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天涯行》第120章


上的冰镜摸去。
他似乎忘记了那是一块镜子,忘记了自己是在那里?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那湛蓝的双眸,那祈求的眼神。不过他错了,这块镜子和他在灵性之空里只手摘星辰的时候不一样。
张世的手还没触到那块冰镜,一道红色的幻光射了过来,射到他的手背上。张世觉得手仿佛被电击到一般,一股酥麻传遍了全身,让站在牙床之上的张世几乎稳不住身形,但他咬着牙又向那冰镜摸去。
现在的他身上又浮现出那个在雹雨中奔跑的独狼的侧影,那次在狼神殿被狼神折磨下却不愿屈服的铮铮铁骨的样子。不得不承认,他骨子里的那种倔强是没有人能阻挡的。
黄色的,蓝色的光束又射到他的手臂上,这次的感觉比上次更难受。那黄色的光束射到身体上,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体里面集体出动一样,从手到脚开始痒了起来。而那蓝色的光束虽然不痒却有种灼热的感觉,仿佛有万千个尖刺在扎自己一样。而他的手还在越来越高,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让他的的身体在这种情形下,手却可以缓慢的但不停歇的向那冰镜靠近。
洛洛的影子又从画面中消失了,但张世现在的心里却更着急了,比刚才看着她受折磨更觉得着急。她会怎么样?她是不是会被那光束所吞噬。
对了,都是光,会不会和这里的光有什么联系呢。张世更坚定了要一探冰镜的想法,他的那只手臂已经完全麻木。现在全靠着强悍无畏的意志在推动着那只胳膊,不停的向上。
看着各色的光射到手上,张世竟有些麻木了,仿佛忘记了疼,忘记了痒,他只要知道那块镜子后面是什么地方,他只要知道洛洛现在怎么样?
这时眼前的七彩幻光突然像比刚才变亮了数倍,这次不是一束,而是七束光齐齐向张世的手臂射来。那七束光就如同捍卫冰镜的神兽一样,不容他物亵渎半点。所以现在集中起了所有的力量来驱赶侵犯者,张世的手臂。而且那七束光并不是直直射来的,却是从不同的角度射来。张世感觉的到,它们在自己手臂里交汇,然后炸开。数以万计的光束在身体里流窜,让他正体会着那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痛苦。心里闪过一丝悸动,似乎死了都要比受这难言之苦好的多。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心里又被那片湛蓝所充满。只记得那边的洛洛,还有她那双湛蓝的双眸。
也许张世忘记了,也许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已经功力全失,也许身体只是比一般的人要稍强悍些罢了。即使他拥有超越常人的强悍意志。但那强悍的意志在脆弱的身体下又能撑的了多久?
果然张世的身体开始在床上摇摇欲坠起来,那伸出的手臂也开始抖动起来,半天再未能有所寸进,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昏迷。他这次抗衡那幻光的时间几乎超过了前几次的总和,现在终于挺不住了。
在张世的身体从床上歪下去的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从未动摇过的信念:“我要把洛洛从那邪恶的光束中拉出来!”
※※※
荒原寂寂,冷月窥人,衰草之间,虫声啾啾,荒原在夜色笼罩之下,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凄清幽秘之意。一个身着红袍,面蒙黑纱的人站在这夜色中,仿佛在等待什么。突然中天之上出现一颗耀眼的明星,那颗明星耀眼而妖艳。
那红袍人将面前的黑纱掀开,露出一张清癯的面容,两鬓虽已斑白,但目光中透出睿智的光泽。只是这个人的相貌除了这些竟似乎难以说出什么特别来,普通的鼻子,普通的眼睛,只是组合起来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气质让人觉投入其中不能自拔。
这时那红袍人睿智的双目中突然射出了两道紫电,那两道紫电随即投入到那茫茫无际的星空中去。随着他的头不停转动,两道紫电从东转向北,从北转向南,从南转向西,将银河两岸景色尽收眼底,仿佛正在极目细察着什么。难道这茫茫无际的星空中蕴藏着什么么?
突然他将双目定格到西北方向,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刻从来没有见过的星,只见被一团赤光包裹着,虽然看不出什么怪异,却一闪一闪的仿佛和中天之上那颗耀眼又妖艳的星相互呼应,这边亮起那边就稍稍暗淡下来。那边亮起,这边又暗淡下去。
老者的神色肃然,半天喃喃说了一句:“天意啊,莫非这一切真的要发生了吗?”
'第121章'灵宪【解禁】
深秋的夜晚,一片寂然,只有山野中的瑟瑟风声,草木间的啾啾虫鸣。一弯下弦月,间或钻出云层,山川林莽因而被抹上一层灰白幽暗的冷光。
就在红袍老者观星的时候,猴山之上小鬼谷王君手持一杆杏黄旗,口中正念念有词。他的面前是四个石块,东南西北围成一圈,石块中间的地上端放着他的宝贝罗盘。看着地下的罗盘,王君的眉头皱的很紧,因为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了。那天地人三针纹丝不动,无论他如何施为都没有一点反应。
这时突然一道赤光从天而将,射到猴山之上,地下的罗盘也同时有了反应。三针滴溜溜乱转起来,这三针动的蹊跷,以前从来没见它般迅疾的转过。王君此时却没有时间关注其它,手中的杏黄旗猛地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虚空刺出。
沉声喝道:“大地潜龙,四方汇聚,借尔之力,化石为龙!……”喝声未停,王君手中的杏黄旗又收了回来,再震臂抖出,挥向面前的四个石块处。
就在这时,猴山上下,漫山遍野,东南西北各处,仿佛和王君手里的旗子相呼应一般,响起了阵阵龙吟。骤然风起,狂沙碎石向王君站立的位置卷来,手持杏黄旗的王君仿佛站在漩涡中一般。不过那碎石随着龙吟声刮来,却并不沾到他的身体,而是向王君身前的四个石块处落下。
噗噗噗噗的落下,很快那些碎石就将先前的四个石块和罗盘一起埋住,落成一个长条。仔细看去,他面前那碎石堆成的长条有头有颈,有足有尾,竟宛如一头石龙,如横卧在猴山之巅一样。
王君的脸上已有些倦意,但双目却亮如明星,盯着地下的石龙又挥起手里的杏黄旗。随即大喝了一声:起!
乍见万千碎石飞起,啸啸破空,如矢如电,以雷霆万钧之势,铺天盖地的向王君站立的地方飞去。王君的身体摇晃起来,五官已攥成了一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暗暗心道:“莫非是要反噬了,师傅遗书里说的居然是真的。”
眼看着那飞石越来越近马上到跟前了,王君脸上的脸上一片坚毅之色。他伸出右指在口里一咬,含了一口精血向那杏黄旗上喷去。一口血雨喷出,撒到杏黄旗上,那旗子竟变大了一倍有余。漫天的碎石已就在眉睫,他努力的站稳摇晃的身体,将变大的杏黄旗向碎石挥去。
这一挥,竟听到了隐隐的风雷之声,而那如箭般射来的碎石却忽然变成了一尾真龙,张牙舞爪着将龙头一昂,竟腾空而起,跃上了半空!王君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将右肘一拐欲再将杏黄旗舞起,谁料这一拐没有将旗子挥动,心力憔悴下自己却摔倒在地。
而那天空中的巨龙也在王君摔倒后从龙身中央断成了两截,漫天的碎石像天女散花般洒了下来,在王君所在的位置落下。不少碎石砸到他的头上,脸上,身上,王君跌倒的身体似是被砸的哆嗦了一下,却强撑着向那碎石的中央爬去。枯柴般的手不停抖动着,在那碎石堆里刨了起来。直到被刚才的碎石埋住的宝贝罗盘露出真容,他才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的罗盘。
此时天上射下的那道赤光已经逐渐黯了下来,而看那罗盘上的三针也缓了下来。最后天地两针完全停了下来,背向所指,剩下的一针却在西北方向颤动了一会,仿佛是惧怕什么一样,最后终于在正北方位停了下来。正北,王君的心头一颤,那不是匈奴吗?前几日听说战事已经息了,难道那里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还有刚才在西北方向又为什么要颤抖呢?他抬头看向星空,天空西北方居然出现了一刻从来没有见过的星,只见被一团赤光包裹着。星象虽非自己所长,但王君却知道星象与地脉是有关系的。
文耀丽乎天,其动者七,日月五星是也;周旋右天,天道者鬼顺也。近天则迟,远天则迟,远天则速,行则屈,屈则留回,留回则逆,逆则迟迫于天也。
这是王君的师傅论述天道奥妙的一段话,写在他的遗作《灵宪》中。《灵宪》又道:“地有山岳,以宣其气,精钟为星。星也者,体生于此,精成于天,列居错?,各有所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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