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第74章


“我想出去外面坐坐。”御医说呼吸新鲜空气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我本想拄着拐杖慢慢走出去,但盘埠却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然后再将我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摇椅上。
他紧了紧裹在我身上的披肩,便沉默地站在了一边。
疾风曾经说过,大自然可以净化人类烦躁的灵魂,润泽人的心灵,让一切归于宁静!想到机灵鬼透的他,我的嘴角不禁上扬,空洞的眼眸里也浮现一丝笑意。
记忆回到了那时……
我和疾风的年龄只相差一岁,从小到大就读于同一所学校,对彼此的行程和动向都一清二楚。更是众人眼中的模范姐弟,我和疾风两人从小就形影不离,有我的地方你绝对可以找到他的身影。
哥特式的酒吧里,一群俊男美女围坐在一不显眼的角落低声说笑,幽暗的灯光有意无意地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
“风,毕业之后你要去哪所大学?”任海峰喝着手中的威士忌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姐的大学喽!”疾风一手搭在我的肩上无可厚非地回答着,末了,还送了海峰一个卫生球(也就是俗话中的白眼)。
“呵呵……是啊!我这不是多此一问嘛,咱们鸣藤高中的风少恋姐情节可是闻名在外啊!哎呦……说好了不能打我脸的,你怎么……”海峰不满地对疾风嘀咕道。
“谁让你的嘴巴犯贱啊……”说罢,疾风又将一颗圣女果朝海峰的脸投去。
“自个儿身不正,还不让人说了。成……我认栽,谁让我是你兄弟呢?”海峰将那颗圣女果塞进嘴里,狠狠地咀嚼以此来泄愤。
“峰,你还是少说两句,来,喝酒。”金泽举杯说道。
“还是你够意思。”海峰笑眯眯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意思喽?”疾风不依了,质问道。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海峰低头小声说道。
“任海峰,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扁,来,不妨给小爷练练手……”疾风作势就向海峰走去。
“风……我是在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海峰赶紧鞠躬给疾风陪笑,他哪是这铁拳级高手的对手啊!要是真的打起来,自己还不得被揭层皮下来,他大丈夫能屈能伸。
“算你识趣,呵呵……来,干一杯!”
他们不痛不痒的挑衅拌嘴逗得我直发笑。
“姐姐,我们去跳舞吧!”佘蕾,疾风死党中的唯一女性,也跟我十分合拍。
“好啊!小风,我和蕾蕾去跳舞了。”我跟身边的疾风说了声。
我和蕾蕾窜进舞池时,DJ刚好换了一首快节奏的曲子,佘蕾的身形要比一般的女孩子修长,甚至比个子一米七五的我还要高出半个头,此时她摇摆着她的水蛇腰,极尽挑逗地舞动着她的身体。
我含笑的看着她因运动而泛起红潮的俏脸。
甩动波浪状的长发,舞动身体,和着拍子我们忘情地沉浸在舞蹈带给我们的快乐里。可是意外也随之发生了,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不知何时聚集到了我们身边,还时不时地用肢体触碰着我们的身体。
见势我便拉起佘蕾退出舞池,但他们围成一个圈将我们挡了回去,我将佘蕾小心地拉到身后,探头张望着疾风他们的所在。
“让开……”我出声对他们说道。
“别急走嘛,再陪我们哥几个玩会儿也不迟……”
“我劝不还是赶紧让开,否则……”
“嘴巴还挺厉害,我就是不让开,你能拿我怎样?”
“那我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回话的是已经站在他身后的疾风。
“小子,毛还没长全,就知道挖人墙角了。好,今天就让哥哥我替你爸妈给你好好上一课……”
“那要看你挨不挨得住我的拳头。”说罢,疾风几个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不稍片刻,方才还神气活现的几人就被疾风他们揍得趴在了地上。疾风顺了顺打褶的衣袖,就径直向我和佘蕾走来。
“姐,你没事吧!”
“恩……我们回家吧!”
“那我和柏去结账,你和贺弛他们先去停车场取车。”
“恩,蕾蕾我们先去取车。”
本以为晚上的风波就此结束,可没想到后面还有后续节目。车在开出停车场没多久,就有几十台重型机车紧跟其后。
“姐姐,怎么回事?”佘蕾许是没见过这种阵势,抖着身体往我怀里钻,说到底她还是个高中生。
“蕾蕾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到家了。”将她按进后座里,用身体挡住车外的视线。
随着视野的宽广,那些暴走族更加肆无忌惮,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撒开蹄子跑,嚣张而狂野。
疾风掏出手机,播了一串号码,说道:“峰……带着他们在市郊里绕一圈,也让金泽他们别轻举妄动。”
通话结束后,他又播了一通电话,然后从容地看着那群疯子表演。
性能良好的坐骑,带着他们在环城大道上绕圈,五分钟后,一声声警笛嘹亮的在夜色中响起。见不得光的暴走族闻风而逃,其状滑稽而可笑,这场危机,就被疾风一通电话简而化之。
事后我问他:“你就不怕那些警察查出你们是无证驾驶?不要忘了你们现在都还没有成年,是不能开车上路的。”
“我开车的技术你也看到了,过考官那一关只会绰绰有余,而拿证也是早晚的事。”疾风不在意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爹地?”
“我知道姐你一定不会的了。”
“你又知道?”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处在洋洋自得中的疾风。
疾风坐到我身旁,骄傲的说道:“姐,你不瞧瞧你弟是什么人,知姐莫若弟。何况谁不知道我疾风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而且我哪能拿你的安全开玩笑,呵呵……姐,我可是恋姐情节很重的人。”
“你啊……只会和我贫嘴。”我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哎呦,姐,你好狠的心啊!”疾风耍懒地使劲往我身上蹭,还假哭。
想起他那时的表情,我不禁笑出了声,脑海中浮现出疾风英俊伟岸的模样。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领袖气质是任何都无法取代的,他会是爹地的好儿子、好帮手,在我的记忆里他永远是那么得出色而又优秀。
“风,我的弟弟……”低声轻语道。
耳间吹过轻盈的风,让我觉得无比亲切,因为它也叫风。
天地苍凉,乌云蔽天,一场细雨含带着初冬的寒意侵袭着大地。
盘埠被殷歌调离了鹿云宫,而殷歌也没再出现过,种种迹象表明他已丢弃了我这颗棋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此也放松了警惕。
上面的不闻不问所导致的连锁现象就是宫人对我的不管不顾,每日的汤药由一餐一次变成了三餐一次,有时甚至是过了两三日后才送来一碗冰凉的药汁。
“咳……咳……咳……”披着单薄的被子无力地俯在床上,咳嗽所引致的潮红,使得人儿仿似一朵娇艳的牡丹。
倦怠地掀起眼睑,细白的手抚上额头,感知着自己异乎常人的温度,昨天的一时兴起竟害得自己染上了风寒。
“咳……咳……”喉间的干痒引发阵阵咳嗽,我难受的缩在被子里,身体忽冷忽热的,不知不觉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腹中空无一物,饥饿感将我从昏睡中唤醒,双目失明的我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而身边的宫人皆因殷歌的态度势利地摒弃我,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无奈只能自己艰难地扶着床柱一点一点地撑起身体。
虚汗濡湿了我的重衣,寒风从未关实的窗口吹了进来,让我本就虚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抬着软趴趴的双腿,以等同于蜗牛的速度向窗棂走去,我可不想再吹一夜的冷风让自己的病情加重。
中途磕磕绊绊撞到不少东西,有几次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及时抓住了身边的东西才免遭一劫。双手摸索着窗棂,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将窗户合上,而仅仅就是这样已消耗了我许多精力,周遭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就顺势坐在地上蓄养力气。
地气如阴灵般在四周升腾,鬼森鬼森的。
只可惜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世界之于我只是一片黑暗,鬼灵的存在反而不会让我感到寂寞,因为这样我还会觉得没有完全被这个世界遗忘。
“咳……咳……”手扶着心口,背靠着墙,不停地喘息着。
一双温暖的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对于突兀的来人我并没有感到讶异,这正说明着一天中的夜晚已经到来。
“你来了。”还是没有人回应我,从来都是我一人自言自语,这就是我们长此以来的相处模式。
厚厚的棉被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苦涩的药丸和着温热的牛奶滑入胃中,接着一小块一小块的馒头喂进嘴里。
甜甜的淀粉,温温的牛奶,我痴痴地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喝牛奶,呵呵……很好喝。”我笑笑地说道。
“你真的不开口跟我说话吗?嗯?真想听听你的声音……我还要牛奶……”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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