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妩》第61章


道血口子。
“医者何在?”独孤右相连声唤。
立即从门外匆匆进来一位背着药箱的花白胡须的宫内医者,他一进来连汗都不敢擦,便遵令忙着给聂冒诊治。
“这位小哥,医者已来。该放了我家人吧。”独孤右相道,独孤右相已经看出这里作主的不是越十五,乃这瘦弱少年。
孟妩和越十五他们均不理他,除了余下几双眼睛紧盯着绑票,都紧张地盯着正在接受医治的
伤者。
聂冒的胸腹四肢均有箭伤,惨不忍睹。
只见那医者先要来热水擦了擦和着衣裳糊在身上的血痂,然后半褪开几处伤得最为厉害的伤口处的衣裳,伤口处犹见鲜血溢出。医者先剪下箭羽,将一坨坨膏状药体抹到伤口处,尔后又举起银针在几处穴道处扎了几针,血便止住了。
“伤者伤势严重,此处非医馆,条件有限,我只能实施急救法。”医者对着一脸担心的孟妩他们道:“伤者需到医馆进行医治,方有一线存活之望。”
孟妩顿时耳帘一阵嗡响,嗡响过后,却是一阵脑子空白……
“伤者伤势严重,存活艰难”医者的话让她精神有些崩溃。
但这时却不是她能崩溃的时候,时局的艰难,对面敌人的阴险狡诈,还有需她守护的人,一切不容有失。
她甩甩头,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感情,保持头脑的清醒。
绑票要绑票成功,达到目的,除了心狠手辣,还要会审时度势。前世身为警察的她见过也参与过绑票案破案过程,所以很了解这些罪犯的手段。如今轮到她绑票了,于是将这些现代绑票的通常手段统统运用上去,加上主母的身份,很快便让将军府上的那些上过战场却没见过绑票这么系统专业性的侍卫们从服从到忠心佩服。
从警察成了绑匪,在这乱世间没有任何不可能的,以暴制暴,这是孟妩唯一能想着救人的办法。
“将医者带走,将老夫人带走……”目光凌厉的孟妩果断地下令。
医者是要用来救助聂大哥的,独孤老夫人是用来挟制独孤奸贼的。
知道独孤老匹夫乃孝子一枚,要将独孤右相的六旬老母抓走,断续当绑票。
这在燕国只手遮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老匹夫绝不会这样甘心,事毕一定会反扑清算,只有用敌人的软胁挟持敌人,方能成功绑票,不然打蛇蛇不死反咬一口。
“一切已遵照尔等所言,为何还要将我母亲掳走?”独孤右相强烈抗议。
孟妩冷冷一笑:“老贼,莫要诓骗,你我心知肚明……放心,只要你不耍花招,老夫人便无大恙。”
须臾,孟妩他们救出聂冒后,挟着独孤府的老夫人和医者扬长而去。
投鼠忌器的独孤右相不敢轻举妄动。
☆、第五十四章 封地
医馆内间,医者与他的助手竭力相救,细细的银针如牛毛一般插遍了聂冒的全身,还用一把特制小铜匕将一枚枚扎得较浅处的箭头先行从肉体内挖出。
一个个血洞让人惊怖,好在医者手势纯熟,很快地将又从体内血洞涌出的血止住。
终于聂冒呻吟一声,悠悠睁开了眼。
“醒了……”医者拭了拭额间的汗,使助手走出内间通知在医馆外厅焦虑等待的诸人。
诸人虽也心焦,却很有默契地让开一条道让孟妩冲在第一位。
“夫君……”孟妩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坚忍到现在的她在聂冒清醒过来后,因松懈下来,反而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哭出了声。
“阿妩,莫哭。”聂冒的嘴唇如雪般惨白,嗓子哑得厉害,见着阿妩流着眼泪,心中一急,便使出力气从喉管中挣出这句话来。
孟妩的泪水掉得更为厉害了。这夫君一睁开眼说得第一句话便是安抚她莫哭。
“夫君,莫要离开我,阿妩害怕。”孟妩此时小女儿态十足,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刚强。
“怎会呢!?”聂冒叹了口气,颤颤地伸出手来,想握住这个为他哭泣,小妇人的小手。
两手相触,他的手虽凉了一些,但还有让孟妩心暖的温度。
聂冒头上冒出密密的汗,这一伸手却牵动了他的伤口,让他痛得直流汗。他想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这小妇人一定会为他流泪痛哭的。
原本想让这妇人灿烂的笑,却没想到让她流着眼泪……
心如被剑尖刺了一下,长吸一口气,这种愧疚的心痛让他也想流出泪水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只能忍着,笑着抚慰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想得更多的是若是万一,如何安排好这身后的一切,尽量让她在这虎狼般的世间能过得容易点。
“阿妩,那兵符放在将军府中的密室……过后,将它取来还于燕王……”聂冒艰难地言语,几乎一字一顿,“我不在……兵符便成祸端……君上虽年少,但极为聪慧……兵符予他,兵权在握后,燕后和独孤老贼便不容易制胁他了……往后,在燕国,有了君上的感念,君上绝不会任由着燕后和独孤老贼在明处害了尔等性命。”
“不要这么说了,没有在与不在……定能活下去。”孟妩捂住聂冒的嘴,眼眶红红的,不住地摇头,表示她不会同意他所说的一切,“不许轻言放弃,不许丢下我一人,将军府中的人需要你守护,这燕国也需要你守护。”
“傻妩儿,这只是如果,我怎舍得你,怎舍得我与先王君上为这燕国好不容易挣下的繁荣昌盛。”聂冒用指腹拭去妇人脸上的泪,喘了口气,觉得自己恐怕大限将至,于是忍着一波又波的巨痛,努力地让自己笑着,“呵……坏了先王遗体,那老贼也决不好过,若是不走运,人头便保不住了……老贼真蠢,最后还被为夫的设计了……阿妩,你说是不是……为夫聪明着……”
聂冒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弱,渐渐便成呓语。
为孟妩拭着泪水的手指颤了颤,眼眸中的神彩渐渐暗淡,手臂骤然垂下,唯有笑容挂在脸上……
“夫君……聂大哥,聂大哥……”孟妩乱了分寸,惊呼大喊:“医者,医者……”
医者忙上前,仔细摸了摸伤者的脉搏,又用手指在聂冒鼻端前探了探,尔后便冲着诸人摇了摇头,表示人已去了,无法救治了。
顿时,医馆间一片哭声……
翌日,将军府中一片挂白,聂相英年辞世,身为一国丞相,身居高位多年,又为燕国立下汗马功劳。极肖已逝先王燕昭王的新任燕王甚为崇敬这位相国,亲临府中默哀不算,还颁一道诏书下来,许聂相葬在王陵旁,同时又许其遗孀继享聂相所授一处封地,并准予在封地以其夫聂冒名义开府建宗庙设祭祀。
能葬在王陵旁,其无所出,配享封地的宗庙无嗣子祭祀,按惯例本要被王庭收回的封地且又由遗孀继享,这是莫大的殊荣,至少在世人的眼中,这是自周朝开国以来,所获到这种殊荣人数只有以个位数来计算。
当诏书宣召下来时,披着斩衰的孟妩很清楚,这一切大部分是她将兵符还在燕王手中的结果,当然还有那少年燕王甚为感念聂冒的原由。少年燕王身为太子时曾一段时间时乃为聂冒弟子,其一身不错的剑术乃聂冒所授而成。
葬下聂冒后,过了头七,又过了一段守服的时日,刚脱下斩衰的孟妩携着小服和哙,率着府中一些愿意追随她食客、侍卫们前往封地桑。
封地桑,顾名思义,此地有一棵硕大传说可通神灵的桑树,昔日嫘祖亲手所植。
此棵桑树就在桑城郊外月老祠中。
桑树上挂满了红布,风一吹,无数条红色布条迎风招展,远观红彤彤一片,会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是一棵枫树。
坐在车中路过此处的孟妩远远见着也以为是棵枫树,当时便乐了,她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枫树,想着那火红漂亮的枫树叶,就忍不住想驱车上前拾上几片做个书签赏玩一把,回忆一下前世的日子。
结果跑前去一看,却是一棵老桑树,正当她失望的时候,月老祠外传来了锣鼓声。喜(…提供下载)欢热闹的她立即精神一振。
她很想借此了解一下桑地的风俗习惯,这地方有着月老祠,想来这些人是前来为喜结良缘敲锣打鼓还愿来的。
孟妩这厮一心想着月老祠便是求姻缘的观祠,却不仔细想想这拜月老从未曾有还需要敲锣打鼓的。
不一会儿一群乡民拥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巫进来了。
只见巫随着骤起的锣声围着那棵老桑树手舞足蹈,迈着奇(提供下载…)怪的步子,舞着一只似石做成的类棒物体,躬着背,口中似唱非唱地吟唱。足足这样跳唱了半个多时辰,在突然间全身抽筋般抖动中便嘎然而停。
巫开始领着乡民燃着香朝桑树叩首跪拜,很是虔诚。
这大概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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