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庶女皇后》第227章


偶尔,皇城中的一个女子,会在珠玑阁中翻阅书籍看到这段记述时,潸然泪下,那个时候,头戴凤冠的这名女子,就会习惯性的站立在空旷的高台上,望着远处的天空,闭上眼睛,任凭记忆里那些经年的面孔慢慢模糊掉视线,直到身后有一个宽厚的胸膛让她依靠,她的唇角,才会绽放出温暖和煦的笑意。
第八十章(2134字)
天黑了,四周空荡荡的,夏云深一身长长的将袍上面满是鲜血,他站在城头,遥望着对面的城池,心里默默的数着,这是第三座。
从他公布讨伐檄文开始,这是他攻破的第三座大夏的城池,表面上看来,他的军队,似乎是在节节胜利之中,手下的人,也是士气如虹,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场仗,很可能是胜不了了。
原本估计的,就是要趁着夏桀措手不及的时候,不惜先行联合夏珏手中的人马,一举攻之,到时候再来对付夏桀。算下来,一共也只有七个月的时间,至少就能够和夏桀半分天下。
可没想到,已经打了足足一年,他们才打下三座城池。
当初夏珏埋葬在各州府的人手,提前被夏桀挖出了不少,响应他檄文的,不过六个州府,而且,还有两个州府的首领在公开之后,就被暗杀,迅速被夏桀收回去了控制。
当初起兵,他也是同样的准备不足,打到现在,三座城池,每攻破一座,进城一看,都是空城,除了哀鸿遍野,粮仓中未见一滴粮食,能用的壮丁,也被守城的士兵先行奉旨杀死。这一招,固然让天下人都称夏桀残暴,可也是因为他的起兵,才招致天下大乱,所以这个骂名,他和夏桀一人一半!
而且,还能断了他补足粮草的打算,这个招数,实在是好得很,好得很,已经是冬季来临,士兵缺衣少粮,面上的士气都被内里的缺乏所虚耗。
若是不能在四个月里找到粮草补偿,这战根本不用再打下去了。
“殿下。”
有将士捧了热滚滚的肉汤过来,双手奉给夏云深,夏云深接过来,仰头喝下,忽然看见对面那座城池里,有五彩斑斓的焰火粲然绽放,他心中一紧,眼角抽了抽,淡淡问道:“今日是何日?”
将士一愣,没有回话。
“今日是戾帝长子的周岁礼。”
自从夏云深公告了夏桀的十大罪,告知天下人他将要为皇家诛除夏桀合格暴君戾帝之后,夏云深这边的人,就一概称呼夏桀为戾帝了。
夏云深捧着粗瓷大碗的手僵硬半晌,一仰头,将肉汤一干而尽,滚烫的汤水顺着他的喉管流到胃里面,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灼的搅在了一起,可他还是觉得冷。
他唇角扯出一丝笑,痴痴地望着对面,夜风中,有他寂寥的话音幽幽飘荡。
“她的儿子,已是周岁了。”
青山居士叹息一声,挥手示意周围的将士都退下,站到夏云深的身边,和他一起望着对面天空中那斑斓璀璨的焰火。
“深儿,放下吧,你已经起兵,她也生了戾帝的太子,你可还记得,当初你那檄文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夏云深冷冷一笑,眼珠依旧瞬也不顺的盯着对面,像是用尽了力气,就能看透对面那厚厚的城墙,看到那个女子轻笑倩兮的容颜。
“当然记得,当日我亲笔写下这檄文,公告天下,我那皇叔,不思进取,整日宠幸妖姬祸水,斩杀忠良,乃是亡国昏君之主。我为天下计,不得不起兵攻入皇城,斩杀奸妃,除去昏君,重整我大夏皇族。”夏云深说完,嘴里已经满是苦涩。
青山居士点了点头,盯着夏云深瘦削的侧脸道:“你都记得便好,你当日亲手写下了那些东西,又选择了起兵,就该知道,你们两个之间,一丝可能也没有了。”
“当日,是她放我出宫的。”
夏云深打断青山居士的话,忽然微笑着吐出一句让青山居士也大为震惊的话来。
青山居士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云深,抖着嗓子道:“你说什么?”
夏云深微微笑着,重复道:“当日是她放我出宫的。
他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一面玉佩,眼睛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芒。
“当日夏桀派了慕容艺过来,我知道夏桀已经察觉到我不惜一切要和他对敌,甚至联络了夏珏。到了如此局势,夏桀容不得我,师傅当时已经出宫联络各地将领,东宫被团团围住,我迫不得已,潜入后宫,想找到碧如歌早前告诉我的密道,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她。她一见我,只是一惊,就叫翠儿将我带入太后的寿延殿下,我才知,原来那里就是龙脉,等到宫中搜查的人已过,我顺着寿延殿下的暗河出了宫,才找到你们。”
青山居士顿时满面复杂。
当初他看出深儿对那位漪妃已经是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唯恐深儿最后连江山大业都为那个女人放弃了,甘愿向戾帝献上一条性命。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加快进程,先行和夏珏联盟,谈好条件之后,再告诉深儿,半是逼迫一般的让深儿动手。他以为自己安排的足够好,以为戾帝还不知这个消息,才敢放心出宫,哪里知道,戾帝竟然探知这个消息,又提前从那个康王府的女儿身上,知道了先皇为夏珏在各地州府埋藏暗棋的事情,不声不响的拔出了各地的暗棋,还趁着他们这些东宫心腹都出宫的时候,想要先行下手将深儿捉住,不惜构陷罪名。
如此这般措手不及,他们在外面心急如焚,甚至都是打算好了,若是实在不行,就交出手上的所有,先将深儿换出来再往东南塞外边境,等待复起的机会。
谁知道,深儿在戾帝那般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和安排之下,居然毫发无伤的从宫中出来,找到了他们,当时他们这些人都是欣喜若狂,没想到,原来,原来却是那个女人……
可那个女人,明知道在当时那般的局势下,放深儿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夏的兵戈灾祸,意味着戾帝的江山威胁,居然还是放着深儿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青山居士想到这里,不禁眉心一蹙,问道:“她想要什么?”
夏云深淡淡的瞥了一眼青山居士,转而又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对面的城池,此时,天空中,已经看不见那璀璨的焰火了。可夏云深却觉得,夜晚里,那一朵朵忽明忽暗的云,似乎都在慢慢收拢,幻化成一个人的模样,笑盈盈的看着他,就好像那日放他离开时,那样清淡又果决的笑。
夏云深番外 (二)(2230字)
夏云深望着那边依旧璀璨的焰火,清冷一笑,幽幽道:“是啊,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若是想要他的命,那日寿延殿下,她就能要了,若是想要逼迫师傅他们妥协,根本就不应该放他走。
世人总是用最而已的想法去揣测她,妖姬,祸水。其实她只是一个单纯柔善的女子。
这世上,他再也找不到如她一般心思纯粹的人乐。
“深儿!”
青山居士一声大喝。
夏云深回过头,瞳孔黑亮,里面有一个深深的漩涡,隐藏着所有的悲哀和死寂。
他抖抖唇,唇角绽笑。对面城楼上空爆出一朵朵连散的焰火,火光映在他眼中,他痛得发狂。
“她什么都不要,因为,我什么都给不了。”
“深儿。”
夏云深捂着胸口,拼命的往下压,似乎这样就能舒缓那股痛楚。
他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自己帐篷中的一点明亮,踉跄着往前走,周遭不断有人过来想要搀扶他,都被他一把挥开。
掀开帐篷的粗麻油毡布,摔坐在地上,夏云深哆嗦着手,拿下台几上一壶酒。手高举起,酒液咕噜噜不断的涌到喉管里面,热辣辣的,刺得他心更痛了!
砰的一声,夏云深将酒壶砸出去,捂着像是快要炸开一样的头,耳边不断交错回响着当初那首金屋曲,又好像对面那些欢庆的声音尽在眼前一般。
“夏桀,夏桀!”
夏云深翻滚着一把挥开面前的东西,布军图,烛台,通通滚在地上。帐篷里乱作一团。
夏云深困兽一样凄厉的叫声传出去,外面的将士们,三三两两对望一眼,谁都不敢进去劝阻。
太子这个病,已经半年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每每一犯病的时候,总会不断吼叫着戾帝的名字。
而且此时的太子行止极其暴戾,根本听不进人的劝阻。
“殿下。”
负责传信的小将,一听到夏云深的叫声就觉得大事不妙,可这样的事情,又由不得他做主,就连军师都头疼,说是要来请示太子。
夏云深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自己的痛楚,沉凝道:“什么事!”
“禀告太子,戾帝,派人将太子妃送过来了,说是今日嫡长子生辰,饶了,饶了太子妃的一条性命。”
因为华云清的位分未被废除,所以那小将还未改口。
“她算什么太子妃!”
夏云深咆哮一声,气的浑身发抖。怒火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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