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轩辕》第90章


引出巨大的伤痛。她不断深深的呼气,幽幽得望着他绝然的背影,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上竟有淡淡的笑容,原来子沐说得不错,她本就只是他手中棋子,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做多情!
紧咬红唇强压下夺目而出的泪水,凄婉的笑意布满苍白失神的小脸,頹然别开脸去淡淡开口:“你来就只是让我回到拓拔寒身边去?你确定这是你希望的?”闪烁着泫然欲泣的眸子,她惨然望着面前那孤寂的身影,伸出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子尧,若这是你的愿望,我便回去。”水月的脸上是透明的白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本该悦耳的清澈嗓音变得暗哑破碎。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子尧转身时正好看到她不断摇晃的身体。脸上惊恐一闪而过,他几乎是刹那间便拥住了那如若冰窖般没有温度而又发抖的腰枝。终归是放不下的,就算他做足了无情男子冷酷残忍的表像,却仍在她要癱軟下去时狠不下心肠。
“为什么要给我吃下这种忘情的毒药呢?月儿不怕毒发身死,却独独怕每次想要去思念却被疼痛打断,其实都怪月儿不好,月儿不该在感情上犹豫不决!其实子尧你并非无情之人,若真正无情,就不会在意了,对吗?”用力握着他的手,她的眸中全是夺目的绚烂。这样的光亮却生生把他失控的柔情惊醒,他还背负着太多的仇恨,他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爱恋那便会瞬间夺走这如花般的生命,他亲手种下的情蠱啊!他亲手将拥有她的希望斩断,这就是他的命!
眼中突然上涌的暴戾一点一点浇灭水月以为就要来到的幸福滋味,子尧唇角带着轻狂鄙夷的浅笑纵然说出口的话不断的刺、刺、刺,直刺的她如浑身欲血:“你这个女人怎如此自做多情!本皇子对女人本就是这样,若你把这点的恩赐当成对你的情意,那么你就太笨了。就算你容颜无双,但本皇子又岂是窺伺他人妃子的小人?”狠狠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恣意邪妄的话砸得她呆若木鸡:“不过这也不奇怪,但凡跟过本皇子的女人都对本皇子死心踏地,看来水月也不能免俗。可如今你既成了拓拔寒的妃,本皇子也就不能再动你,再怎么样,本皇子堂堂天朝皇子,也不削要一个破鞋、、、”飘起的发遮住他漆黑一片的眼,勾起的唇浅浅漾开,却怎么也说不出再无情的话。
失神的默默望着,一如第一次带给她的震憾,那两个字犹如魔咒,终于将她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缓缓离他远了些,水月浅淡的笑容上落下两滴晶莹的泪水,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她如今已不配,不配与他在一起。
紧握的指节直至有血痕溢出,子尧苍白的脸上仍挂着邪妄的笑容:“难道你舍不得离开本皇子?看来到底是风尘女子、、、”他转过身缓缓往门外走去,若再留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子尧强迫自己没有回头去看她,他自觉这样的话已足够让她死心。他还是自私的不是吗?至少,他仍不愿她回到子沐身边去。
水月就那么呆立着,空洞的目光纠结在他身影消失的方向,她想流泪,却悲哀的发现那泪已凝結,想要用力却扯得人全身发疼,凄冷得像是黄泉冰冻千古的冷冽。她默默的望着,痴痴傻傻,直到夜星停在身前握住了她冷凉的柔荑,歪头仔细看了看他,有太多情绪闪动,却又像不带丝毫情感,显得格外寂寞。心痛不过是一瞬,但也足够让她如溺水之人般不由自主的扯住他的衣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喃喃说道:“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不是的!你说的对,我若在这种时刻弃拓拔寒于不顾,就真的是猪狗不如。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全由自己决定的,都是我自做多情,是我自以为是、、、”
月玲珑 爱恨两难
檐前消溶的雪水滴滴答答落在将军府花厅内每个人的心房上,压抑沉闷的气氛让紧张的神经随时都有繃裂的危险,子沐肃然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右手上正握着一支狼毫,沾满墨汁的笔尖正对着桌上雪白的锦帛。不知是因为没有思考清楚,还是琐碎的事情太多,这样的姿势太过长久,已至于滴落浓浓的乌墨,污了这一方洁白。
俊逸澄澈的脸再已无法維持淡定,他猛得将其揉搓成一团,狠狠扔到地上豁然起身。“太可恨了,准备的如此充分确还是让他走掉了!不仅如此,还让他跑出了凤和!”顺手抓起桌案上的硯台,他狠狠一拳就将其劈成两半,大声道:“你们再看看这几日的战事,他拓拔寒只有五千人马,怎的就生生顶住了马哈木一万铁骑?本太子连发了两封急函让子尧暫交兵权与暮风,待回凤和说明那日夜闯将军府的事由后交父皇定夺。但他却私自领兵过了大黑河,深入蒙族另一大部落伦克部。他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
他咆哮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冷硬的脸上再没有平常的冷静和优雅,眼中的戾色浓得似要冒出火星来,一想到被人带走了那个如仙的女子,滔天怒火就再也压制不住,邪妄的语气让人遍体生寒:“你们,都是本太子的亲信,跟在身边也不是一两天,要怎么做还要本太子一一道来不成?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林文博明日就到,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若他去帮了子尧,本太子就真得输的万劫不复了。”
“殿下稍安,”青文是所有人中看似最清醒的一人,他必竟没随青武与白暮风到过江南,也不知道子沐看似狂怒的背后其实只是为了另一个原因而已。淡淡看了眼身侧沉默不语的兄长与暮风,他垂首恭敬道:“那拓拔寒得胜其实也是僥幸,奴才听说是因为他找到了失踪很久的太子妃,那太子妃精于兵法一道,而马哈木又过于轻敌,才会让拓拔寒胜了一回。不过只要阿骨朵大军一到,谁胜谁负就不得而知了。而三皇子去了伦克部,奴才也查过了,若没猜错,三皇子定是为了天狼射手而去。而那倭人,奴才怀疑,并非行刺殿下一人,那三皇子也在他们的刺杀范围内。殿下离开帝都已有时日,可知皇上在位一天,太子之位就并非只限一人!而殿下将所有心思都只放在三皇子身上,却忽略了皇上身边并非只有两个儿子!奴才怕,奴才担心的是殿下与三皇子两强相斗,到时却便宜了那些看热闹的人啊。”
青武与白暮风相视一望,皆心中长叹。水月是子沐心中的死结,他何常不知拓拔寒的胜出是因为水月在身后出谋化策的原故,但正因如此,强烈的不甘和嫉妒让这位轩辕太子失去了常有的思维和判断。
青武动容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想说什么却又隐忍了下来,他蹙起眉头忽得说道:“魅影与天一两位大人好像对殿下隐瞒了什么?那晚奴才就觉得两人有些异样,特别是天一,那蒙面人明明已被他重伤,他却没有追赶,眼神中似乎有些惊疑。难道说,他知道那人是谁?如果知道,为何又不告诉殿下?这几日更是神神秘秘,奴才怕对殿下不利!”
青文与青武的话让子沐逐渐冷静下来,站在窗前负手不停转动着左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目光冷幽而深遂。她怎么敢就这样离开自己?子尧不是见到她了吗?为何还要放她走?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他不由得重重一哼:“当真以为本太子是好欺的主么?父皇既然让我坐镇这边关重地,本太子岂能不立威信?看来不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太子的威仪,他们就永不会把我当做这天下未来的主子!”
一手甩开宽大的锦袖,子沐脸色微厉端坐于高首处的虎皮椅上沉声说道:“青文,带本太子的手谕去告诉苍将军,让他拔一万人马守住大黑河以东,子尧的粮草最多支持二十天,他敢不听本太子节制,本太子就断了他的粮!旦凡粮草部队,没有我的虎印都不许妄动!”
白暮风抬起头来,眉角轻轻抖动,担忧道:“林相国大人该如何应对?”
“有什么好担忧的,告诉他子尧行刺本太子,目前已逃出轩辕,往伦克部去了,剩下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告诉父皇。”他斜倚在后椅背上不以为然的懒懒开口,却让所有人心底颤了颤。
站着的几人都是面上一变,他们都万没想到子沐对子尧已到了必杀的地步。青武额上滲着汗,不无担忧的望了眼神色淡定的太子,暗自叹气。青文倒是直性子,脱口说道:“太子这么做恐怕不妥,林相国可是老谋深算之人,怕是不会信这一面之词。若他对皇上说了什么对太子不利的言语,那可就麻烦了。”
“量他还不敢!”子沐舒出一口气淡淡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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