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283章


也是很好的,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呵呵,你心里这么想我就满足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远道来求药的很有可能是来传送情报的?”筠亭终于向我的想法靠拢了。“就算不是,也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癞头手眼通天,江湖各帮派都有他的人,你想,每个帮派都有些自家的绝活,若能有各家的独门解药,那这些帮派的危胁就小得多了,必竟论武功皇上身边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得到独门解药的方法,最容易的就是安插内线,这才是他的主要任务吧?”
“那寻人、寻物也是靠江湖上的关系网喽?”筠亭举一反三实在是很聪明。“恐怕是的。尤其你说还有三天这个界限就更像了。”我思忖着。“三天不过是个虚数吧,三天之内偷东西的小贼或是拐人的拐子都跑不远所以容易抓回来,估计就是这么回事。”“我听二发说过,各地的小偷和拐子也都是有组织的,要想一个人吃这口饭根本就不可能,当地的小偷都有联盟,春点叫做‘黑门坎’,区域划分的明白着呐,每个区域由小偷公推出一位瓢把子来,这个人不但手艺活儿精,还得在本行里德高望重,你别笑,没听过盗亦有道吗?小偷也有‘侠盗’呀。他们和官差也都有交情,你别皱眉,自古官匪一家的说法也不是白来的。他手下的小偷偷了东西不能自己变卖花用,都得交到这位瓢把子手里保管三天,如果这三天之内失主找上官差或是花了重金请托了熟人或是这位失主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那东西就得照原样奉还。若是过了三天,这东西就‘挑喽’(卖了),‘均杵’(换了银子大家分了),再想找回来就难了。所以我想那三天过了不寻物该是这个原因,就是拐人的也是一个道理,三天之后就难找了。”“原来还有这个说道,可若是外省的偷儿或拐子做的案子不就没办法了吗?”筠亭提出疑问。“你们当钦差下基层,到哪都是当地大员主动来拜见,那是官场,你们身上有皇命。可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是外地的到新地方落脚,那要先‘拜山’,拜了山就得守当地的规矩,得了允许才能干活,不然就算失主不找,给人家瓢把子知道了暗中给官差递个话,这人就抓进去先关个十天半月,过上几堂再说。”“都是同行还真狠啊!”“这不就是规矩嘛!但人家也有仁义规矩,如果是外省的黑门坎的人来到内地,拜了山后若是没钱花,内地的瓢把子得包管他衣食住处,如果不做案就是路过,告帮路费,瓢把子也得赠他。若黑门坎的人遭了官司,瓢把子还得托情运动,给送钱照顾。是谓门中道义了。”“照你这么说,这个癞头也算是黑白通吃了!什么人能有这么大本事?不知道皇阿玛是怎么挑出来的人。”“挑人固然重要,最要紧的恐怕还是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拉拢江湖人让他们甘为驱使,不外乎就是投其所好,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银子说话,你当都是宁折不弯的好汉吗?贪财、贪色、贪生怕死之徒多了去了,就像那个老胡,为了一夜春宵和一千两就把兄弟卖了,真是死都便宜他了。”“你这一番话说得还真有理有据,我算是服了,不是要在城里开个绸布庄吗?这中间有什么说道没有?交待下来我差人去办。”“呵呵,这能有什么说道?咱们又不想骗人,做的是正经生意,当然是选繁华热闹的地方了,最好旁边就有裁缝铺子和成衣铺子,生意档口越集中的地方越好。”“要说繁华,首选大栅栏,不过品流复杂了些,铺子难租,租金也贵。”他习惯性的蹭着鼻梁“呸!你五阿哥要找铺位还会难吗?就别在我面前邀功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租金不是问题,我记得五爷您好像还欠我们的布钱吧?”“哦,我现在才知道翠影那把铁算盘是和谁学的了,原来师傅在这呢!”筠亭笑着伸臂点着我的额角。“公归公,私归私,又不是你自已掏腰包,内务府欠的银子当然得还。若是你个人需要银子,那还有什么说的只管张口就是了,可惜你堂堂的一个皇子哪瞧得上我们的小钱儿,我就有心大方一下都没机会哟!”“瞧瞧!好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我领情还不行?真是一张利嘴!”他从我额角撤下手来捏着我的左脸颊轻轻拽了两把,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 欢'炫。书。网'玩我的脸了。
有情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交了四更,虽然舍不得分别却不能再留下来了,因为用不了多久小阿哥们就要起床早读了,宫门另一边的“洞天深处”就是他们的教室和宿舍,乾隆往往会来搞突击检查的。若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的我这样与筠亭整晚在一起,那事情可就大了。趁着黑暗我们悄悄的走出屋子,目送着他回到住所我才飞快的离开了。心结既解,心情就轻松欲飞,虽然一夜没睡,却毫无倦意,进了长春园我的心就完全放下了,这座园林还在修建中,并没有许多上夜的太监,就连巡逻的侍卫都少多了,至此我算是安全了。放慢了步子,感受着清晨有些寒意的微风,我站在桥上面向水面,伸开双臂舒展胸臆闭上眼深深呼吸,我爱的人也爱着我,这恐怕是天地下最幸福的事情了吧?一呼一吸之间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只留下满满的喜悦。
桥的左边就是名叫“谐奇趣”的欧式宫殿,在黑暗中轮廓仍是那样雄伟壮丽,让人仿佛置身于欧洲的宫廷中,分不清是中是外,是古是今。记得和志邦来圆明园时只见到大水法的断垣残壁时都被那种精美恢宏的大气惊呆了,没想到有一天我竟可以置身这里近距离的欣赏这些美仑美奂的建筑。被这座巴洛克宫殿那种具有动力的外观强烈感染,我站在宫殿前的小广场上独自享受那份震撼,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是真的很美吧?”“是啊!华丽又庄严,真是精品。”随口回答完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妥,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连基本的警觉心都抛在脑后了,一边暗道不妙,一边在心里快速盘算该怎么脱身。“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犯夜禁擅闯此地?”我转过身来大声的先发制人。眼前却站着一个六十岁上下身着便袍的外国老男人,此情此景有些诡异,他泛着幽蓝的眼眸和善的看着我,嘴边挂着一丝慈爱的微笑,不急不徐的说“姑娘莫惊,我是造这宫殿的供奉,皇帝陛下特许在园内行走的。”听他这样说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他浅黄的头发在月光的照射下被地中海式的秃顶晃得格外醒目,我也听说过宫里有几位洋画师的,可是无论如何这大半夜的他这样打扮,出现在这里就有些可疑。稳了稳心神我方才回道“就算是皇上御准的也要看时间啊,现在天还没亮供奉这时候出来吓人就不对了,和贵人奉旨住在园中若为此受了惊,供奉恐怕担待不起。”拿着女官的腔调,我为了掩盖心虚只能继续装模作样。“姑娘不是一样被这美丽的宫殿吸引住了吗?我年纪大了,一天睡不上几个时辰,从艾启蒙那里夜谈回来,瞧见姑娘还以为是遇上了园中的精灵呢?你站在那边的桥上,被水气环抱那么陶醉,我方才还使劲揉了揉这昏花老眼,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洋老头直接无视我的官腔,送上了这样一堆恭维的话来,他的发音比郎士宁还要字正腔圆。至此我要再硬拗下去自己也不好意思,只好稍整了整衣服扯开一个微笑回应道“您说的不错,艺术的感染力实在是太强了,在它面前感觉自己真是太渺小了。您能造出这样壮丽的宫殿,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我有荣幸请教大师的名讳吗?”只有知道了他是谁才好为日后可能出现的后果提前作准备。“姑娘太客气了,这宫殿并不是我一个人创造出来的,我只是众多设计建造之一而已,不敢当什么大师,汉名王致诚。”“您就是王致诚?就是送给五阿哥咖啡的那位?”再次确认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已人。“看来姑娘知道我,我也是因为屋子被人占了才无奈半夜出来吹冷风的。”攀谈之后我才听明白,原来刚才我和筠亭聊天的屋子竟然就是眼前这位洋供奉的画室,人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们进门,不愿打扰不得已才到这里的,倒被我反咬一口,现在笑眯眯的看得我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筠亭也真是的,仗着和洋老头关系好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不是诚心要我出糗嘛!见我发窘,洋老头并没有不依不饶,反而笑着说“如此良夜,姑娘要不嫌弃就陪我在园子里转转吧,五阿哥在设计上给过我很多好的建议,姑娘既会?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