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乱:布衣王妃》第80章


不料曦却先提起此事:“晚儿,不觉中又是半年,我陪你去西山看看昱弟吧。”
闻言,我心中一阵感激,却又百般不是滋味,曦,你可知,你愈是如此,我愈不知如何是好!
行至乐山,曦将几路大军散了,仅留下沈卓负责将玉龙公主带回京师。
夏日的西山一片片浓郁的墨绿流淌在山水间,更是映得那似火骄阳下的清凉世界如人间天堂!
墨衣幻作蝴蝶本身在林中飞舞,夕阳西下时,我们已行至西山脚下。
层峦叠嶂,流云飞瀑,物是,人却已非……
曦命墨衣停了马车,支起帐篷露宿。
我没有出声,佯作漫不经心地踱开步子,却是随着记忆的指引一路来到当年昱携我引得百鸟朝凤之处。
潭深百尺,飞瀑轰鸣,夕阳的余晖均匀地洒在那白练上,如金似玉,让我不禁有些精神恍惚。
上次,便是在此,花香弥漫,鸳蝶共舞,我湿漉漉地偎在他怀里,衣的冷与他身的暖融在一起,那温润的吻永世难忘!
记忆的闸门不知何时已悄然打开,心底关于他的一切忽如洪流般奔涌而出,瞬间便冲塌了我两年来关于去与留的所有犹豫与迟疑!
我俯身掬起那墨绿的潭水,湖面单薄的倒影颤颤地被层层涟漪推散开来,好想自己也可如这倒影般消散在人世中,不留一分痕迹!
“晨昱,你去了哪里?你不要丢下我一个,好吗?”
泪水再也止不住,如洪水般奔流……
我无力地伏在湿冷的地面上,任思念肆意游荡……
柳暗花明再逢君
潭中摇曳的波光渐止,我也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打算收拾心情回去寻曦,毕竟,明日,我还要为他扫墓……
恍惚间,平静的湖面上,我那孤单的小影旁分明多了一青白色的身影!
肩头倏而一暖,是那魂牵梦绕的声音:“晚儿——”
我心中一惊,欲转身,却被他颀长的手臂箍住,冰凉的指尖被那温软的手紧揉在掌心:“晚儿,你哭了?”
“昱——真——真的是你吗??”我颤声问着,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如凤似凰的气息扑面而来。
昱,是你,真的是你!
仅短短一瞥,我却已将他的一切看在眼中:细长的眉,弯弯的眼,柔顺的发及我心中那惴惴的跳,从来都不曾改变!
我踮起脚,攀着迎上他冰莹的薄唇——
昱垂头吻了上来,分明,他的身体在颤抖,我好怕,不知这是梦境还是幻影?
泪止不住的蜿蜒而下,咸涩的味道分明地流入嘴角,滞了那温润的吻。
昱轻轻抬手,替我抹了泪,道:“晚儿,三哥对你不好吗?他答应过……”
“昱——”我打断他,扑在他怀中,道:“昱,你可知他愈是好我却愈是心痛……我若嫁了他,爱了他,又将你放在何处?心中已明明没了位置,你却还偏偏要我承受?你可知我……我……”我怯懦着开不了口,那种事要我何以启齿?
不想昱却轻抚着我道:“呵,晚儿,我知,我都知,我在天上看着呢,不过一世而已,你是他应得的,是我亏欠他在先。晚儿,好好待他,今生的爱注定非我能够给你,是我贪心。来世,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可是,昱,他不肯杀金苓,亦不肯灭大理,他许我三年,他说三年后他要陪我去寻你,他说他不回天庭……”
闻言,昱的眼中依稀有了一丝晶莹,许久,他放开紧拥我的手,轻问道:“晚儿,那你如何想?”
“昱,留下,我只能这样彷徨,每日里不知如何是好……带我走吧,我不愿再这样多误他一刻!”
“呵呵,傻龙!枉他比你我多修行千年,依然是情关难过!晚儿,仙道有言尘世情爱本是沉沦,曦他不愿回天复命,却无路可退。你有师父安排的借尸还魂,有我代你受了轮回之苦,他说不回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晚儿,你不必顾虑,无论是流光河还是奈何桥,是人便逃不掉生死轮回,即便是追至来世,他也不会记得前世情爱……”
倏而,一抹月华穿过枝叶投在他脸庞,朦胧如梦中童话。
昱抬头望了一眼高空的满月,轻轻勾起了嘴角。
他低头在我额上轻吻了一下,道:“傻晚儿,龙不离凤,今生你注定是他的,好好活着,照顾好晸儿,来生我等你。”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在那渐明的月色中悄然消散!
“昱,不要!”我挣扎着扑上前,却没有抓住他的一丝一缕,唯有任自己重重地摔倒在湿滑的地面上。
好痛!泪再次滴落……
那一瞬,心中对他的思念似潘多拉魔鬼一般膨胀开来,瞬间自心头弥散入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我终于明白,我装不来,昱,只要我还有记忆,我心中便再也放不下你。
曦,我可以给你吻,给你柔情,给你缠绵,可唯独我给不了你平等的爱,你愈是待我好,我愈是愧疚!
游龙戏凤遇劲敌
“晚儿小心!”
正沉醉在那伤绪中无以自拔,伏在地面听任夜空中冰冷的瀑流溅湿衣衫,忽觉有人飞身抱起了我,背上一阵暖意隔衣而来——
是曦的声音么,可衣袖是青白色,手,依稀是昱独有的纤长微白,我不禁转头望向他——
是昱?
“晚儿,是金苓大师,小心应敌!”
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声音分明是曦,可模样却依稀是昱,我是不是入了魔,怎么会?
掌心忽而一阵澎湃的内力传来,震得我心神一阵激荡:“晚儿,今日我们便合力除了她,为东望报仇!”
“狂妄小儿!不想你这小子还活着,今夜让老娘先收了你们这对鸳鸯,再寻西门晨算账!”
闻言,我定了定神,顺着那震人心神的声音望向前方。
只见,月色下,立着一高瘦的身影,长发披肩,却已如霜似雪;面色红润,却已刻满岁痕;一袭白衣,如冰似剑;双手空无一物,可那周身散发的杀气却已胜似千军万马。
昱镇定地携了我的手,以龙剑挑起凤剑剑锋,心意相通,我松了手,凤剑旋转着划向金苓。
大师想必也未见过这等奇异的招式,这是我与曦自创的玩法:游龙戏凤。
我忽而明白,是曦;方才不过是我的幻觉。只是不知他为何化作昱的摸样前来寻我。
可大敌当前,容不得我多想,曦携我飞身上前,控着凤剑飞刀般冲向金苓,可剑未近身,金苓大师已仗着卓绝的武功运劲直冲而上,竟要出手夺剑,曦见状忙上前以龙剑补位。
我趁金苓招架的空隙取了凤剑,旋向其身后,攻其后方。
此时,我已无需太多内力,仅是见血封喉一点,便可迫得金苓不得不防。
可这老妪不愧是师祖般的人物,无论内力还是身法都快我许多,曦尚可拼了全力与之缠斗,而我只贝她衣袖随意一扫,便如裹在战火中的叶一般随风飘开。
片刻,曦猛地拉我后退百步,携手间,他悄然将手中剑与我对调,低声道:“你去斗她,只躲便是!”
闻言,我心下明白,接了沉重的龙剑,气沉丹田,勉力挥剑直指金苓面门,金苓冷哼一声,依旧是上前来夺我手中剑的打法。看来,她也已对凤剑之毒有所耳闻。
我使出曦所授轻功,脚下轻点,空翻躲她,金苓竟紧跟着一个旱地拔葱如影随行,亏她那么高年纪尚能如此柔韧。
我心下一惊,只觉后背一阵劲风扑来,欲躲,已被罩在其掌风之下,避之不及。
原来武功修为可以天差地别到这种地步,我紧咬着唇运力抵挡,却知这一掌若拍下来,我估计不死亦残!
忽而后背掌风一转,是曦将其引开,我长呼一口气,忙回身刺她,却听得金苓凌厉地低喝一声:“无耻小儿,竟敢使诈!看招!”
话音未落,她雪白的衣袖中忽而串出一双白练,如玉龙般直指曦面门,曦飞身跃起,不想那白练竟似长了眼,径直缠上了曦手中凤剑。
金苓狂笑一声,手上轻抖,那白练如灵蛇般串向曦手腕。
冥冥之中皆已定
曦脸色微变,忙弃了凤剑退后几步!
见状,我心中一急,忙运起轻功,飞身上前抢夺。
凤剑与我心意相通,断然不会伤我分毫,或可以伤朱雀之法伤得老妪!
不料金苓不待我近身,竟径直将凤剑抖入一乌黑剑鞘中,冷哼道:“丫头,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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