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妃》第39章


上射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孤岚的胸口,孤岚的眼睛这才因为巨大的疼痛而变得有神,微低了低头,箭头所在之处,正有汩汩鲜红的液体不急不慢的流出,浸湿了一大块衣料,还暖暖的!
凡云傲在身后瞪大了双眼,呆愣了片刻才猛然将刘陵推开,急速的跑过去接住缓缓倒下的孤岚,刘陵被他这么一使劲差点跌倒到地上,幸而旁边有根门柱子挡住了她倒下去的身躯,此刻见凡云傲面色惨白的抱住别的女人,口口声声的唤着‘孤岚,孤岚’,她心里头那个叫做嫉妒的东西便骤然间长大,脖颈下的美人骨因为呼吸急促而变得异常的凸出,又因为忌恨,十几岁的她,眼角竟也眯出了一道鱼尾纹!
“快,叫大夫!”凡云傲将孤岚打横抱起就要往府里头走,那边柳七忙快走几步挡在了他面前,“凡爷!不可感情用事!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必须马上回去,孤岚姑娘姐姐自会照料!”
凡云傲却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怒瞪着眼道,“让开,一刻钟时间我要见到大夫,否则你就不用再呆在凡家了!”
那柳七是自小便跟着仙逝的凡老爷走南闯北的,为凡家做了数不尽的事,也早就把自己当成凡家的一份子,如今听得凡云傲为了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头寒到了极点,一个大男人,此刻竟然也忍不住红了双眼,这边柳妈忙走了过来,拉过弟弟道,“凡爷也是一时心急,他平日里待我们如何你还不清楚?快,与其这样僵着还不如赶紧把大夫找了来,说不定也不会耽搁多久!”
柳七听了姐姐的话,虽然怒气还在,但也觉在理,望了望正急匆匆往里头走的凡云傲后便使出了真功夫,快步流云的去找大夫去了!
长生长生不是谜
迷迷糊糊中,孤岚听到凡云傲在耳边呵斥柳七的声音,知道自己这一招算是成功大半了,可是胸口真的很痛,痛得她只想闭上眼久久的睡去,她虽然长生不老,但并不是不会死,若是血一直止不住,她也会像常人那样死去。孤岚面上惨白一片,紧闭着双眼嘴角却还是溢出一丝笑意,能和常人一样经历死劫,能借此机会读懂凡云傲的心,还能保住他一条命,这一箭,挨得值了!
“孤岚!”凡云傲将孤岚轻放至睡榻上,方才还可以笑的她这下面上什么表情都没了,只闭上了眼沉沉的睡去,凡云傲的心里惶恐不已,转了身疯狂的往竹柜里找东西,那边柳妈急匆匆的跟了进来,见凡云傲翻箱倒柜般便知道他在找什么,“不用找了,前不久柳七在上郡受了伤,回来后你已经将最后一瓶止血散给了他,这会儿哪里还有!”
凡云傲这才想起,心烦意乱间又走至榻边守着孤岚,“大夫呢?来了没有?”
“这长安这么大,哪里这 么 快‘炫’‘书’‘网’就来了!她的穴道止了没?”柳妈也弯下身,拿着手上的帕子替孤岚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凡云傲点点头,“已经封住了她好几处穴道,柳妈,你马上去打盆冷水来,再准备几条干净的帕子!”
柳妈忙点了头出去照办,凡云傲紧了紧孤岚的手,他明显的感觉到,那手心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流失,凡云傲的心跟着越来越痛,“你不会死的,你根本就不会死的,对不对?”窗外的刘陵背靠着窗棂,不想去面对凡云傲对孤岚的那份感情,她清楚得很,凡云傲从来就不爱她,而自己也根本就没有多少资本去与里头躺着的女子争什么,因为她一出现,就已注定了自己的失败,凡云傲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可是自己就是不甘心,堂堂淮南王郡主,泱泱大汉王朝的子孙,凭什么要输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岚!
“郡主。”柳妈端着水走来,方才大门口的事情她都看了个透彻,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定然生了不少疙瘩,便也没说让她进去瞧瞧之类的话,只是朝她微弯了弯身子算是行礼便进了房里去,里头凡云傲见她进来忙从榻边起身,“柳妈,你知道怎么做吧?”
柳妈点点头,“郡主在外面,你要不要出去?”
“不必要!我背身在这里守着孤岚,你快别耽搁了!”刘陵因听到柳妈的话正扭着头往里头看,正巧触上凡云傲的眼神,凡云傲却不愿多看她一眼,只偏了头望着另一旁的窗子发呆,刘陵心里一沉,低了头离了这里。
这边柳妈依照凡云傲的意思,将冷帕子敷在伤口的四周,果真还是有效果的,血竟然慢慢的止住了,柳妈大喜,起了身去告诉背身在窗口的凡云傲,凡云傲欣喜若狂的偏过头,望着柳妈的眼睛竟然开始红红的!柳妈心中一痛,她是看着凡云傲长大的,只有三夫人过世时见他哭过,如今他这心里是有多痛才会如此脆弱,想着想着,柳妈鼻子便是一酸,泪珠子像雨滴一样掉了一滴又是一滴,嘴里却还是安慰他道,“没事了,血已经止住,待会儿大夫再来把箭头□,上点药再好好的调养,应该就没事了!”
柳妈嘴上虽如此说着,心里却也是没底,这血是暂时止住了,可其实最凶险的还是接下来的拔箭头,万一不小心动了心脏,这命也就差不多没了!凡云傲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心里也越发的担心起来,望着榻上的人沉沉的说着,像是在问柳妈,又像是在刻意的安慰自己,“这世上真有人可以长生,你信不信?”
柳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鼻尖,望着他茫然的脸庞愣了愣,不明白凡云傲为什么忽然这样问,“老爷在世时提起过,凡爷皇考始皇在位时曾遣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徐福出东海寻仙药,可是那徐福却是一去不返,那仙药到底有没有寻成,老爷却未曾明说!”柳妈毕竟是女子,很多大事情凡云傲都只是说与柳七听,就像这次柳七前往上郡,所为之事也不曾跟她提起,也难怪她听不明白凡云傲的话中之意!
“若是寻成了呢?若是有人真长生不老,那她是不是怎样都不会死去?”凡云傲盯着榻上的孤岚,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安,明知这句话问得离谱,可他却还是抱着希望,希望孤岚真能挺过去!
柳妈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就算是寻成了,就算有人真长生不老,你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能将那人吞下去的长生药逼出来给她服上?”说罢望着凡云傲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又去到榻边去给孤岚换帕子,冷敷了两三轮后,大夫才在柳七的半拉半扶下赶来,凡云傲忙亲自迎进房里,“大夫,医好他,多少钱我都给!”
那七老八十的大夫半喘着粗气朝着凡云傲挥挥手,气喘吁吁道,“先,不谈这个,老夫先给伤者切个脉!”
凡云傲闻言忙点头,弯腰伸手请他至床榻前,柳妈从旁边搬了个绷着皮条的小马扎放在榻前让那大夫坐着,又估摸着拔箭头时少不了要棉花清水之类的,便起身去了外面准备,柳七冷冷的瞟了眼榻上的孤岚,便也跟着走了出来,此刻这房里便只有凡云傲与那大夫在守着孤岚了。
“大夫,究竟如何?”凡云傲见那大夫右手一直放在孤岚的手腕,左手却不停的顺着那灰白的胡须,嘴里还一个劲的发出‘咝咝’的怪音,不知情况到底如何,便忍不住问出了声。
“奇,真是奇!”那大夫终于松开孤岚的手,凡云傲听他如是说忙上前一步,“怎么说?”
“这姑娘的体质不是一个好字可以道明,老夫行医六十余年也不曾遇到过如此奇人,这箭头本已伤到了心脉,可这姑娘的脉象却依旧平稳,虽比常人慢了些许,但总体上还算正常,最奇之处在于,这姑娘的经脉中似乎充斥着一股怪异的气流,对外界的邪气起着阻挡作用,老夫若是没说错的话,这姑娘应该是很少得病的!”
自从第一次见到孤岚凡云傲便已怀疑她的身世,家传的那幅画上的女子与她实在太像,这次遣柳七去上郡就是为了查明此事,如今柳七带回来的证据与事实虽令他痛心绝望,却也是在意料之中,如今孤岚这番,他已无心想太多,不管她是祖父的女人,还是自己心爱的人,他只望她能活过来!
“大夫,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告诉我,她有没有危险,拔箭头可否会使伤势更重?”
那大夫却笑,“无妨无妨,这姑娘命大,箭头在心脉之间她都能撑过去,拔了箭头后她自然会很快的好起来,公子不必紧张!”
凡云傲听了这话心才微微的松了松,这时柳妈端着一大盆清水进来,那大夫便起身将药箱打开,准备好刀子,酒,凡云傲见状忙将膏烛点上,将灯盘拖至榻前,柳妈也将刚刚用开水煮过的棉花放在旁边,以便到时候需要时就可以及时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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