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庶女皇后》第222章


这话里,虽是抱怨,但又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味道。
漪房听出来了,不由得一笑,其实,她不是不惶恐的,不是不担心的,即使她再如何相信夏桀,也确定就算是自己不出手相助,夏云深也会逃出去。可终究万事万物都会有那个万一。
若是万一,若是夏桀败了,若是有一天夏桀会死在夏云深的手上,她情何以堪啊。
此时,夏桀这样半是抱怨,更多的却是温柔呵护的话,在她听来,便是如闻天籁。
她不是害怕夏桀处置她,只是听到夏桀的口吻,她就知道,夏桀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夏桀必然是不会失败的了。
漪房在夏桀怀里扭动了几下身子,双手揽在他的脖颈上,磨蹭了几下,极其认真的道:“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而且,我有不得不放走他的理由。”
夏桀扳起她的下巴,含住软嫩如春蕊的唇,深深地吸允,询问的话语含糊不清。
“什么理由?”
“他数次救我,我这一次若是见死不救,于心难安,将来,总是在心里留下一场挂念。”
夏桀的身子一僵,停住吸允,对上漪房的眼神,“放了他这一次,以后还会再挂念么?”
漪房果断的摇摇头,“不,前事已清,今后便是死敌!”
纵然夏云深助她数次,可她数次的危机里面,说不得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东宫人的影子,说来好笑,什么华家,什么珍妃,什么淑妃,还有那华云清,说起来,这些人都不过是夏桀夏云深还有夏珏这三人博弈的棋子。无论那些世家如何在私底下自诩两面甚至是三面讨好,终不过是这三人眼中的一场游戏。
所以如果是以前珍妃淑妃联手暗害她的时候,夏云深是完全不知情的,她断然不信。
也许夏云深没有亲自动手,但终究,还是有其推波助澜。
算来算去,她在这个最危急的时刻,助夏云深如此轻松的离开宫禁,已经是仁至义尽,今后,便各有各的前路了吧。
夏桀明显对这个回答满意无比,他将漪房搂抱在怀中,目光比屋中的烛火更加明亮逼人,“放就放了吧,我也没打算在这个皇宫里就这么捉住他,抓住了又如何,那么多党羽逃在外面,还不是要依靠兵戎解决。”
夏桀伸手摸了摸漪房尚且平坦的腹部,轻笑一声道:“你若是今后真将他当做了陌路人,这次当他,倒真是放得值了。”
他的漪房一贯心软,就算是面冷如铁,心里却始终燃烧着一把火,尤其是对于夏云深这样的人,屡次救过她的人,心里终究会留有一丝念想,还不如趁早了结,只要,以后不再记着还欠了夏云深就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
哼,妄想逃到南疆,妄想和夏珏联合起来,先对付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夏桀的脸上,写满不可一世的自傲和轻视。他更加用力的搂住怀中柔软的女子,江山,美人,都是他的,谁也夺不走,谁也没法夺走。
第九十一章 大结局(下)第一节(6217字)
景泰十二年的这一场宫变,让大夏整个朝野震动,不仅如此,很多百姓,在数十年后,都还会对自己的子孙感慨。正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谁也没有料想到的宫廷变动,让大夏经历了自建国以来最为动荡的一段时期。因为这场宫变是由东宫太子妃意图谋害当朝漪妃而起,所以民间便称这场宫变为东宫之乱。
夏云深逃出皇宫,夏桀即刻公告天下夏云深的罪状,多年来种种罪行,一一列举。东宫的党羽,尚未来得及逃出京城的,在夏桀大力的清剿下,短短半月之间,就被刑部用最快的速度定下罪名,对夏云深死忠之人,皆是满族灭亡,无一幸免。唯有女眷留下,充为官妓。
漪房冷眼看着夏桀的种种处置,有的时候,也会听见瑞和和月容进宫时,说起那些昔日闺阁姐妹,手帕之交的惨状。心中不是不怜悯。可是她更深知,朝廷上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放走夏云深已经是万般不得已的决定,她绝不可能因为一时的不忍,再去向夏桀求情,让夏桀宽恕夏云深的党羽,给夏桀留下隐患。
不是她不怜悯那些无辜的婴孩和稚子,但在这个时空里面,家族的存亡往往会一代代的延续下去,后世子孙所背负的愧疚感,和怨憎感,会有超出常人想象的延续力量。
一旦这些人流亡在外,就会世世代代教育自己的孩子,让他们报仇,这样,不仅是夏桀的祸患,也是她孩子的祸患。所以,她也只能冷眼旁观了。
在夏桀清洗夏云深党羽,和处理早前先皇在各州府埋下的棋子的行动之中,最为倚重的人就是窦祖年。
夏桀需要在这个时候培养出自己坚定不移,绝无二人的心腹,同时,他又不愿意再启用其他的人,以免将来这些人以功劳试图送女入宫,对漪房造成威胁。所以窦祖年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至少在目前的状况下,窦祖年已经被划入了坚定地保皇一派,足够忠心,也会毫无疑义的选择维护漪房,支持漪房,至于外戚,今后再说吧。
夏桀如此想,漪房却并不如此想,她一直很清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窦祖年固然是要站在夏桀的一边,可窦祖年手中却也绝不能掌握太多的权利。夏桀或者爱她容忍她甚至是骄纵她,可在夏桀的心里,愿意护着的,只是她,也许将来再加上他们的孩子,却绝不包括窦家的人。
窦家,权利过重,时时刻刻都会处在危机之中。
就算是她将来生下的孩子继位,身为一个皇上,也绝不愿意看见外戚的势力做大,如果她不想在将来面临两难的选择,就只能在此时就注意控制窦家的势力。
所以。即使在这个动乱的时期,即使是花飘雪犯事,窦家头大如牛,花家时时痴缠着窦祖年,提心吊胆的妄图洗脱罪名的时候,漪房依旧常常将窦祖年召入宫中,不断地警醒他关于窦家权利的事情,好在窦祖年依旧足够清醒,将漪房的话全部听入耳中。保持着不骄不躁的态度。
宫变发生的二十日后,逃往南疆的夏云深和先行一步的青山居士等人汇合,拿出景安帝留下的遗诏,公告天下,夏桀才是某朝篡位的罪人,东宫之人不过是忍辱偷生,静待时机清除奸佞而已。虽然景安帝的遗诏比之先皇的遗诏失了分量,不过依旧有不少的景安帝旧臣响应,携家带口前往南疆一带,支持夏云深攻入皇城。
同时,夏珏自呈身份,告诉世人,他才是真正的大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只不过,公告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告诉世人他的生母为谁,只说他是先皇元妃的儿子。
先皇当年和凤舞长公主相恋,可惜碍于身份,求而不得。不敢明目张胆的正式册封凤舞长公主,但又不愿意心爱的女子就这样默默无闻的跟随他一辈子,连一个封号都没有。
所以先皇在世时,曾经下诏,设了一个元妃之位,等同皇后。然而,并没有告诉世人,元妃娘娘到底是谁,出身何处,姓谁明谁。
夏珏告诉世人,他就是元妃之子,当年真是因为受到了当时皇后的迫害,所以先皇才不敢公开封后。后来,他身中剧毒,先皇将他送走,如今,正是该收回江山的时候了。
夏珏敢这样说,就是笃定,不管是夏云深,还是夏桀,都不敢公开的告诉世人,他这个皇长子,是先皇和亲妹妹生下的儿子,更不敢告诉世人,传言中先皇痴情不渝,最深爱的元妃竟是先皇的亲妹妹,曾经的长公主,所以他肆无忌惮。
果然夏桀和夏云深即便是愤恨不已,也不能否认,他们否认夏珏是先皇的血脉,却不否认先皇果真有一位元妃,而且还元妃还生有一位子嗣。
本来天下人都不会相信夏珏这样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皇长子,可惜,夏桀还没有来得及铲除殆尽的那些州府官吏,接连宣布投靠夏珏,让天下一时间哗然。
就此,三方分立,这个天下,到底应该属于谁,众说纷纭,谁也道不明白了。即便是朝中大臣,对于当年的往事隐隐知晓的,碍于一片忠君之心,也只能暗自感慨,先皇做事糊涂,以致留下来如此多的祸患,引致江山分裂,臣民动乱。
而在这样的动乱中,漪房终于生下来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夏云天。
夏云天降生在还有些料峭的日子里,彼时梅花开的美而清傲。夏桀抱着和自己面容如此相似的儿子,嘴角舒出一抹温暖真挚的笑意,将儿子放在漪房的身边,俯下身,亲吻漪房的嘴角。他唯恐自己一身铠甲,冰凉刺骨,让漪房和孩子受了寒气,刻意的将弯腰的弧度增大了许多。
可不管这份笑意如何柔软,漪房看在眼中,也觉得心里面,一阵一阵的发酸,她知道,夏桀要亲自去前线了。
这几个月来,战事屡屡失利,这其中固然有夏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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