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妓女生涯》第32章


钱贵英劝道:…是啊,就是嫖客说几句难听话,也是常有的事,不能为这生气饿肚子呀!快起来吃点,有了精神,晚上才有劲接客啊!…
九红脾气倔犟,听到…接客…两个字,猛地擦净泪水,眼里冒出火来。她咬着牙,用手一撩被子,愤怒地喊:…接客,接客,就知道接客。我不要脸了,不要脸了,你们看看啊!…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水有源,树有根,这事还得从头儿说起——
一个月前,九红端盘子接待了一个姓杨的客商。他高高的个子,头戴崭新的蓝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身穿暗花黑丝棉袍,他在一条街挨家转遍,最后选上了钱九红。
九红屋里客人正多,就把他领到别家屋里,客人摘了礼帽和墨镜,九红忙给他沏茶倒水。
当九红把茶水递到杨先生手里时,心里顿时厌恶起来。原来,这个客人长了一头秃疮,抹了满脑袋黑药,颧骨高高的,两腮无肉,像个瘦猴儿,她心里尽管讨厌这个客人,可还得强装笑脸儿,尽情招待。
她从白瓷盘中,用三个指头捏起块牛奶糖,递过去道:…先生请吃糖!…
那客人睁着一对三角眼,看着那糖,硬是闭着嘴唇不说话。
九红马上明白了,这是碰上逛窑子的老油子了,他要吃我的花样糖。她只好剥开糖纸,用门牙叨住糖块,和客人并肩一望,用手拍拍对方,客人扭过脸,张嘴一笑,借这个机会,九红用舌尖猛地把糖一顶,糖块飞出一尺多远,正落进客人嘴里。客人高兴了,一把把九红抱起来,亲了几个嘴儿。
接吻间,九红闻到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儿,比夏天的茅坑还要臭。她感到一阵阵恶心,但强忍住了。她苦笑一下,推说要到那屋里照应一下,一出门就吐了几口。
当她返回屋时,只见那杨先生阴沉着脸问道:…刚才你嫌我脏了你的嘴,在外边吐了不是?…
九红明知道这是实情,可还是强装笑脸道:…杨先生,您多心了,您的嘴哪有味呀,刚才,我喝了点凉茶,被热风一顶,我有胃病,所以吐了两口酸水!…
杨先生转怒为喜,又让她弹唱了两段,便问:…今天我见了你,真是三生有幸,今晚我能喝你的稀饭吗?…
那晚九红确实有客,便一口回绝了他。
杨先生仍不死心,又追问九红哪一晚有空,九红打心眼里厌恶他,故意扳着手指头数算了半天,一直推出了半个多月。
杨先生黑茬着脸说:…好,强扭的瓜不甜,从今天开始,我就天天来。多会有空我多会宿!…就这样,一直跑了个数月。
昨天晚上,农历十月初三,九红觉得实在过意不去了,她打发走了一拨一拨缠着不走的客人,接了杨先生,万没想到,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说到这里,九红掀开被子,她没穿裤衩,浑身赤条条的,当我们看到她的大腿根时,都惊得…啊…了一声……
恶毒的报复
只见九红的大腿根里,像被人打肿一样,通红的一片。她的阴部更红得厉害,上面泛起许多黄色的水泡,看着又吓人又恶心。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九红接着向我们叙述起事情的经过:
按照宝鸡妓院的习惯,一般客人睡上一宿,第二天临走时才付钱。做买卖的讲究讨价还价,可逛妓院的一般都不还价,老油子嫖客都知道价钱,早晨放在桌上就走。
两人睡在一起,一般要叙叙家常,问问嫖客家里的情况,干什么的,生活怎样。这个老嫖客,不仅有股结烈的口臭,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腋下臭,那股狐臭味儿,熏得九红头晕眼花。但她又不敢背过脊梁,只好面对面地跟人家闲聊。
那杨先生越聊越上劲,云山云海地吹乎起来:…在宝鸡这块地面上,我是首屈一指的绸缎店的东家,虽说不上金银成山,可也算百万富翁了,花个三十二十的,跟拔根汗毛似的………姓杨的越吹越起劲,他嘴里的口臭,腋下的狐臭,秃疮的腐臭,是各有一股味儿。熏得九红的脑袋像要涨裂开来。她跑又跑不了,躲又躲不开,便一边和姓杨的说着话,一边从脑袋头上摸过一瓶香水,偷偷抹在鼻子上、被头上,不一会,香水抹光了,还是压不住那股臭味。她又摸出一盒万金油,抹在额角、额头上,过了一会,万金油也抹完了。
这些,姓杨的都看在眼里,他狠狠地想:…妈的,这小娼妇,你讨厌我的臭味,我偏要叫你好好闻闻,你叫我坐了一个月的冷板凳,今晚我要好好整治你!…
他把九红抱得紧紧的,一个连一个地亲着嘴儿。九红实在受不了啦,把头歪到一边,姓杨的瞪着眼又把九红的头扳过来,索性一直用他的嘴堵住九红的嘴。就这样,把九红一直折腾了半宿多。
看看天快明了,姓杨的光着屁股走到方桌前,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又重新上了床。
他依偎在九红身边,甜蜜地对九红说:…我们今晚总算成就了一场夫妻,常言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在夫妻之间,没有不知道的秘密。我跑了这么多趟,花了这么多钱,今天总算占有你了。临走之前,你再让我看看好吗?…
九红一肚子痛苦无处诉说,她想:…在如今的社会里,只有金钱最宝贵,也只有我们妓女最下贱,谁有了钱,都可以任意地玩弄我们。买来的妓女买来的马,只好任人家骑来任人家打了!…她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姓杨的见九红默许了,得意地撩开被子,把九红那两只雪白的大腿分开来,瞪着两只色眼,像考古专家一样仔细地看着。
看了一会,他心里却来了气,心想:…我跑了一个月,花二十块钱,就是为的她呀。她对我外热内冷,根本没把真心掏给我,哎,花这二十块钱太不合算了,太不值得了,我非报复一下不可!…
想到这,他迅速地从桌上拿过那杯开水,对准九红的阴部,…哗…地一声,一下子泼了上去,九红顿时疼得哇哇地哭起来。阴部四周马上烫得通红,中间还烫起了水泡。
姓杨的干完这一手,迅速地穿好衣服,哈哈冷笑着,挖苦起九红来:…你一连让我坐了这么些天的冷板凳,我只当你的玩意儿和别人的不一样呢,却原来也不过如此,往后你再往家里拽我,我还不来呢!今晚不就是二十块钱吗,老子给你!…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银洋券,卷成一卷儿,冷不防往九红的阴门里一塞,然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听了九红姐的叙说,我气红了脸,…忽哧、忽哧…生起闷气来,琢磨着怎样去找姓杨的算帐。这时,钱老鸨虚张声势地骂起来:…姓杨的,你真他妈的不是人,我非叫几个人去找你拼命不可!…
还是九红姐讲现实,她说:…人家人也走了,再找也不认帐。再说,你就是有胆子去,人家人多势重,也会吃亏,还是胳膊折了在袖子里吞着,吃了这个哑巴亏吧!…
钱老鸨没有男人,平时最是怕事,见九红一说,忙顺台阶下驴,说:…姑娘说得是,常说…人不跟狗斗。人一有了名,什么样的怪人碰不上呢?别生气了,好好养着吧,妈情愿少收入点,放你几天假。唱戏的有句词儿:兵来将挡,水来土遁,我这里早备有美国的盘尼西林药膏,来,抹上就不疼了!…
她一边帮九红抹,一边说:…这药抹上就好,三五天就能接客。你今天的客人要打发不出去,叫他睡一宿…干铺…得啦!…
原来,逛妓院还有一招新鲜法儿,叫做…睡干铺…,就是和妓女睡在一个屋里,却不行房事。出现这种情况往往是妓女有了病,或是嫖客出了什么毛病,又舍不得离开妓院,睡在一起过干巴瘾。这种宿娼方式比喝稀饭贱,比端盘子贵,睡一宿干铺交十块银洋券。钱老鸨多会也忘不了钱,就在九红姐不能接客时,也不容她休息几天,还想起这一招呢!
烂鼻子姑娘
为了赶紧养好九红这棵摇钱树,钱老鸨给九红上好药,又去给她做饭。这时,天已中午,我也要告辞出来。
九红拉住我的手,恋恋不舍地说:…妹妹你待我恩深似海,可咱们又是一根蔓上的苦瓜,我现在有个想法,往后我设法弄住一个好男人,咱姐俩一起跟他从良,逃出这火坑。在一起过一辈子,你说怎么样?…
咳,当姐姐的说这话太天真了,叫我怎么回答好呢?我正想逗她几句,忽听门外有个粗重的声音传来:…姐姐,好些吗?…随着这奇怪的声音,一个姑娘撩门帘走进来。
这姑娘身段长得苗条,鸭蛋脸儿,双眼皮,大眼睛、只是眼角有点向下耷拉,那张嘴长得特别迷人,真称得上是樱桃小口。冬天,她爱穿红花缎子棉袄,夏天,她常穿一件绿绸子小褂,头上梳两条长长的辫子,很招人喜欢。她就是一条街有名的三四号红姑娘——阎茉莉,论名气仅在九红和我之下。
可是,今天见到她,却像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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