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第89章


玩儿,那笑声一阵一阵,一阵一阵……”
“那,那人……”
“血从嘴里直往外漫,就是没声儿。”
“……死了?”
那人没说话,久久才说一句,“我营里那兄弟最后就跟我说了一句话,他后悔当初没拿刀子冲过去给那人一个痛快。”
一阵风吹过,一帮魁梧有力汉子都打了个寒颤,话题到此结束。
营地南边有个武场,不大,占地两亩,四周围着木栅栏,武场四个方向分别插了一杆绿色营旗,外围用作跑马场,里圈竖着几根高木桩,上边扎着草芯靶,草靶靶心上涂着红漆。
咻地一声,利箭划破空寂,直直地射进靶心,发出铮一声闷响。
弓弦嗡嗡振动,苏倾池吐出一口气,将视线从箭靶上收回,放下弓箭,走过去将箭靶上那几支箭拔下来。
武场处在高地之上,正是风口,凛冽风从四周汹涌而来,卷起漫天昏黄,携尘带沙又呼啸而去。苏倾池连射了几十支箭,将撒袋里箭射了个干净,五十步远处箭靶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还有几支扎进草靶周围枯草地上,苏倾池走过去一一拔了。
“练了这么久,不累?”
苏倾池回头,商承恩牵着马向他走过来,也不知来了多久。
苏倾池将箭一支支装回撒袋,回头笑道,“几时来?”
“刚来,就瞧你在这里练箭,便过来看看。”商承恩牵马走近,早些时候,他从总兵帐里出来,往人群中瞧了眼,见往日苏倾池坐着歇息地方没有人,便知他定是到武场练箭了,商承恩扯了个笑容,“时间还早,出去走走?”
苏倾池想了想,点头,“也好。”
这个季节,景色并没有三四月开春时候那般宜人,四周山峦光秃秃只剩连绵轮廓,苍茫茫一片黄,像是老银色宣纸上染了几滴茶色墨,片片渲开,深赭石,浅驼色。初冬第一场雪还没落下,不然倒也能为这萧条之景带来几分生机。
两人沿着山路信步,并没有被周围衰败景致所影响。
苏倾池手中无心把玩着一根枯草,眉目之间冷冷清清。
商承恩面上无所动,沉沉地陷入思绪中,一次次攥紧缰绳,又松开,继而又攥紧,心中滋味一层叠着一层,最终停下脚步。
苏倾池走了两步,察觉身旁无人,回头,那人正望着自己。
无尽山脉,旷远清风,那人一双深邃眸子中独独映着自己,苏倾池心中一动,避开视线。
还未转身,那人已经一把抓住他胳膊,微一用力,让他撞进对方怀中。
苏倾池神色微动,还未有动作,那人便料知他接下来动作一般,将他紧紧箍在怀里。
自那日两人亲近之后,再没有任何亲昵举动,仿佛那日一切不过是一时冲动,搅了一湖宁静小石子已经沉入湖底,碧湖之上又恢复了往日平静无波,没有半丝涟漪。
苏倾池不知道商承恩今日是怎么了,在武场时,他便瞧出他有心事,只是他不说,他便也不多问。
茫茫天地之间,似乎仅他们两人。商承恩一直没有开口,苏倾池却明白这人心底埋了许多话。
对方砰砰沉稳规律心跳透过胸腔传至自己体内,强健而有力,像是旷古山脉间勃击虎皮鼓,鼓声低沉,却能振动山脉,“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尽我余生护你。”
苏倾池没有说话,一双眸子望着远处山,沉静如水,久久嘴角微扬了一下,“果然……是亲兄弟。”
'倾池。'
'什么?'
'这一生,我来护你。'那人音容相貌依稀浮现在脑海中。
苏倾池辽望着远方,嘴角含着一丝笑,“知道么,每年四月小满,我总喜欢腌青梅,挑了核,封在白釉粉彩瓷罐里,年年如此,已经成了习惯。梅子种类很多,可是我从来都是用那个罐子腌青梅,哪怕那些青梅过了时节,滋味变了,我将里边青梅倒掉,却也不会再用那个罐子去腌制别梅子,因为先前腌青梅用了我太多心思,青梅味道已经融进那个罐子了。”
“……为什么不尝试别,也许味道更好。”
“若我说,将青梅倒掉时候,我已经将罐子打碎了呢?”苏倾池声音有些飘渺,“罐子既然已经有了青梅味道,便再容不得别梅子,要它何用?不若将它同青梅一块埋了,岂不干净?”
商承恩望着那人清澈眼眸,似乎望了千年之久,“……我明白了。”
那日之后,商承恩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苏倾池每日依旧同众人差操,操练完毕独自提着箭囊去营地外武场练箭,等累极了,他靠着老树坐下,然后习惯性地往某个方向看,然而那里空荡荡只有一片风沙,默默收了视线,微微发一会呆,起身拿着弓箭回营帐。
这夜,苏倾池做了个梦,昏暗树林里,光影暗昧,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纵横交错树枝和飒飒作响阴风,他独自站在林子中央,找不到一个人影,他慢慢走着,转头发现密林深处升起一股浓雾,将周围一切都隐去,心里生出一股恐惧,他想跑,双脚却像是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诡异雾霭越来越浓,压迫着他五脏六腑。他呼喊,却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耳边有一阵肆意笑声,像是从地狱传出来,阴沉沉,如同蛇信子,穿透他衣衫,肆意舔舐着他身体,尖锐利齿,湿腻粘液。
浓雾之后忽然露出一张丑陋狰狞脸,那人喉间发出粗沉如野兽一般声音,'还记得我吗?'
那人僵白如尸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举起一只手来,指着自己肩膀,那肩膀上血淋淋少了一块肉,依稀能瞧见里头森白骨头,以及根根蠕动经脉,血肉翻飞,'你咬得我好疼啊。'
那人说着,死尸一样眼睛盯着他,掐着他脖子,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闻,'我要一点点撕开你身体……嗬嗬嗬……就跟以前一样。'
'不要……'
山洞里出现另一个人,阴森地笑着,'乖乖求我?'
'……求你。'
'不,你还不够听话……别急……咱们有一夜……可以慢慢来。'
'不要!!!'
“不要……不要!”苏倾池猛地惊醒,浑身被冷汗湿了个透,茫然地转头,商承恩正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手,那人伸手将他搂在怀里,温热手掌一遍一遍地轻抚着他背,“倾池,不要怕,我会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企图伤害你人靠近,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
“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他,拿刀拼命地砍,他还在动,他还在看我,我就一直砍一直砍……”
“倾池,你做得很好,是他该死。”商承恩搂紧他。
苏倾池忽然躁动起来,推开商承恩就要下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他摸到匕首。
商承恩抱住他,“他已经死了,不会再来了。”
“死……了?”苏倾池茫然地望着他。
“嗯,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有人找他寻仇了。”
他那夜确实潜入千总营帐中,正准备动手,那人忽然自己坐起身,他以为那人识破他了,正要一击毙命,却发现那人根本就没有清醒,眼神空洞无神,如同被人勾了魂,那人一步一步被人牵引一般出了军营,进了茂密小树林。他尾随其后,瞧着那人走至林子中央,那里不知谁挖了一个深坑,那人一路走过去,直直地走进那个土坑,久久不见动静,商承恩屏息前往一瞧,那人躺在坑里,面色平静,上前一探鼻息,那人竟已气绝身亡。上了平地,他确确实实看到林子里有个人影晃过,形如鬼魅。
人也好,鬼祟也罢,商承恩只恨没有亲手了断那人性命。
苏倾池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作,商承恩掰开他手指将匕首夺下丢到一边,一遍一遍亲吻着那人脸颊,感觉到那人眼眶滑下湿润,他尝在舌尖,细微苦涩一直漫进心底。
细腻吻沿着那人额头缓缓滑至鼻尖,轻柔地啄吻,感觉那人颤动手臂环上自己肩膀,商承恩纵使知道对方此时神智并不清楚,也不由地抱紧了那人。
温柔浅啄逐渐湿腻,两人气息变得粗沉,那人喉间滚动,鼻尖溢出细软而绵长颤音,撩拨着他心弦,叫他欲罢不能。
唇间湿热地纠缠,两人就势倒在床榻之上,商承恩辗转吮吸着苏倾池双唇,牵引着对方手抚上自己脊背。
初雪
低头含住那人尖细下巴,他能感觉到那人纤细如柳秀眉微微蹙起,十指随着他唇舌动作缓缓攥紧他背后衣衫。苏倾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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