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粉子》第42章


更不属于红姐,当然也不属于沈秋、或者周家梅,这里不是红粉的天堂,更不是爱情的伊甸园。当然,这里也不是地狱,不是中国的索多玛,两千年来,她一直就呆在那里,被雨水打湿,被风吹干,被一代又一代的人进出、充塞、描述、纂改。
现在我想最后爱你一次,我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亲爱的,请你坦露胸怀,请你玉体横陈,让我最后把你看个够!让你的汽车轰鸣,让你的商品高声叫卖,让你的霓虹闪闪发光,让你的广告哇哇大叫——再高亢一些,更有力一些,再大胆一些,更暴露一些,不要隐藏,要尽情展现美色,我全部的感官正在对你开放。
此刻,都市灯火迷离,粉子匆匆忙忙,让我一阵阵头昏目眩。
刚才沈秋所说的爱情,这座城市里真的还有吗?如果爱情只是心血来潮,如果激情只是彼此的分泌物,甚至分泌物也没有,更多的泪水和分泌物献给了红极一时的蹩脚明星,那么这里当然有爱情,有大把大把的爱情。这温柔的城市,连温润的空气也像大把大把的春药。请来吧!所有的嫖客,在我的带领下,到这里来!请纵情欢娱,请肆意挥霍,有钱人可以挥金如土,没钱的人可以等待钱财,无论什么时候,请欢宴、畅饮、跳舞、放声歌唱;无论什么地方,请调情、放电、挑逗、宽衣解带——
车到蜀都大道,我拉住方向盘要沈秋停车,我要倒回劳教所,我拼命告诉她:“我才是嫖客,我是成都十大杰出名嫖——”
沈秋把车停了下来,放眼一看,这里正是我的地盘,是我们的战场,我是这里的嫖客,我冲上粉子如云的过街天桥,我想告诉她们所有一切,我要放声歌唱:**,**,**起了红缨枪——我日,我日落西山红霞飞。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第九章第九章
?尾章
又是黄昏,太阳像一个大大的龟头挂在天上,让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也让大家都很自卑,所有人都无精打采,提不起一点兴趣。做为“嫖大“校长,这一年的教学大纲我已经全部写完了,明年的科研课题也得到全部学员的一直通过,题目为《中美诗人比较龟头考》。最近几天我一直在读书,总算查到了这方面的一些资料,一个美国诗人对自己的老二就很不满意,经常在他的朋友海明威面前抱怨,常常去美术馆和裸体雕塑比较大小。这个人后来写了一部小说名叫《夜色温柔》,我读了一遍,说的是一个男人失恋的事情,还不如我写的日记精彩。
每天我都要给大家读一读我的日记,听完后大家拍一下巴巴掌,在学校里我比较有威信,经过所有嫖客差额选举、无记名投票产生。但我对学校的名字还不太满意:成都市第四嫖客大学。有个瓜娃子还说,我们这里不是大学是“四医院”,我马上就把他开除了。
这里也有很多粉子,她们个个穿得像“白粉”,长得都不太好看,天天跑来想勾引我。尤其是那个很胖的“馒头粉”,今天又来了,她叫我到花园里去,本来我不想去,她说有一个粉子在等着我,我只好给她一点面子。
我到了花园,果然看见一个巨粉,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她名叫沈秋。
这个粉子最近经常跑来看我,给我送一些书籍、饼干。那个穿白衣的“老奸夫”正在和她说话,我走过去坐在他们旁边,我听见“老奸夫”在对她说:“——精神病分为两种,一种是分裂性精神病,另外一种是情感型精神病,他当然是属于后者,这种类型的患者没有攻击性,主要病征为语言强迫症,喜欢演讲、唱歌、容易想入非非,爱夸夸其谈、胡言乱语,无法区分真实和幻像,记忆也经常产生混乱。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情绪低落、沮丧,最近他明显有一些好转,但不够稳定,如果有良好的感情生活,可以考虑把他接回去,但现在还不行,最好缓一缓——”
我知道他说的可能是我,沈秋又送来了一大堆东西和书籍,说了一堆周家梅的事,她说得来颠三倒四,我越不越搞不清楚周家梅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问她:“周家梅在广东卖淫?”
“周家梅在广东,但她没有卖淫。”
“这婊子如果不卖淫,怎么会得上尖锐梅病。”
“她在一家新锐媒体工作,不是梅毒——”
沈秋最后说她下次再来看我,握了握我的手就走了。
今天早上,我看了一眼日历,发现已经到了2003年。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我突然觉得,以前写的日记好像不太对,不是内容不对,是时间全部搞错了,把80年代的事放在了90年代,把古代的事放到了现在。我很想拿来改一下,但已经晚了,这些日记都被沈秋拿走了。
已经到了夏天,这天“馒头粉”又来勾引,说有好几个人在花园等我。
来的人我认识两个,一个是王建南,一个是沈秋,还有一个男人我以为是“方糖”先生,介绍后才知道这傻B原来是一个CEO。
我听见王建南一个人在跟我说话,他说:“向东,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你在这里写的日记我都看了,写得乱七八糟,记忆很混乱,时间也经常颠倒,但比较真实地记录了我们的一段生活,我把它们删节整理了一遍,润色后我发现像是一部小说,就把它们帖在一家网上连载,很多网友看了后都说很喜欢,两个月不到,点击率就突破了25万次。今天网站的CEO也来了,他们想把这部小说出版,你在这里签个字,剩下的事交给我办理。另外还要征求你的意见,小说的署名是用你的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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