,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对方身上盖上专属于自己的印章,或者,已经盖上、再也揭不下了。
幸福来得太快,没有任何征兆,将她砸地不知所措。竟让她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彷佛这样经不起推敲的幸运脆弱地连一个稳实的呼吸都可能打碎。
只那么一瞬,思维却不知做了多少跳跃。仔细地分辨着每一个细节,最终心安。明白这全是现实。心顿时充盈起来,像灌满了蜜般温暖。被幸福迷了眼,连泪水都是甜的。
朦胧中看见他递来的闪烁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家里”两个字。
心跳漏了两拍,料不定母亲会如何表示。
“亲家母打了电话过来说找你谈过了。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话我也没有立场反对。————关键是以后自己要过的幸福。”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吐得很缓慢,像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积蓄力量,又要充分的时间来组织语言,“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跟家里说一声————如果愿意的话,出嫁就在家里吧。”分不清是误听,是电波不稳定带来的颤抖,还是的确电话那头的母亲在哽咽,每一个听进耳朵的字都沉重的让人难过,“还有就是结婚了以后不要再那么任性,老大不小了别老让人操心。要有成年人的样子,做事要学会替别人想想……”
她一字一句地认真听着,屏息凝视,像是怕错过什么重要指令。母亲每说一句,她都要郑重地点头应答,直到将手机按指示递给他他伸手替她拭去斑驳泪迹时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那早已久违的关怀,何时竟能如此轻易地将自己长久筑建的心理防线击溃地这般彻底?没有生离死别的痛苦,却有被世界抛弃过的委屈。
他明显要比自己理性冷静地多,听着电话那头的叮嘱,他只偶尔简单地答应着,锁住她的黑眸里全是认真。
很快,他收了线,坐在她身边,拥着她吻着她的发,似乎这样能帮她平复被掀起波涛汹涌的心。
“妈妈说了什么?”她问。
他看进她眼里,清澈眸里全是她,“她要我一定好好爱你,让你幸福。不然她就跟我拼命。”没有任何玩笑,是从没有过的严肃,“她其实,一直都很爱你。从来没有真正抛弃过你。”
她曾经也那么想,觉得母亲不会不承认她。可一个人的坚持太孤独,没有人肯定她的猜想,现实里面对的都是那淡然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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