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第185章


“咦!阴阳老怪和她们的门人来了。”他脱口叫。
相距半里地,最前面的阴阳老怪已看清了华山紫凤的紫色身影,一行众女突以全速急掠而至。
华山紫凤粉面立泛苍灰,惊惶地说:“君珂,快走,我拦阻她们!”
“不!”君珂断然地答道:“你千万不可和她们翻脸,老怪也算得是你的师父,岂可无礼?我自会应付她们。”
“她们恨你切骨,已无可解说。快走!”华山紫凤急得额上见汗,促君珂快走。
“不!早晚要碰头的,与其日后牵缠,不如早日解决,我尽可能不惹火她们就是。”君珂不走反而放下了包裹。
蓦地,崔小妹扭头向青城山方向喜悦地叫:“爷爷,祖叔,瑶儿在这儿。”
君珂扭头看去,两条黑影正从飞骑而逃的两匹健马后出现,是两个留着黑色长须的老人,黑头巾,黑袍飘飘,肩上剑穗飘扬,正以令人难信的轻功,闪电似的掠来。
君珂心中一阵狂跳,面有愧色,他想不到会在这儿碰上终南隐叟兄弟俩,他和碧瑶的事不知该如何向老人家启口,又如何解说?
“小妹,你先避至爷爷身边。”他向碧瑶叫。
碧瑶像头小鸟,展翅向两老迎去,一面回头叫:“哥,慢些动手,爷爷来了再说。”
阴阳老怪的轻功已臻化境,比终南二老快得多;甚至浙西三妖,也比两老高明,在老怪之后约三丈余,飞掠急射,半里地仅落后三四丈。
阴阳老怪先到,她手上已没有玉骨团扇,换了一柄尺长的玉如意,腰上有宝剑,裙袂飘飘,粉面带煞。
当她看清了君珂,确是惊怒交加,相距还有十来丈,她叫:“萼华,你竟与他同行?”
叫声落,人也到了,快极。
华山紫凤迎上屈身拜倒,恐惧地叫道:“师父容禀,徒儿……”
话未完,老怪左手大袖一抖,一缕指风无声无息击中她的天灵盖穴,人突然仆倒,耳听老怪的冷厉嗓音在耳畔振荡:“我知道你对他恨深爱亦深,禁不起他的诱惑,以后再说,擒住他之后再……”
接着是君珂的一声长啸,剑吟乍起。
“老前辈,请听我说。”君珂扑上叫。
阴阳老怪刚扶起华山紫凤,冷哼了一声。
后到的浙西三妖恰好迎上,彩虹仙姑破天荒撤下了她的彩虹剑,五彩寒芒耀目生花,插好了拂尘,挺剑截出叫:“小娃娃,先就擒,方有商量。”
“先就擒,岂有此理!”君珂飞快地撤下长剑,叫:“前辈,休逼人过甚……”
“接招!”彩虹仙姑叫。
双剑一沾即分,龙吟震耳,但见二白一黄的两光环八方飞旋,光环中不时射出令人难辨的淡淡芒影,在对方的光环空隙中倏忽隐现,剑气直追两丈外,沙石草叶激射,龙吟虎啸之声令人闻之气血下沉。
石室姹女和白衣圣女掠过两人激斗处,屹立路中迎接飞射而来的终南二老。
碧瑶掠出十余丈,两老已到,她喜极大叫:“爷爷,快助君珂哥。”
终南隐叟崔庭芳到得快一步,他那红光满面的脸上,原是因看到孙女儿而绽开了喜极的笑容,一把拉住姑娘伸出的纤手,刹住了脚步,笑道:“孩子,你找到他……”突然,他脸上的笑容凝结了,慢慢地消失,换上了惊讶愤怒的神色,一双老眼并不显老,原有的慈祥神色换上了凌厉的眼神,话也咽回了腹中,狠狠地盯视着姑娘的脸蛋,眼光在她的五官上流转。
姑娘的笑容也僵死了一般,慢慢换了惊疑万状的神色,倒抽一口凉气叫:“爷爷,你老人家的神色多可怕啊!”
终南隐叟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她推开,扭头向乃弟说:“二弟,家门不幸,博陵崔氏的声名将毁在这贱人手中,你看她是否像已开脸的人?”
崔庭桂注视姑娘一眼,叹口气垂下了头。
开脸,是姑娘们出嫁的前夕,由那些老太婆替将出嫁的闺女整容,所以未出嫁的姑娘,叫做黄毛丫头,她们脸上的汗毛在出嫁前绝不敢轻易除去的。
碧瑶事实上并未开脸,开脸两字只是代表“不是处女”的婉转些的代名词而已。
她和君珂相处月余,郎情似水,妾意如绵,恩爱得不像话,身体的变化,岂能逃得过有心人的眼下?
脸色红润,似有光彩流转,粉颈丰腴,眉心分迹显明,眉梢不再紧贴,有点乱。加上他称呼君珂的腻劲儿,眉梢眼角的表情,怎不令老人家起疑?
碧瑶一听不对,宛如在万丈高楼失足,心向下沉,也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跟我走,丫头。”终南隐叟光火地叫,她的表情已明显在告诉了人。
她急得珠泪交流,跪下掩面叫:“爷爷,不是我们的错,请先助林公子,瑶儿有下情,待回家再禀明妈妈。”
终南隐叟哼了一声,扭头便走,说:“你乖乖地滚回望南,我要找银河钓翁理论。那畜生的事不要你管,他的师父就在左近。走!你再不听话,你就不是崔家的人。”
说完,如飞而去。
崔庭桂一把拉起她说:“孩子,你爷爷在盛怒中,有委屈回家向你妈妈诉说。走吧,孩子千万不可在这时拂逆你爷爷的意旨。”
不管姑娘肯是不肯,拉起她便走。
她喘息着叫:“祖叔,他……他……”
“他的事不必挂怀,他师父就在左近。”崔庭桂抢着接口,拉着她随乃兄飞掠。
君珂并未用全力对付彩虹仙姑,运神耳倾听终南二老的谈话,只听得毛骨悚然,知道大事不好,飞虹楼鱼水合欢的事发了,精明的两老已看出姑娘的破绽。听语气,师父定在左近,如果二老要找师父揭开这丑事,岂不糟了?
他心中一乱,彩虹仙姑便控制了全局,彩虹剑攻势更为凶猛凌厉,一招“乱堆彩云”,“嗤”一声削掉了君珂右袖一幅袖桩。
君珂大吃一惊,飘退丈外,闪过了连续攻到的五剑,左右一晃脱出了纠缠。
彩虹仙姑眉开眼笑,展露出万钟风情,一面逼进说:“凭你这两手儿,到青城简直是白送死,跟咱们返回极乐谷,青城之约不赴也罢。”
君珂一面定下心神,一面向左绕走闪避对方的剑尖,心中百感交集,愈想愈不是味,先后几个女人中,都曾经给予他欢乐,也都给予他无边的痛苦,忏情谷珊姨的警语,在他耳畔依稀地荡漾。
他感到一阵伤神,心中发痛,“噗”一声,踏中一块碎石,身躯一晃,脚下石块滚动,几乎失闪滑倒。
“剑!嘻嘻……”彩虹仙姑乘隙抢攻,“嗤嗤嗤”一连三招,但见彩虹漫天彻地,剑气发出刺耳厉啸,将君珂罩住了,狂风暴雨似的涌到。
君珂身临危境。立即灵台清明,所有的杂念一扫而空,六合归一了。
在彩虹笼罩下,但见银芒裹着一条如虚似幻的青影,在彩虹中逸出。三两闪间,人已在两丈开外,方传出罡风剑气的厉啸声,他用上了保命三招的“飞云逸霞”。
神化的造诣,加上神奇的招术,他站在那儿神定气闲,飘逸潇洒,不带丝毫火气,剑尖斜指,神情在肃穆中略带些儿飘忽的漠然笑容。
两丈外的彩虹仙姑怔在那儿,用错愕的眼神注视着他,忘了逼进袭击,愣住啦!
阴阳老怪“咦”了一声,也怔住了。
君珂剑尖徐徐下降,木无表情地说:“林某在望夫山已还了最后一招,幸勿相逼。”
四妹以下的八个少女,全在阴阳老怪左右分立,全用万般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仗剑肃立英风俊发的君珂,屏住了呼吸,不知她们在想些什么?。
彩虹仙姑心神一定,再次逼进说:“你击毁了家师无价宝扇,金头螣蛇亦为你断送,如不擒你回谷处置,极乐谷浙西三妖的名号不用叫了。”
“没有商量么?”君珂仍冷冷地问。
“没有,只要你丢剑投降。”彩虹仙姑斩钉截铁地答。
“你上,不是你就是我,小心了。”君珂冷静地发话,右脚开始随剑前移。
彩虹仙姑一声娇笑,挥剑直上,“织女投梭”凶猛地连点一剑,逼中宫而进,看似狂野的实招,其实却是虚招,她摸不清君珂的剑路,小心得多了。
君珂目前不敢见师父,他怕师父遇上了终南二老,他必须速战速决溜走,避避风头再说。
彩虹射到,虽说攻来的仅是三剑,他同时也看出对方已预留了退步,以向左变招迫进的可能性最大。但在高手所攻出的普通招式,威力确是不同凡响,凶猛凌厉锐不可当,剑气排山倒海似的涌到。
他不管对方是实是虚,意动神动,一声长啸,“射星摘斗”以攻还攻,银虹乍吐。
果然不错,彩虹仙姑向左一闪,招变“羿射九日”,从外侧闪电似的欺进狂攻。
他身形右旋,斜身逼进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