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公主》第37章


虽说没半分逾矩,可也闲闲地在旁观看。
“我要睡觉啦!你可以走了。”阿宝一换上衣衫,就下逐客令,脸像火烧似的!将来定将这一切讨回来!
杨明笑了笑,靠了过来。
“怎么?头发还没擦干呢!”随手拿了条毛巾,见她退了几步,又摆上一幅无辜的神色,道:“我可是怕你受凉,你该明白我一片心意才是。”
阿宝怀疑地瞄瞄他,伸出手道:“我自己来便成,不必麻烦你了。”才不信他有什么好心肠伯她受凉?不如说是想吃她豆腐才足立。
“这事一点也不麻烦。”英俊的脸庞本带着捉弄的笑意,可忽地扳起脸来,幽幽叹息起来,变化之快,当真让阿宝目瞪口呆!
“你叹什么气?又不是你让人给瞧光了!”
“话可不是那么说。小宝儿,你可知皇宫内院戒备森严,光禁卫军就有上千余人,此次要平反你义父的冤情,可不得不谓之难,很难,非常难也!”瞄一眼她忧虑的神色,再道:“倘若一个弄不好,送命是定然的。”
“送命?”阿宝压根儿设想到这层,一脸惊慌与骇然,柳似的细眉蹙了起来。“你所谓的简单法子就是私闯皇宫?”
“说简单倒也简单,不过是将命赌上一赌而已。”杨明嘴角浮起得意的笑,趁她全神贯注在那该死的计划时,悄然走至她身后,将毛巾裹住那湿发,享受擦发之乐。
昏黄的光线下,那细细青丝泛着香气,乌亮如黑檀木似的,让人瞧上一眼,便打从心坎怜惜——
“你那法子究竟是什么?”她问。
他俯下头,轻吻那半湿的乌亮黑发上,叹口气:“倘若再留长些更好。”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在问你话呢!”这才发现他压根儿没在听她说话,一旋过身,就瞧见他无辜地拿着毛巾,站在那里。
摸摸还不及腰的长发,已经差不多全干,脸红了红,道:“你老爱骗我!那私闯皇宫的说词全是骗我,是不?”到底他何时才会正经?就为了占她便宜,扯了个漫天大谎,害她……害她先前胆战心惊,生怕万一他送命……
杨明又叹了口气,搁下毛巾,道:“我何须骗你?今夜三更定要上皇宫一趟。京城已有三个月未曾下过雨了,正巧天赐良机,明儿个晚上定会下场大雨。”走到桌前,瞧见那放置在桌上的瑶琴,嘴角不觉一场。
“你怎知明儿个晚上会下雨?”
对于阿宝不可思议的语气,杨明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当年因缘际会,学了不少观天象及五行之道,自然瞧出明儿个晚上会下场大雨。说来,嫁与这般好的丈夫也是你的福气,十八武艺样样精通,又不花心,人又生得俊俏,要提笔作诗嘛,也有几分能耐,这种好丈夫是难找。小宝儿,你若不好好珍惜,倘若哪日我跑了,你就后悔莫及了。”总而言之,是在推销自己。
阿宝本来听他能预测天气,崇拜之心油然而生。哪知他后头的话是愈来愈自夸,干脆自动忘了那段话,问他:“既然你三更天要去,我也一块去。”
“小宝儿,今儿个夜里,忽地想听你弹首曲子。”杨明不答,反而改了个话题。
她古怪地瞧他。这会儿可奇了——先前还瞧他没一副正经的模样,怎地现下却严肃起来?如今不过刚打过一更鼓,尚有空余时间,瞧他似乎想留下什么回忆似的……
她点头,这次可是破天荒的没再追问。走至瑶琴前坐下,见他习惯性地坐在她身边,脸红了红,道:“你想听什么曲于?”
“丫头,你会弹的曲子屈指可数,你爱弹什么便弹什么吧!”他笑道。
这句话分明就是瞧不人嘛!
当下,也不理会他,开始抚弄琴弦,发出刺耳的琴音……杨明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面带笑容地听她低低吟道:“碧纱窗下描郎像。描一笔,画一笔,想着才郎,描不出,画不就,添惆怅。”这回可换她捉弄他了,顿了顿,改了语调,轻挑唱道:“描只描你风流态,描只描你色迷相,描不出你的温存,停着笔儿想……”侧过脸悄悄地近瞧他,瞧他又有什么举动。
这不瞧还好,一瞧,心忽地“怦怦”直跳,像是跑了百米路似的!这还不打紧,荒唐的是,她竟有一股冲动想亲他、碰他。
难不成她让他给感染了?
不过说也奇怪。以往是天天瞧着他的,也是早知道他的容貌是好看得紧,可今儿个心里老觉得他……像是令人垂涎的食物,就是忍不住想碰他、亲他!修长的睫毛、刚毅俊美的容貌是瞧惯了的啊!怎地愈瞧他,她的心愈是撞击得厉害……
瞧他专注地听她弹琴,不自觉地、悄悄地往他的脸颊上轻触——
杨明似乎震了下,黑色的眼眸紧紧锁住她。
“小宝儿,你……先前可是在‘侵犯’我?”
“我……”阿宝这下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湾了,只好坦白道:“我也不知我在做什么。我……你可别误会我爱吻你,是因为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她到底是怎么啦?脸如火烧,心肺滚烫,脑子里是一片混乱!她怎么会主动吻他呢?不仅如此,她还想碰他、摸他,这是什么心理?
她是知道自个儿喜欢他的,总觉得他陪着她、伴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不然何以会答应嫁给他呢?老是爱吃她豆腐,没先把他给打死就不错了,自然是喜欢他才会嫁给他啊!
还是……脑中闪过模糊字言,心跟着一震!她想来啦!莫非这便是牧场丫头姊姊们说的……爱?
她吓了一跳,脸色发白。这可不得了了!难不成她对杨明的感觉便是爱情?可那牧场的丫头姊姊们说过——爱情是他哀我哀、他怒我怒、他苦我苦,他欢喜我也跟着欢喜,若是他受了一丝半毫的伤,只怕是连心都要碎了!若是爱上一个人,是会想尽办法要接近他的……
老天爷!这当真是爱?还是她糊里糊涂的以为这便是爱?
她只知道这一生中若没有他,她也不会快活;这一生他若娶到别的女子,她会受不住那刺激上这就是爱?包括想碰他、亲他、接近他?
“小宝儿,怎么?是让我捉住了,所以羞怯起来?”杨明是欣喜过望。他不曾见过这丫头何时主动过了?她的男孩味一直挺重,今儿个若有女性自觉,是再好也不过的了。
“谁……谁羞怯起来了?只是、只是想不通罢了?”
“你眼前便有诸葛军师,什么疑难杂症来找我便是。”语毕,那二更鼓声响了来。
杨明眉头一皱,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及时封了口,站起来。
“天色已暗,你也累了……”
“我可是要同你一块去的。”
杨明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懂武,只怕会连累了我。倒不如合合眼,明儿个起来,我就在床头侍候。那时,不想见我也不成了。”
阿宝瞧他的神色,是难得的正经。
“夜闯皇宫……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是?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啦,咱们可以另想法子洗刷义父的罪名,犯不着冒着危险去。”
杨明浮起笑意,抚着她的发丝,若有所思地说道:“要洗刷你义父的罪名,唯有此法。天下还没有能难倒‘赏金猎人’的事。小宝儿,你可别胡思乱想……若是担心,就让我搂上一搂、来个临别一吻,如何?”
阿宝瞧他又恢复那贼笑的模样,心底突地明白了自个儿的心意。
向来是坦率之人,不懂隐瞒,一知道自个儿心里的想法,马上说道:“我终于明白刚才我怎地想破你、亲你了!”
杨明一怔,笑得邪透了!
“我倒不知你这丫头也有这想法。既然如此,以后我也不必再饱受拳打脚踢,你爱何时吻我、碰我,我是悉听尊便。尽管来便是了。”
阿宝才不理他胡扯一堆,脱口道:“那是因为我爱你嘛?”
当下,也不理那颗炸弹炸得杨明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直接踮起脚尖,用力抱住他,很尽心尽力的”啃”着他的嘴。
既然他是悉听尊便,那么她爱他,理所当然就能碰他、吻他罗?
直到杨明离去之后,她都忘了问一件事——感情该是两相情愿之事,既然她发觉自个儿爱他,那么他呢?
瞧他又恢复那邪气的笑容,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仅抛下一句“待明儿个回来,你爱吻多久,便吻多久,我是绝不抗拒的”,便大笑的离去。
他可是爱她?她向来讲求公平原则,若是他不爱她……若是他不爱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说来有些可笑,阿宝好不容易发觉她自个儿的真情,可偏偏忽略了她的恋爱逻辑观。
既然她自个儿认为是因为爱他,所以想碰他亲他摸他,那打一开始杨明就碰她亲她吻她,冒着被打死的危险,这结果照理来说,该是够明白了才是,而她竟还懵懂不知,猜不透他的想法?这,只怕这杨明的将来仍是多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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