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姑娘》第60章


“跟不跟我走,不跟我走我就自己走了。”仙使连话都懒得听全,合上册子烦躁道。
敢情引人成仙去都是这么急切的,简直堪称过时不候。姜筠苦叹一声,成仙哪个道士不想,可又担心大花走了,若是自己也走了,只剩下左稔慎一个,说不定还没出雪山就要被人吃干抹净了。
他犹豫,左稔慎也不含糊,对那仙使气鼓鼓道:“他不去,他要陪我,没工夫成仙。”
“真的?”仙使不耐烦的问姜筠道。
成仙的诱惑对于道士来说,比青春美貌对女人的诱惑大概有过之而无不及,姜筠尽管很在意左稔慎,却仍旧犹豫不决。左稔慎原是和仙使赌气,话一出口又想起来姜筠还惦记着把自己分几顿吃光呢,忙又转口道:“还是带他走吧,快拉他走,省的来吃我。”
“你……”仙使瞅着左稔慎的脸,赫然觉得眼熟,眯着眼睛细细的回想,想说什么,却被姜筠无情的打断。姜筠笑道:“我走了,你可怎么办?”
“她还有我。”雪坑上头,一个阴森森,含着恼怒的声音传下来。
左稔慎仰脖去看,惊现师父,呆呆的嘴张得老大:“师父说有事要我回家去原来是骗人的吗。”
姜筠仰望着他含笑,脑袋里盘算的却绝对是和开心快乐不沾边的事情。
“我让你回家,你却跟个废物道士到处瞎转悠,你还当我是师父吗。”墨公子冷冷道。
仙使瞅见这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毒鸟,)恍)然(网)想起为什么觉得左稔慎眼熟了,他又翻开他的大册子,手点在纸上找名字,飞快的几十页翻过去,他总算是看到了那个眼熟的名字:“人参,你还要成仙去吗?”
“还有我的事儿?”左稔慎惊讶道。她还以为仙使上次是闲的没事出来调戏人的,因为师父说过,成仙很难,有的妖怪修炼一辈子,到死也只是个妖怪,她都不知道怎么修炼,应该是老成木头桩子仙界也不稀罕要的啊。
事实上,仙界开始什么玩意都收只是因为天尊闲的弄了座雪山,逛了两天非说上头没活物没观赏性,扔去几个仙人,个个不是冬眠就是嫌冷,天尊就滥用职权撵了仙使们出去非要捡几个长在雪山上的妖怪去充数。
“你要不要去?成仙其实很幸福,每天吃吃喝喝,睡觉打滚,不知道多惬意。”仙使对左稔慎的语气比起对姜筠柔和的不知道多少倍,简直像是诱拐小娃子的怪大叔。
倒不是他怜香惜玉、异性相吸,而是雪山上长的妖怪,原身大概都是进补的,差不多没成行的时候就都被人早早挖走卖钱或者吃了,成妖怪的还真不多,大千世界里还要找十几个出来,这活计实在艰辛。
仙使刚接这活计还以为不过十几个妖怪,得多舒坦,谁知道找了这么久愣是不够数,方知世道艰难,理解了为什么别人都推脱不干,对待这个能够凑数的自然讨好的柔情似水起来。
吃吃喝喝,睡觉打滚,她现在不就是这样,有什么特别。左稔慎没什么兴趣,但想起师父是一直想要成仙的,便问道:“那我成仙,师父也能吗?”
仙使忌惮的瞥了眼阴沉的墨公子,咳了一声,不乐意招收这么一个毒物,掂量着自己也没啥权力往仙界接收毒物,模棱两可道:“这个……待时机成熟,他自然就成仙了。”
“那我现在跟你去了,不就见不到师父了?”左稔慎问道。
“谁允许说你可以去仙界了。”墨公子冷冷道,折扇一挥,使得左稔慎飘出雪坑,掉在自己身边,“而且,如今的仙界,我也不稀罕。”
他孤傲的甚至没有扫过仙使一眼,拉起左稔慎反身便走。一直没有出声的姜筠此时突然叫住左稔慎。左稔慎脚下停了一下,墨公子却没停留,强势的应是把停住的左稔慎硬拽着继续往前走。
姜筠转口叫墨公子。
墨公子仍旧不鸟他,扯着左稔慎大步往山下去。姜筠凭空燃了一团火,甩过去将左稔慎脚下的雪烧了个精光。而左稔慎便脚下一空,摔在一人多高的雪坑里,幸好姜筠还给她留了底下的一层雪,才没摔得细碎凄惨。
左稔慎走不了,墨公子只得停住脚步,他满面怒火的回过身来,二话不说一把折扇扇出一道劲风。姜筠勉力空手阻挡,仍旧被扇出十丈远。仙使正哀叹现成的雪山观赏物就这么没了,没防备被扇的不知道飞哪去了。
姜筠笑了笑,伸手在袖子里掏掏,墨公子又是一扇而去,然而这次却不是扇飞人的劲风,而是强韧的风刃。风刃划过,姜筠两只手臂皆被风刃割破,袖子上的口子已经横亘的触目惊心,加上鲜血喷涌而出,姜筠反射的双手捂住伤口跪倒在地,眉头皱紧,额角青筋凸现。
墨公子戒备的举着扇子,看架势只要他敢动一下立刻就要要他的小命。
墨公子这次下手很黑,光是用手捂着仍旧止不住血液大片大片的流出,姜筠很快嘴唇都白了,心中恼火,暗暗施法止血,飞快捏了个诀,地上的雪登时化为龙形翻腾冲上天际,带起腾腾白烟般的浮雪。墨公子一道劲风扇出去,扫清了面前的视线,然而姜筠早已闪身消失,伴随着咆哮般的声响,雪龙沉重的俯冲而下。
墨公子仰头,干净利落的挥舞折扇只是一扇,雪龙犹如被看不见的利刃自中间向上切割,分为两股无形的雪瀑倾盆而下,当中独站的墨公子犹如强悍孤傲且不染凡尘的神祗,身上甚至不沾一片雪。
而此时的姜筠,飞快的冲左稔慎那个坑奔过去。墨公子两扇轻柔的扇过,所有飘雪尽数落得一干二净,移动的姜筠再次没遮没掩的暴露在墨公子眼皮底下。墨公子冷笑一声,展袖一抖,两片黑色的羽毛飘落,他转手扇起劲风,送两片黑羽犹如利箭般向姜筠射去。姜筠就地一滚,勉强闪过,一头栽进左稔慎这个坑里。
“好疼。”左稔慎眼巴巴的瞅着姜筠摔下来,替他道。
“是好疼。”姜筠费力的不让手臂,艰难的爬起来。摔下来不是很疼,但是手臂上的伤口真的不一般。
左稔慎一直在坑里安分守己的等着谁来把自己弄上去,一人多高的坑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除了漫天乱飘雪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胳膊怎么弄的,好多血。”左稔慎拉扯他的袖子扁嘴道,“报应,绝对是报应,让你咬我那么多口,喝我那么多血,老天下报应了。”
姜筠苦笑,简单直接道:“若是我让你放弃你的师父随我而去,你可情愿?”
“情愿你个头!”姜筠身后一个声音回答的比左稔慎还快,接着姜筠被推开,满头满脸沾着雪的仙使万般狼狈的掏洞出来,只露着脑袋道,“现在是打情骂俏夫妻情深的时候吗,先快随本仙去才是正经,那只毒鸟简直是疯了,快快逃命要紧。”
仙使一手宝贝的护着他的大册子,一手拉扯住姜筠,从袖子里抖出一个小玉葫芦,拈诀施法,葫芦变得硕大,挤塌了大半的雪坑,雪片飞扬。仙使死死的扣住姜筠驱使葫芦,两人一阵风般从雪底下窜了出来,消失在天际。
墨公子来到坑边,左稔慎正拍打自己身上、头发上的雪。
墨公子带着左稔慎下雪山。左稔慎看过仙使的葫芦,觉得很霸道,再想想自家师父大概也挺厉害的,咋就没个葫芦、棒槌啥的代步呢。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师父身后,满肚子的不满不忿,不过,师父一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她暗爽的抵消了所有的不快,乐的都快冒泡了。
墨公子自从不得已收回大花,对于左稔慎身边的情形便不再能够一清二楚,因为不清楚,所以更加在意,尤其是左稔慎那身扎眼的过于松垮像是被人扒过一次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时候。
“你和那个道士在山上过了多久。”他突然道。
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大泡泡里的左稔慎)恍)然(网)惊醒,认真的从头掐日子算:“没有没很久吧,几天?或者十几天?记不住了。”
墨公子的手攥得更紧,没走几步停了下来。左稔慎以为他一定是走累了,想要找代步的了,满心期待的等他拿什么好东西出来。然而他只是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像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东西似的,弄得左稔慎浑身不自在,不安分的扭扭脖子,动动肩膀,拉拉衣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的师父这么炯炯的看着。
墨公子一言不发的打从里头给她整理衣服。左稔慎心里暖洋洋的舒服,恨不得天荒地老都这样,一面暗自窃喜,一面乞求时间别动,卡住千万别动。墨公子这衣服整理的,也不知道是想帮她穿严实还是想帮她脱了,一股小寒风从她的脖子衣襟之间窜了进去,害得她忍不住一个寒战,不由得伸手拉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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