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第7章


沈白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不喜欢拿别人当挡箭牌,但他也知道张林的好意。想想也是,现在也没什么理由不能谈恋爱的。于是他点头同意了。
第11章 
等吃完从店里出来,外面意外下起了大雨。黑夜里漫天的雨幕,让人一时都辨不清方向。沈白晚上没骑车,和张林小两口分开后直接叫了出租车回去。但他的小区正门口居然又被没素质的司机乱停车给堵了,出租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大门口,沈白只好下车淋雨跑进去。
路不远,但无奈雨势太大,五分钟的路程把沈白淋成了个落汤鸡。三月的天乍暖还寒,春雨更是料峭,沈白穿得不算多,被雨一浇打了好几个喷嚏。在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沈白随便擦了擦头发,就舒心地栽到床上。雨声是最好的助眠音乐,没一会儿沈白就睡着了。
“咣当”声传来惊醒了沈白,也打断了他的美梦——他正梦到自己成为高级厨师,开了店呢。沈白一下从床上跳起,眼睛几下适应环境后,靠着外面昏暗路灯的亮光,到门后拿起了一根的衣叉。
客厅又传来了一声异响,沈白右手拿着衣叉,左手搭在门把上,咽了咽口水后豁然拉开门,并快速按下墙上客厅灯的开关。灯光照亮,客厅的状况也一览无遗。一个穿着西装、浑身湿淋淋的男人正躺在沈白的沙发上。
沈白准备喝出口的话僵在了喉间,保持着张嘴的模样站定了半晌才惊觉眼前不是梦。他慢慢放下手上的衣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抬头一看墙上的钟,凌晨三点。这到底怎么回事,赫连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白皱着眉头,走到沙发前用衣叉推了推赫连天,后者发出微弱的呻吟,但却仍然没有睁开眼。沈白注意到他面上有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踟躇了下,沈白还是伸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一片,他发烧了。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沈白想。他将衣叉放在一边,翻了翻赫连天的口袋,找出他的手机,沈白准备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谁来接走他。但手机黑屏开不了机了。赫连天一身名贵的西装这会儿已经报废,沈白发现他里面的衬衫都湿透了,这不知是淋了多久的雨。
沈白平时都会留一把备用钥匙在门口花盆里,他看了看茶几上扔着的那把,确实无疑。他都懒得去想赫连天为什么会半夜跑他家了,他只想让他赶紧走人。但现在对方浑身湿透昏迷,还发着烧,沈白只记得他家人似乎都在首都,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找谁来接他。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叹了口气,沈白凭着“不能见死不救,有事明天醒了解决”的想法还是去卧室找了条浴巾来,然后回客厅搬起没意识的赫连天动手脱了他那一身湿淋淋的衣服,用浴巾裹着他靠在沙发边,又将原本沙发上被沾湿的沙发套拆下来,再将赫连天扔回沙发上。
家里没热水了,沈白便去厨房烧开水。在寂静的夜里,水壶在煤气灶上发出咕咕声响,沈白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外看,一片黑暗中只偶有几盏路灯微弱亮着,显得孤单又落寞。等烧好水,沈白也从橱柜里找到一板没过期的感冒药,倒了水拿上药,他回沙发边扶着赫连天让他吃下药,随后又从卧室的柜子里拿出条被子给他盖上就算完事了。
将沙发套和赫连天那身高级订制一股脑扔进洗衣篮,沈白便回房睡觉了。但躺着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沈白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神游。七年还是八年,距离上次赫连天出现在房子里。一墙之隔的两人,他们还是他们,但是一切都不同了。
重遇赫连天以来,沈白除了一开始的愤怒,剩下都是深深的无奈。他不再是少年时候的他,对一切都要刨根问底,现在的他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他不想管赫连天的想法,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虽然因为合同他们有所联系,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将两人的关系定位在简单的工作上下级。他会离开“悦伶”,开始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沈白半睡半醒到早上六点半,眼睛有点酸。起床去洗漱的时候瞥了眼沙发上的人,发现赫连天还在睡,连姿势都跟昨晚一样没变过。沈白也不管他,自顾自洗脸刷牙,然后套了件外套去楼下买早饭。
雨已经停了,地上仍然有小片积水,但这并不妨碍大妈们的健身热情,花坛边上在晨练的排排站。沈白出了小区,发现昨晚堵在门口的车已经开走,他走到街对面的早餐店叫了份糯米饭坐着吃。
今天是周六,早餐店里没有赶着上学的孩子倒是清闲不少。沈白坐在小店里,吃着这带有名的糯米饭,软糯的米粒配上腊肠粒、油条碎,再浇上老板秘制的肉汤,十分可口。配了碗甜豆浆,沈白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早饭,沈白在犹豫了三秒之后还是打包了一份回去。拎着袋子回家,沈白站在自家门前呆站了两分钟,他心里希望里面的人已经走了,自己可以不用跟他尴尬碰面;又或者他还在睡,自己放下早饭然后离开。拿出钥匙打开门,沈白失望,人还在,更不巧的是,赫连天刚好醒了。
第12章 
沈白站在门口和刚从沙发上坐起的赫连天四目相对,没人说话。赫连天眉头紧锁,身上的被子和浴巾已经滑落到腰腹间,被子有部分甚至掉到了地上。他见到沈白出现,脸上露出明显疑惑来,完全一脸状况外。也许是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又也许是赫连天那乱翘的头发和狼狈的样子取悦了沈白,后者难得勾了勾嘴角,但那丝弧度很快被他压下。
“你醒了。”沈白脱了鞋进门,将盛着糯米饭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对着赫连天道,“什么时候走?”
赫连天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没抬,仍旧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沈白看他半天没反应,也懒得再说,回卧室拿上手机、钥匙和钱包就准备再次出去,经过客厅的时候他还顺便拿走了茶几上的备用钥匙。沈白是一点都不担心赫连天会“没衣服穿”、“还没退烧”这种问题,他已经清醒,家里又有座机,他一个电话要什么没有。沈白想着,就当昨晚救了一只流浪狗好了,如果那狗能赶紧走就更好了。
沈白走得干脆,但出门后他却犯难了,要去哪儿呢?
才七点多。虽说周末张林放假,但这个点去找他明显不合适。沈白今天又不想去“悦伶”,这个点很多店也没开门。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去的地方,沈白便只能坐在小区外不远的公园小亭里思考人生,与经过的一只小狗大眼瞪小眼。
这只中华田园小狗看起来才两个月,和沈白玩了会儿后熟悉了,就一个劲吐着小舌头冲着他卖萌,小尾巴不停摇晃,样子十足憨态可掬。沈白被他逗笑,起来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个肉包子回来喂它。有了食物,小狗的尾巴摇得更欢了,以至于沈白要走的时候,它轻叼着沈白的裤脚,可怜兮兮地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最后,沈白是抱着小狗走的。他决定养它。
沈白抱着脏兮兮的小狗去宠物店洗澡、打疫苗,之后又给它买了便盆、狗粮之类的必需品。等一切都弄好,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沈白想着家里那位不速之客这会儿总该走了,于是便抱着狗拎着东西往回走。
小狗一路上都很乖,这让沈白十分省心,到了家门口,他放下小狗,掏出钥匙边开门边道,“小狗,以后你就要给我看家喽。”
小狗“汪”了一声。
门一开,沈白下意识先看客厅沙发,很好,人不在,看来已经走了。刚想松口气,等等!为什么鞋子还在?沈白盯着门边那双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皮鞋,神色不悦。
他将小狗引进门,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环视了一周:茶几上的糯米饭已经被吃了个干净,空剩一个塑料碗;餐桌上的有个被使用过的杯子,杯子边上还有一板药;浴室门半开着,明显有人用过。
沈白深吸了口气,走到卧室门口,额角隐隐青筋暴起。推开门,沈白彻底黑了脸。原本早该走的那个人,这会儿居然堂而皇之地占据了自己的床。
沈白气得发抖,三两步上前直接掀了赫连天的被子,“谁他妈让你躺在这里的,这是我的床!” 这家伙居然还穿了他的衣服。
赫连天被吵醒,不满地睁眼看他,似乎沈白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他坐起身慢慢开口道,“沙发睡得不舒服。”
沈白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人还能更无耻点嘛!
“而且,我是你老板。”赫连天又说道。
“你知道你是我老板就好,这里是我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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