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美好》第26章

“少爷今天开学，你不去机场送送他？”赵东海试探性问道。
“不去！”赵君灿直接拒绝。
“为什么？”赵东海纳闷。
按照儿子和少爷的交情，不应该亲自去送送，怎么儿子变得这么没人情味了，难道两个孩子闹矛盾了？
“是不是少爷还在生气呢？上次不是说和好了吗？”赵东海紧张道。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君灿就知道他爸是想太多了，抚了抚眼眶，继续道：“我和小瑾都是那种不喜欢分离场合的人，我猜他已经定了最早的机票，背着墨总自己走了！”
赵东海听儿子这么一说，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这边，赵君灿又瞅了瞅杂志，这是十年前环宇集团有限公司发行的一本杂志《红颜招牌》，当时在国内的时尚界也掀起了一波浪潮。
赵东海细心地看到了儿子手里的杂志，心里生出疑惑，“灿灿，你从那里找出的这本书？”
“爸，你还记得原先我门家隔壁住的林叔吗？和你还是同事呢！”赵君灿指着其中一副设计图，下面的署名正是：林海荣。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赵东海把书接过来，明显神色有些不自然了。
“我前几天在墨宅看到一个女孩，和林叔的女儿长得很像，我差点认错了！”
赵君灿自从上次从墨宅回来，一连好几天，都想起小琪，她躲闪的眼神，羞涩的模样，总是让他忆起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静静地趴在窗子上细心地画着画，一抬头，看见有人在看她，“君灿哥哥！”她甜甜地叫了一声，脸上浮现一抹粉红的娇羞，脸颊上露出的梨窝，十分可爱。
“不可能！她不可能出现在墨宅！”赵东海十分笃定地说道。
十年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再次被提起，赵东海有些心倦，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在反省，当年到底谁对了？谁错了？
情义，正义……如果再选择一次，赵东海依旧会选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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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候机室，眼看就要登机，唯瑾早早关了手机，不知道为什么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大约十分钟过后，广播室忽然传来一条信息，“尊敬的乘客，您乘坐的D26飞往澄海的航班暂时取消，请及时去售票处改签其他航班，如果给您带来不便请见谅！”（瞎编的，我也不知道候机室怎么播音的？）
一时间候机室乱了起来，乘客陆续走了出去，有几个看上去有急事的人很不情愿地起身，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唯瑾倒也没在意，只不过晚到而已，也不会影响什么，只是背好书包朝外面走去。
售票大厅人挺多的，唯瑾认真查找去澄海的几个航线，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哄乱起来，像是在看什么热闹似得。
唯瑾斜眼一瞥，原来忽然对面的广场上的移动电视在播放一则新闻，不过唯瑾不怎么感兴趣，而是决定去买七点半的飞机。
排上队之后，唯瑾就准备打开手机，这时，旁边的两个人在讨论着刚刚那个新闻。
“你去看了没？都是血！吓死我了！”红衣女子捂着胸口，说得有些激动。
“是啊！是啊！现在的抢匪都这么残忍，以后出门咱要小心点了！”另一名身穿风衣的女子附和道。
“什么啊？你没看出来？”红衣女子解释道，“这哪是抢匪，这分明是仇家找上门了啊，你没听啊，是环宇总裁遭歹徒拦车抢劫！那么大身家，外面肯定有很多仇家！”
另一名风衣女子正准备继续问下去，忽然旁边的少年冲了过来，拉住红衣女子的胳膊，“你说谁？谁遭刺杀？”
“谁？……”红衣女子被唯瑾忽然闯过来唬住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看到唯瑾如此帅气的脸，又是新一波的眩晕，“帅哥，你别急，我……”
唯瑾实在等不及红衣女子反应过来，直接跑了出去，看到大屏幕上全是事故的现场，那是墨宇丰的私家轿车，地上全是斑斑的血迹。
电视上继续播放着早上的事发现场，“今天早晨六点二十八分，在环城路210国道上，发生了一件拦车伤人事件，环宇集团的执行总裁墨宇丰被歹徒捅了一刀……”
看到这里，唯瑾再也镇定不了，感觉眼前一黑，天地都在旋转，好不容易稳了步子，他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昨晚墨宇丰还好好站在他面前，他还要自己叫他一声‘爸爸’！现在，怎么会？
唯瑾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过！他不要命地跑到路中央拦了一张计程车，司机本来还想斥责这个莽撞的少年，可是看到唯瑾一脸焦急悲伤的样子，心想应该是碰上紧急的事情了，一下子又心软了，只是问道：“要去哪儿？”
“去D大医院”唯瑾刚刚没有认真听新闻上说得，他后来只隐约听到“D大医院”这几个字眼。
一路上，唯瑾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打了好几个电话，也都一直占线，想起事发地点是环城路，那距离机场不过几百米，心不由得揪紧了，他是想来送自己吗？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似乎还在心头萦绕不去，那声音似乎就回荡在耳畔——
“唯瑾，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墨宇丰无奈地转身；
“刚刚我说的话重了些，不要放在心上……”墨宇丰抵住门时脸上的慌乱；
“瑾儿，你叫我一声爸爸吧？……”墨宇丰充满期待的眼神；
接着，又快速切换到电视上那个满地是血的画面……
唯瑾拼命忍住眼泪，可是还是止不住地翻涌着滚下来，他擦了又擦，就像是放闸的河流止都止不住，心里一遍遍叨念道：“爸，您千万不要有事！求您……”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唯瑾哭得可怜，也被感染到了，好心地递过去一张纸巾，“小伙子，别伤心了，要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好不容易来到了医院，唯瑾也是一刻也等不及，提早就给了钱，一到门口就夺门而出，一辆车来得凶猛，差点碰到他，让司机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医院里看病的人挺多的，连走廊上都乌泱泱地挤满了人，唯瑾挤过人群，慌乱中就拉住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请问今天早上环城路遭遇的事故，环宇集团的总裁在哪个病房？”
“哦，听说在五楼的VIP病房，507号……”
小护士话还没说完，唯瑾慌不择路地去找电梯。
终于，电梯到了五楼的那一霎那，唯瑾忽然停滞了脚步，他似乎在酝酿一个好的情绪，心里还在自我安慰：也许只是小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唯瑾整理好情绪，一步步朝着507号房走去，只见走廊上周边守了七八个保镖，看来就是那里没错了。
走到病房门口，一群医生护士围在床边，“嘀嘀嘀——”唯瑾只听见心电图仪器断线般的声音，医生无奈叹息一声，护士上前去用白布将人盖住。
唯瑾的心颤了一下，那绵长的声音像是刺进了心上，他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可是那张白布还是严严实实地盖在病床上那人的身上，大脑一片空白，唯瑾一步步往里面走，不哭，也不说话，就像是被抽了灵魂般。
☆、034。算账
“他……他怎么了？”
医生回头，看到这个脸色苍白，说话声带着嘶哑的少年，看得出他在压抑心底的悲伤。
“孩子，节哀顺变！我们尽力了！”医生安慰一般地拍了拍唯瑾的肩膀。
亲耳听到这个回答，唯瑾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力，那眼泪更是如决堤般汹涌而来，他心底翻涌而来的悲伤席卷了他正常的思维。
他无力地蹲在床边，呜咽地叫了声：“爸！”手指颤抖地想去掀开白布，可是却停滞在半空，眼泪不受控地流、一直流……
“对不起！我……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叫您一声‘爸’的！我以为您不喜欢我叫您……我……爸……”
这时，忽然有人在身后拍他的肩膀，他没有回头，只是有些崩溃地低吼：“出去！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唯瑾哭得像个孩子，嘴里还不停地哭喊道，“爸，爸！我没爸了！我没爸了……”
“唯瑾，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声音好熟悉，怎么这么像？唯瑾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身子一抽一抽地回过头，看着身后站着的墨宇丰，只是左肩膀用白纱布包扎着。
唯瑾一时间傻眼了，“您！您……没事？”唯瑾看了看墨宇丰，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傻小子！你想我有事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