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时延》第85章


果断搂着睡!
身体相拥,各自一僵后放松下来,暗暗地呼出一口气,时延轻轻地把手臂搭在徐泽的腰上。徐泽停了停,也主动地伸手楼上了时延的腰。
终于舒服了。
折腾够了的两人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时延下班回来的时候拎回来不少菜,脸上笑意满满的,徐泽见了也不自觉地笑,“哥,什么事这么开心?”
时延把菜拎进厨房,“哥涨工资啦,以后就能给小泽买更多的好东西。”
徐泽想,自己也没什么想要的好东西。
可是,时延那张英气勃勃的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清俊的脸上,那抹舒心的笑意却让徐泽的胸口跳动不停。
哥哥很好,真的很好。徐泽笑了,帮着时延一起收拾菜。
时延涨工资的事儿还在车间里造成了小面积的轰动,估计是时延升职成科长的速度太快,引得原先带他的师傅频频点头,“就说你小子在这里待不久。”更多的人是明里暗里地要时延多提携。
时延确实做得不错,兴许是年轻,有时候脑子里思路广,机器出问题了想到的可能性也比较多,甚至偶尔比老师傅们更敢想,也更敢做。这一点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时延心里头有一分计较,升职这件事情,估计陈青也是说了话的,所以上头的人才特别注意他,还有人嘱咐他好好表现。
这话也不用特意说开,时延心里明白就行。
暑假里寻了个日子,就买菜做了一顿好的,吃得陈青连夸手艺堪比大厨。时延谦虚地笑笑,自此把这一份好给记下了。
这个夏天果然如许天一说得,热得不同寻常。电视上很多专家冒出来解释说什么温室效应,气候变暖,市里还特意朝天上送了干冰,人工降雨。可这天气还是不可阻止地越来越热。
陆陆续续地有庄稼地都枯死了,各地都实行人工降雨,但远远够不上植物所需要的水分。很多小河都干了,鱼直挺挺地躺在河底的烂泥上,多得让人陡一看就头皮发麻。
工人自然还是得照常上班,不过工厂老板也怕出人命,原本只有天花板上有大吊扇,现在每个工作组都送了几个小风扇过来,还组织人在过道上洒水降温,但还是时不时地有人被热晕。
时延身体还好,他每天都带一壶家里的井水,热得不行的时候灌一口,这一身的燥热都退了大半。
时延担心徐泽在家里热,陈青不等他说就把徐泽招呼过去了,说是辅导许天一的功课,许天一当然乐意是徐泽而不是他的铁血老妈盯着他,所以也就两全其美,徐泽就待在了空调房里。
这一场热几乎持续了一个多月。
八月底的一天,原本热得让人想跳河的天突然刮起了一丝幽幽的小风。那小风清凉地让人感觉这一个多月的热都不见了,空调也不吹了,都搬着小板凳出来坐在外头吹风。
过一会儿风越来越大,石头也被卷了起来,天空黑沉沉的,阴云密布。
“要下雨了!”时延喊着,和徐泽抢着把衣服收进了屋里。
不仅仅是雨,而是一场夹杂着大风的暴雨。
持续一个多月的干旱以后,又迎来了一场剧烈的台风,台风之后是水灾,水灾汇成了洪灾,外头一片的叫苦连天。
整个院子里都积了水,屋里的古木有些返潮。时延买了两张铁架子小床拼在一起,晚上他和徐泽就睡在这里。
这一年孩子们的暑假,过得极其地不安稳。
而当雨水一夕之间退去,天朗气清,阳光灿烂的时候,学校就开学了。
新学期刚来,就是摸底考试。困了一个暑假的孩子们,倒是多少能坦然地走进考场了。
换了一批老师,只是曹燕还在。新添了物理,倒也不难。
徐泽这个历史课代表当得四平八稳,既不出挑也不落后,反倒是常常把吴行气得七窍生烟。偶尔地问一个问题,站了一排支支吾吾的,问到徐泽才算是终结,这时候吴行才觉得自己这个课代表还是挺不赖的。
进入初二,这个年纪的孩子似乎对了美丑有了更加清晰的理解,对于性别的差异带来的身体特征的不同也更加敏感,男女生的关系变得敌对而又模糊。
这里头,徐泽还是不愠不火的。经历过初期体验的他,本能地有了一种局外人的感觉。
第68章 成长的阵痛
初二的上学期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对徐泽来说,这个学期平淡地如同水一般。
放寒假的时候,下了五天的大雪。这是地处亚热带气候的新海市少见的大雪,不是唯美的浪漫的飘飘荡荡,而是野蛮地砸下来,夹杂着雹子,落地的声音惊心动魄。北方受西伯利亚寒流影响,连着数天的强降雪,几乎整片大地都被厚厚的雪给盖住了,造成了相当大的雪灾。
电视上每天都在播北方又受强冷空气影响,降雪顿时间内不会停止。画面总是重复着消防队员驾驶者消防车撒融雪剂,又或是脆弱的房屋被压塌造成了人员伤亡,又或者是白茫茫的街道上橙黄色的清洁工顶风冒雪地扫大街。
菜场的棚子塌了,厚厚的积雪太过于沉重,以至于从本该最结实的中间整个儿垮塌下来。听说当时菜场里还有不少人,有一个老人跑得不够快,被压伤了腿,幸好没有太严重。棚子中央锈迹斑斑的钢铁砸在地上,凿了一个洞,堆积了很厚的雪。每每有人路过这里,都不由得心有余悸。
原本宝云镇中学有这样的传统,就是初二初三的寒假喜欢把学生拎出来,打着补课的名义给尖子生开小灶。不过到了第三天,愈演愈烈的灾情让校领导不敢继续下去,生怕一个万一,这些未来祖国的栋梁摔倒在滑溜溜的路面上,就大手一挥,放了,让他们在家里等通知。
徐泽插着口袋,缩在大红色的围巾里。这围巾是时延买的,跟他的一模一样,情侣款。脚上穿着棉皮鞋,捡干燥的地方跳着走,尽管毛很厚,徐泽还是感觉脚冻得有些僵硬。
杜云杰推着车走在马路边,远远地跟着走在前面的徐泽。
徐泽穿着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却是大红色的帽子、围巾、手套,红白相映间,那跳跃的背影既有一种青春洋溢,又有一种优雅静好的感觉。徐泽的围巾遮到鼻子下面,呼吸拢在围巾里,蒸的脸颊粉粉的,身体瘦瘦的,显得颀长挺拔。他总是目视前方,眼底一片澄明清澈。
杜云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徐泽的前面来了。这发现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这种羞窘又换作了失落,因为徐泽始终没有回望过他一眼。
徐泽站在车站里,杜云杰推着车子,站在他不远处,也目视着前方。
过了几分钟,车来了,徐泽刷卡,上车。
杜云杰愣愣地望着他上了车,穿过车厢,一直走到后门处站住了。车厢里头厚厚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见徐泽白色的羽绒服和红色的围巾,可他看不见徐泽的表情。杜云杰抹了一把脸,满手的眼泪。
车开走了。
杜云杰终于忍不住一把摔了车,往后退了几步,靠着车站的宣传窗蹲坐下来,嚎啕大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浓烈的挫败感和委屈击垮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他一个人猫在房间的角落里,近乎害怕地躲避着周围一切的光。
喜欢上一个男孩。
他恐慌、纠结、害怕,可他期盼着上学。每一次到了班级,他看见了徐泽,就心中喜悦,而这种喜悦并不能持续很久,就会变成恐惧、自厌和无尽的自我追问。
他在大街旁放声痛哭,他无法抑制住心中那种明晃晃的失去的感觉,就像是抓着一把沙子,你两只手努力地捧着、拢着,可是它们依然向下面渗漏下去,直到你一无所有。他很久不这样哭了,可是他现在忍不住。
这街上竟然没有一个人。
在这午饭时分,在这条平时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竟然诡异地没有一个人。
迎面刮过来的寒风,到脸上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心中反而更加冷,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冷。
时延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在家里买了很多的土豆、腊肉和大白菜收着,油盐酱醋也不缺,一屋子满满当当的。没过几天工厂也歇班了,运输公司嫌高速上太滑,怕出连环事故,所以一直不肯送货,厂里冷清下来,老板哪能守着人吃白饭,把人都给放了。
时延乐得回家和徐泽窝在屋子里,做做饭,聊聊天,看看书,亲亲摸摸抱抱,累了就睡一觉。外头寒风呼啸,里头却是暖意融融。
被子都是新买的棉花弹得,又暖和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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